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
「您就是這家酒館的老闆?」
剛剛說話的女子走到趙安面前。
趙安仔細看了看眼前的女子,還有不遠處的另外兩位女子。一眼就能看出來,
那位蒙著臉的女子是主子,
剩下兩位是丫鬟。
「正是在下。」
「不知出了什麼事?」
趙安微笑著詢問道。
其實狗剩之前已經把事情告訴了趙安。
他多問一句,
是想讓對方自己把問題講出來。
至於為什麼狗剩連這點小事都沒處理好,
自然是因為老闆趙安在場。
「前幾天我們預訂了您這兒的包廂,」
「結果剛才來的時候,卻說今天不營業,不讓進。」
「明明裡面坐著那麼多人在用餐。」
「憑什麼不讓我們進?是要欺負我們弱女子嗎?」
青兒大聲說道。
周圍的人被這邊的動靜吸引,紛紛聚攏過來。愛看熱鬧,這是人們改不了的習慣,
況且這個時代娛樂本就不多,
碰上熱鬧誰都不願錯過。
「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
趙安笑著說。
「您這話什麼意思?」
青兒皺起了眉頭。
後面的兩個女子也走了過來。
穿綠衣服的那位眼神不善地盯著趙安。
另一位蒙著面,看不見她的表情。
「我的意思是,」
「這件事確實是我們的疏忽。」
「店裡的人都是我請來的客人,」
「也是臨時決定的。」
「可能是手下的人沒解釋清楚,導致了誤會。」
「在下向三位姑娘道歉!」趙安拱手道。
他先前故意說大話,是想給這三位姑娘留下不好印象,如今再轉變態度,
能更順利地解決問題,
也讓對方覺得自己的態度也有問題,從而內心產生愧疚。
這種說話方式並不適合所有場合,
趙安這麼做,也是為了更好地處理此事。
畢竟酒館靠客人吃飯。
「這……」
青兒有些措手不及。
她原已準備好各種反駁的話,
沒想到趙安會這樣應對。
「小姐,我……」
青兒不知所措,只能求助於蒙面女子。
「這位老闆真是高明。」
「寥寥數語,就讓我們無言以對。」
蒙面女子輕輕說道。
她的聲音很悅耳,像黃鸝一樣,讓人聽了心情也變好。
「姑娘也很厲害!」
趙安笑道。
他的辦法本不高超,
被人看穿也在情理之中。
「可惡,你居然騙我!」
青兒咬牙切齒,怒視趙安。
趙安的態度剛有緩和,青兒還在想自己是否過分了,
被小姐一提醒,青兒才恍然大悟,自己被騙了。
「姑娘此言差矣。」
「我剛才的話中有對姑娘提出什麼要求嗎?」
趙安淡淡地問。
「當然沒有!」
「就算你提了要求,我也不會答應!」
青兒脫口而出,
看向趙安的眼神仍舊不善,
就像一頭母獅子。
「既然如此,姑娘怎說在下騙你?」
「剛才談話時,我只是用了些小技巧。」
「何談欺騙!」
趙安表現得輕鬆自若,
即使是真騙了人,趙安也不會有一絲慌張,
更何況他並沒有騙人。
青兒無言以對。
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反駁趙安。
這時,蒙面女子又開了口,「這位老闆一看就是學識淵博之人,何必跟我們這些女子計較。」
一句話直接將自己等人置於弱勢地位,
周圍的人開始議論紛紛。
「這麼大的酒館居然欺負三個弱女子。」
「就是,我以前常來,以後再也不來了。」
「那個老闆好像以前是個跑堂的,現在生意大了就開始欺負顧客了。」
趙安絲毫不受這些言論的影響。
他的酒館裡炒菜、火鍋都是獨家經營,
在咸陽,乃至全天下獨一無二。
即使這些人不來,每天仍有大量顧客光顧,
這就是壟斷生意的恐怖之處。
何況,趙安壟斷的是「吃」,
人生四大要事之一的「衣食住行」。
「這位小姐言重了。」
「我剛才已解釋了今日歇業的原因,」
「也為我們的工作失誤道歉,」
「而你的話卻要損壞我酒館的名譽。」
「意欲何為?」
趙安邊說邊走到了距離蒙面女子不到五步的地方。
這麼近的距離,趙安已經能聞到女子身上散發的陣陣香氣,
是多種花卉融合的體香,
很好聞!
這也間接證實了趙安的猜測,
眼前的女子身份絕不簡單。
在這個季節,身上還能散發花香,
家裡沒錢是不可能做到的。
「你想幹什麼?」
青兒擋在自家小姐前面,警惕地看著趙安。穿綠衣服的丫鬟則緊緊握著手中之物,
看起來像是武器。
「我想幹什麼?」
「我倒要問問你們想幹什麼?」
趙安反問道。
這一問,讓蒙面女子三人愣住了。
接著,趙安說:「與其在這裡爭論,不如去看看酒館門口的告示吧。」
他指了指一旁的木牌,
這是他吩咐狗剩做的。
木牌用來每日書寫特色菜餚,
以及酒館內的優惠活動,
還有一些即將推出的安排。
考慮到識字率較低,趙安還特地找了個識字的人給顧客講解。
他剛才沒提木牌的事,
是因為不想把事情鬧大。
現在這三位女子卻不依不饒,
趙安自然不能慣著她們。
「看你們的裝束,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想必認得上面的字!」
趙安淡淡地說。
蒙面女子三人才注意到,酒館門口不遠處立著一塊木牌。
三人上前,看完了木牌上的內容,
看完後,三人的臉都紅了,
特別是青兒,更是低頭不敢見人。
「小姐,對不起。」
「剛才是我衝動了!」
青兒低頭,聲音裡帶著哭腔。
她剛才一聽門口小二說不讓進,立刻就火了,開始吵鬧起來,
根本沒注意那塊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