第166章 一場滑稽戲【祝大家元宵節快樂】

  第166章 一場滑稽戲【祝大家元宵節快樂】

  廷尉府大牢內。,-*' ^ '~*-.,_,.-*~ ~*-.,_,.-*~' ^ '*-,

  趙昊、公子良、公子將閭一人提著一食盒,來到公子高、公子榮祿二人的牢房外。

  「三兄!十二兄!」

  趙昊的一聲吶喊,公子高和公子榮祿猛地抬起頭,從地上爬了起來。

  獄吏開了門,附在公子良耳邊交代了幾句,便轉身離開了。

  兄弟三人走進了牢房,公子良接過趙昊手中的食盒,公子將閭則開始打掃桌案。

  而趙昊則被公子高和公子榮祿圍在左右。

  「昊弟,你們怎麼來了?父皇他他沒事吧?」公子高道。

  「父皇沒事,三兄不用擔心」

  趙昊笑著拍了拍公子高的手臂。

  公子榮祿歪頭道:「父皇怎麼沒處置你們?只把我們關起來了!」

  「你這話說得,好像我們應該被關起來一樣.」公子良斜了公子榮祿一眼。

  公子榮祿冷哼道:「大家一起做的事,憑什麼我們被關起來,伱們就在外面逍遙法外?」

  「你什麼意思!」

  公子良聽到公子榮祿的話,頓時臉色一沉。

  公子將閭連忙上前勸阻:「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兄弟」

  「兄弟?呵!要不是他誆騙我們燒宮殿,我們會這樣?」

  「行了,少說兩句!」

  公子高揮手打斷了公子榮祿,而後朝趙昊道:「昊弟別介意,十二弟他.」

  「沒事的三兄,這件事確實怪我」

  趙昊搖了搖頭,朝公子榮祿道:「十二兄放心,等我修好召陽宮,你們就能出來了」

  公子榮祿皺眉,沒有開口。

  公子高遲疑道:「昊弟,你說你要修召陽宮?」

  「對!父皇答應我,只要我三個月修好召陽宮,他就赦免你們,並放你們出去。」

  「而且,父皇還說,你們配合我抓捕刺客立的功勞,也一併算上,封咱們個什麼爵!」

  聞言,公子高眼眶紅了:「昊弟,你真的變了,我.我現在都怕這是夢,一夢醒來,什麼都沒有了。」

  「就算是夢,你醒來不還是有兄弟嗎?」趙昊有些好笑。

  公子高搖頭:「現在的兄弟多好,以前那都是什麼玩意兒。」

  趙昊:「震驚貓.jpg」

  與此同時,安陽侯府,燈火通明,弦歌聲聲。

  安陽侯張唐約定了友人在自家府邸飲宴。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賓主盡歡。

  當張唐準備召舞姬助興之際,一名家僕小心翼翼地來到他身邊,耳語了幾句,他頓時臉色微變,沉聲道:「此言當真?」

  「不應有假。」

  「沒有別話?」

  「沒有。」

  「帶到房裡去。」

  「諾。」

  目送家僕離去,張唐臉色再次一變,露出微笑,朝眾友人道:「諸位,某有點事,你們先行玩耍,去去就來。」

  「安陽侯請自便!」

  「是啊安陽侯,不用招呼吾等,去忙吧.」

  「我說安陽侯,汝該不會召了美姬,獨自享用吧.」

  「哈哈哈!」

  眾人鬨笑一片。

  「老兄懵懂!」張唐煞有介事地白了說話之人一眼,又得意的嘿嘿笑了:「廉頗老矣,尚能飯否?張唐未老,如何忘得了小妮子也?中!等老夫玩耍之後,再與諸位歡樂。」

  「哈哈哈!」

  眾人再次一陣大笑。

  而張唐也在眾人的笑聲中,離開宴客廳,來到臥房。

  「你怎麼還敢回咸陽?」

  敢進到臥房,張唐一眼就看到一名身穿黑袍的中年,不由壓低聲音,詢問道。

  中年聞言,神秘地一笑:「張將軍,別來無恙?」

  「成蟜!你到底想做什麼?!」

  「沒什麼,就是想來看看你,並教你看一場滑稽戲!」

  「哼!」

  張唐冷哼一聲,顯然並沒在意中年的話。

  在他想來,中年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若不是因為當年那件事,他真不想跟中年有一點瓜葛。

  而這中年不是別人,正是長安君嬴成蟜。

  據歷史記載,嬴政從趙國為質歸來,咸陽有謠言,嬴政並非秦王子楚的親生子,而時任秦國丞相的呂不韋,欲幫嬴政坐上王位,便將嬴成蟜視為心腹大患。

  嬴成蟜當時年少,不懂軍事,呂不韋就派他與樊於期作為援軍統帥,增援蒙驁和張唐的伐趙部隊。

  樊於期受人暗中蠱惑,將嬴政身世的謠言告知嬴成嶠,嬴成蟜大感震驚,最終在屯留叛變。

  於是,嬴政派王翦、張唐、桓齮、王賁率軍十萬前去鎮壓。

  樊於期依靠勇猛打退了秦軍,王翦又派嬴成蟜舊交楊端和前去勸降嬴成蟜。

  楊端和趁樊於期在城外作戰,嬴成蟜登城觀戰之機,劫持嬴成蟜,打開城門攻占屯留,樊於期被迫投奔燕國。

  嬴政命王翦將嬴成蟜梟首,部下全部連坐處死,屯留的百姓也被流放到臨洮。

  但事實是,嬴政並沒有殺嬴成蟜,而是讓王翦秘密將他送去了趙國。

  而送他去趙國之人,正是張唐。

  後來張唐回到秦國,呂不韋懷疑他有問題,便讓他去燕國為相。

  張唐恐遭不測,不想前往。經甘羅勸說,最終去了燕國。

  再後來,還幫秦國聯合燕國,迫使趙國獻地求和。

  趙國被滅不久,他又秘密回到咸陽,被嬴政封為安陽侯,留在咸陽養老。

  其實跟軟禁差不多。

  經過一陣短暫交流,張唐最終放下心來,讓人端進茶具,在房間裡煮茶。

  分明是要看神秘兮兮的嬴成蟜如何打開滑稽戲的秘密。

  張唐很是篤定,嬴成蟜來咸陽絕不簡單。

  沒過多久,一名家僕便來稟報:「主人,少府的馬車來了。」

  「少府?」

  張唐一愣,扭頭看向嬴成蟜。

  嬴成蟜狡黠一笑,挑了挑眉:「讓他們進來。」

  「你到底想做什麼?」

  「快讓他們進來吧!」

  「你」

  張唐抬手指了指嬴成蟜,最終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而後朝家僕擺手:「去吧。」

  「諾。」

  家僕應諾一聲,大概盞茶時間,一股酒氣醺醺裹著肥胖皮裘的白袍人,被幾個大漢抬進了室內。

  白袍人飄手飄腳地坐在一張桌案前,喘著粗氣道:「快,快送本府回胡色雲廬!胡色雲廬,曉得不?否則,有,有你們好看!」

  嬴成蟜突然拍案:「張蒼!如實說話!咸陽刺客是不是你放進來的!?」

  白袍人猛然一個機靈:「你,你是何人?這,這是哪裡?」

  嬴成蟜冷笑:「多年不見,連本君都忘了?坐在這裡的,可還有赫赫大名的安陽侯張唐!」

  聽到這話,張蒼紅潤的臉龐上,不由閃過一抹蒼白:「你,你是長安君?」

  「正是!」

  「你不怕陛下.」

  「當年造反都沒怕,現在還怕一個疾病纏身的老兄?」嬴成蟜哈哈大笑,突然之間變了臉:「若是不信,本君立刻將你手腳砍斷,扔在咸陽大街上,看他能如何?」

  張蒼臉色驟變,忙不迭地拜倒在地;「長安君回咸陽,老臣幸甚至哉,只是這放刺客進城,老臣萬萬不敢,還請長安君明鑑!」

  嬴成蟜聞言,揶揄地笑道;「本君回咸陽之事,只有你與安陽侯知曉,我皇兄並不知道,別泄露出去了,曉得不?」

  「曉得了曉得了!」

  張蒼呵呵笑著:「我對誰都不會說,便不會泄露出去,真是!我怎麼能信那些謠言,陛下怎麼可能殺自己弟弟」

  聽到這話,張唐忍俊不禁,噗的噴出一口茶水。

  嬴成蟜無覺地淡淡一笑:「今日找你來,也沒有別的事,就是想請你幫個忙,不知可否行個方便?」

  「方便方便!長安君有何吩咐,儘管說來!」

  張蒼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而後乞求道:「能不能先來一桶涼茶,我喝多了酒,有些心燒!」

  「心燒沒事,能說話就行.」

  言罷,嬴成蟜看了張唐一眼,又笑道:「等你說完了,熱茶也就涼了,是不是?」

  「呃也是。」

  張蒼渾濁的眼珠子轉了轉,呵呵笑道:「那君上想讓老臣幫什麼忙?」

  「本君想送幾個人出城,但城門那邊沒有本君的人,有些麻煩!」嬴成蟜表情淡淡地道。

  「何人?」張蒼又追問了一句。

  「幾個楚人而已!」嬴成蟜似笑非笑地道。

  「楚人?」

  張蒼一愣,忽又想起什麼似的,駭然道:「該不會是刺客吧?這如何使得?被陛下知道了,老臣會大禍臨頭的!長安君莫要害老臣啊!老臣全家老小」

  說著,激動地站了起來。

  嬴成蟜擺手打斷了他:「坐下,坐下!」

  「長安君」

  張蒼正欲開口,幾名壯漢一把將他推倒,按在地上。

  「長安君何故與刺客牽連,這這這.」

  張蒼的臉白了又紅,吭哧吭哧的道:「我為秦國九卿少府,怎能背叛陛下?再再再說,長安君與陛下乃親兄弟,如何能與六國餘孽勾結?」

  「張少府言重了,本君什麼都沒說,只是讓你送幾個人出城!」

  見嬴成蟜一副陰冷的目光看著自己,張蒼心裡一咯噔,暗道自己若不答應,怕是今日很難活著出去了。

  而且,這個『死而復生』的長安君,著實有些蹊蹺,莫非這次行刺與他有關?他到底想做什麼?

  該不會謀劃再次反秦吧?

  想到這個可能,張蒼不由咽了咽口水。

  就在此時,嬴成蟜的話音再次傳來:「記住哦,不能對任何人說,說了的後果,你應該知曉,涼茶也不作數了。」

  話音剛剛落下,整個房間一片寂靜。

  張唐看著嬴成蟜冷峻的臉龐,想笑也笑不出來了,思忖片刻,扭頭問道:「這幾個楚人對你有用?」

  「我想看看他們能走多遠,飛多高!」嬴成蟜詭秘一笑。

  張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思忖片刻,皺眉道:「三月末,陛下東巡啟程,吾等咸陽公卿貴族,都要出城送別,君上可與吾等一同出城;

  我會趁此機會,懇請陛下在城外破例露營一宿.」

  「哦?」

  嬴成蟜長吁一聲,笑道:「老將軍有辦法?」

  「哼!你是有備而來,就算我沒辦法,也會托我下水,我只幫你一次,好自為之吧!」張唐冷哼道。

  嬴成蟜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又朝張蒼道:「張少府意下如何?」

  「我」

  張蒼嘴唇開闔,欲言又止。

  嬴成蟜面色一冷,收斂笑容道:「本君能抓你一次,就能抓你兩次,考慮清楚再回答.」

  張蒼方才聽到張唐有辦法,還心存僥倖,現在被下最後通牒,不由心中懊惱,今日若不貪杯作樂,也不會出這一檔子事。

  稍微沉吟,他便道:「不知君上需要老臣做什麼?」

  「很簡單,你坐我的馬車出城,其他的就不用管了!」

  「這」

  張蒼面露猶豫,似乎在做激烈的心裡鬥爭,嬴成蟜也沒有逼他,就靜靜地等待他回答。

  大概過了片刻鐘,無奈一嘆:「但願老臣能幫到君上.」

  「好!」

  嬴成蟜拍案一笑,而後又扭頭朝張唐道:「屆時,你們二人好好配合本君,此出咸陽,正是逃命,應該沒有歸期,你們也可安心!」

  「君上此言是,不再回咸陽了?」張唐皺眉追問。

  「嘿嘿,能回來麼?我與那皇兄可有大仇,你們應該明白!」

  「天意也!」

  張唐長吁一聲,而後站起身來,俯視著張蒼道:「張氏昔年承蒙長安君之恩,這次就當報恩吧!」

  「呵呵。」

  張蒼乾笑一聲,心中一萬句『草泥馬』想脫口而出,什麼張氏,勞資跟你又不是同一個祖宗,你張氏跟我有毛的關係。

  「好了,這事就怎麼定了!」

  嬴成蟜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打量了張蒼一眼,笑道:「張少府好好在安陽侯府醒酒.」

  說著,又看向張唐:「或者去宴客廳再飲幾杯,就是不知安陽侯府的美姬,有沒有胡色雲廬的美!」

  張蒼:「.」

  張唐:「.」

  兩人對視一眼,皆是不語。

  片刻,嬴成蟜笑呵呵地離開了房間。

  而張唐則帶著張蒼,若無其事地加入了宴會,整個安陽侯府,歌舞昇平,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但一切都出乎意料的順利,讓坐在馬車上的嬴成蟜,反而心下不能平靜了。

  「主人是在擔心嗎?」

  同樣坐在馬車上的盧生,忽然開口道。

  嬴成蟜看了他一眼,冷冷道:「這次之事辦得很不好,本君只給你兩次機會,若再不能讓本君滿意,後果你可知曉?」

  「主人放心,盧生定不負你所望!」

  「哼!你若不負我,他日稱帝,必讓你復國為君!」

  「多謝君上.不,多謝陛下」

  盧生大喜,激動地語無倫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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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元宵節活動,一大更,明天多更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