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兒?」
塞提爾驚訝得猛地站起身。
「張先生真要對秦國的糧倉下手?」
塞提爾急匆匆地追問。
也不怪他這麼吃驚,要知道秦國的糧倉可是戒備森嚴,
就是為了防著有人打糧倉的主意,
畢竟,秦國正打算對付匈奴呢。
糧倉那可是頭等大事啊!
「這種事我犯不著開玩笑。」
張良的語氣平得跟水似的。
好像,這事對他來說小菜一碟。
「張先生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嗎?」
塞提爾沉聲問道。
他知道張良曾是韓國的貴族。
心裡頭對秦國恨得牙痒痒。
但塞提爾沒想到,張良居然這麼瘋狂,
竟然打起了重兵守衛的糧倉的主意。
望著面前清瘦斯文的男子,塞提爾頭一回覺得張良簡直是個瘋子。
不是瘋子,怎麼會提出這麼瘋狂的計劃呢?「你應該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
「我和暴虐的秦國之間,有著解不開的深仇大恨。」
「我不想見到秦國邊境安寧,我想要它亂起來。」「越亂越好!」
「這是最關鍵的。」
「我的私怨。」
「接下來要說的,就和你們匈奴有關係了。」
說到這裡,張良臉上浮現出意味深長的笑。
塞提爾的興趣一下子被勾了起來。
說到這兒,他哪還有一絲困意!
「張先生請直說吧!」
塞提爾迫不及待地說。
雖然他心思細膩,但說到底還是匈奴人,沒讀過書。
所以很多事根本就想不透。
「我也不藏著了。」
「剛說過,秦國和匈奴馬上要交戰。」「這時候糧草的重要性是不是就顯而易見了?」
「想像一下,匈奴你們糧草充足,秦國那邊不僅短缺,還得餓肚子。」
「這樣一來二去,即便你們匈奴暫時吃了虧。」
「最後也能打敗秦國。」
「我說的對不對?」
張良問道。
對自己的口才,他還是挺自信的。
再說,他講的這些也不是瞎糊弄人,
而是把事實擺到了塞提爾面前。
至於怎麼選,
怎麼做,
張良不會再追問。
在他看來,這事利大於弊,
只要有點頭腦的人都知道該怎麼選。
塞提爾動心了,他被張良的話一下子點醒了。
「這事有多少把握?」
塞提爾繼續問。
能當上郡密探頭頭,
塞提爾可不是衝動行事的人。「八成!」
「守糧倉的秦軍中,」
「有個將領是我安插的眼線。」
張良淡淡地說。
這也是他早年在上郡埋下的暗棋之一。
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
眼下的時機正好可以利用上。
至於暴露後的生死,
和張良沒關係!
既然是自願當密探,
就得準備好面對一切後果。
「張先生高明!」
塞提爾拱手行禮,滿眼忌憚地望著眼前的男子。
他沒想到,張良在秦軍里竟然有如此高層的眼線。「我把底牌亮出來了。」
「塞提爾勇士,接下來輪到你了!」
張良笑著說道。
這笑容,讓塞提爾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陰森、恐怖……
面對這個笑容,塞提爾心裡就這個感受。
他敢打包票,如果自己回答不滿意,
這一百多斤今天就得撂這兒了。
「我們匈奴人待朋友向來爽快。」
「張先生這麼誠心而來,我自然不能讓張先生失望。」
「我現在就召集人馬。」
「張先生可以隨意調派人手!」
塞提爾大笑著說。
張良笑著點點頭,不再言語。
接下來幾天,張良和塞提爾都在調兵遣將。
雙方加起來總共五六十號人。
個個帶著傢伙。
身手也都十分了得。
刺客、密探這類人,在正面戰場上難有用武之地,
但在敵後卻能發揮巨大作用。這意味著,
幹這行的,每個人都得身手不凡才行。「張先生,這些都是我精心挑選的勇士。」
「每個人都能以一敵十!」
塞提爾說。
「不錯!」
張良淡淡地回應。
兩邊挑出來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差異。
張良這邊,個個顯得瘦弱,眼神中卻透露出犀利的寒光。
看上去就像一群遊走在夜色中的孤狼。
塞提爾這邊的人,個個健壯,但氣勢卻不足。
一群人聚在一起,顯得懶懶散散。
「我想你們的首領已經告訴你們一會兒要幹什麼。」
「我這裡只說一句。」
「一會兒無論我說什麼,你們都得照做。」
「有任何反抗的,」
「格殺勿論!」
張良冷淡地說著,目光掃過匈奴人。
作為密探,紀律性得極高。
否則很容易壞事,
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
眾人合力做一件事時,
如果不聽指揮,各自為政,
肯定要壞事!
「都聽清楚了嗎?」
塞提爾異常嚴肅地說。
他現在和張良綁在同一根繩上。
他需要張良的秘密渠道給單于送糧食、鹽等必需品。
張良則需要借匈奴人的力量把上郡鬧個底朝天。
「聽清楚了!」
匈奴人的回應參差不齊。
張良也沒多說,直接下令出發。
一路上,張良召集的人始終保持沉默。
匈奴那邊卻一直在討論這次的任務。
「停!」
剛走出不久,張良就讓隊伍停下。
「你們這麼大聲。」
「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在行動嗎?」
張良冷冷地問。
「有啥關係?誰看見了,直接宰了不就行了!」
「沒錯,宰了就是,我以前就這麼幹的!」
「殺的是秦人,又不是匈奴人,宰了就宰了,老子才不在乎!」
「你算老幾?也配管我們?」
一旁的塞提爾沒有制止。
不是不想,而是他知道這些人就是這副德行。
平時連自己的話都不聽。
他倒要看看,張良怎麼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