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說,讓我十天之內回京城述職。」胡亥說道:「不用擔心,離開京城的時間太長了,我也是時候回去看看了。
這裡的生意呢,有你們幾個人就可以,我這一次帶著屠方和茉兒兩個人回去,用不了幾天就會回來。」
胡亥做事情從來都是風風火火,說干就干,收起這封信之後,就直接讓人準備車馬,連夜趕回京城。
車馬勞頓幾天之後,總算是抵達了京城,回到京城的胡亥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章台宮見嬴政。
剛剛來到章台宮門前,就看見趙高站在宮殿前,他一見到胡亥就趕緊迎上來:「公子,尹瑞正在覲見陛下!」
胡亥眯著眼睛,我去,這小子還沒完了,行,你給本公子等著。
胡亥站在大殿外面,隱隱的也能夠聽見裡面的聲音,就聽見尹瑞說道:「陛下,東海太守乃是封疆大吏,關係到一個郡的國計民生。
公子胡亥,的確是有經商的天賦,屢屢能夠創出佳績來為國分憂,但是這荒廢政務,同樣也是一件大事。
微臣是右丞相幕僚,而右丞相又兼有監察天下吏治的責任,所以微臣曾經派人前往東海郡查探,得知公子胡亥自從任職之後,根本就沒有在政務上有任何建樹。
陛下將一個郡交給他,但是他卻棄之如敝履一般,這著實是說不過去的,微臣懇請陛下,能夠罷免公子胡亥代理東海太守的職務,徹查其瀆職之罪!」
胡亥再也忍不住了,這一次甚至不等嬴政的傳召,直接在殿外大喊一聲:「你挺能扯啊,罷官就罷官,現在還扯到治罪上來了,行行行,本公子現在就站在這裡,你說說看,本公子有什麼罪!」
嬴政也聽見了胡亥的聲音,頓時皺眉說道:『放肆,這裡乃是章台宮,沒有朕的傳召,哪裡有你聒噪的份!
你剛剛回到京城,先去歇息,至於其他的事情,朕到時候自然會去找你!』
說實話,聽見嬴政這樣說,胡亥心裡還是暖洋洋的,自己這個老爹貪是貪了點,經常獅子開大口敲自己的竹槓,但是一旦有什麼事情,他還算是能夠護著自己,現在讓自己先回去休息,分明就是不想讓自己直接面對尹瑞的指摘。
不過嘛,本公子是誰?胡亥!還能怕了你個小小的尹瑞!
「父皇,兒臣求見父皇,願當面解釋清楚!」
嬴政想了想,只能點頭:「你上來吧。」
胡亥上殿,直接看著尹瑞:「哎呦,看著跟你堂弟尹懷還挺像的嘛,行,你們哥倆將來在塞北,也能有個照應。」
尹瑞心裡咯噔一下,這胡亥的眼神,實在是讓人有點發毛,他還是強撐著說:「胡亥公子,你這是何意?我又沒有犯罪,為什麼會將我發配塞北。」
「你能隨口抹黑本公子,本公子說你兩句怎麼了,本公子乃是陛下的子嗣,你是個低賤的下人,只准你信口往本公子身上潑髒水,還不准本公子說你兩句了!」胡亥直接說道。
尹瑞深吸一口氣,頓時就感覺胡亥是個硬茬,不好惹:「公子,既然如此,還請公子說說,在下之前哪一句話不是實話?公子在東海郡,到底作出了什麼政績?」
胡亥冷冷一笑,行,本公子等的就是你這樣說。
「父皇,兒臣自從就任東海太守以來,夙興夜寐,勤於政務,一日都不曾懈怠……」
胡亥這話說得,就連嬴政都替他臉紅,他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只能幹咳兩聲:「你可不能亂說。」
「兒臣自然沒有亂說,有兒臣的政績為證!兒臣上任之前,前任東海太守白炳年,仗勢欺人,強迫商旅在大秦錢莊東海分號存錢,甚至還將這筆錢入了其妻弟尹懷的私帳。
額對了,兒臣強調一點,那個尹懷,就是如今這位尹瑞的堂弟!」
尹瑞心虛:「公子,我絕無挾私報復的意思!」
「你閉嘴,本公子說話,哪兒有你插嘴的份,不懂規矩的下人!再敢打斷本公子,,本公子讓人撕爛你的嘴!」
人有了錢,說話就是橫,胡亥現在的氣勢,早就已經今非昔比了,尹瑞直接嚇得閉上了嘴。
「那個白炳年,透支光了我們東海分號的信譽。兒臣上任之初第一件事情,就是撥亂反正,重整大秦錢莊東海分號。
如今,東海分號已經能夠正常運作,為往返京城和東海的商旅,提供錢款兌換的幫助,大大提升了京城東海之間貿易的效率。
除此之外,兒臣收購了清風山鹽礦,向京城,上黨郡等地運送井鹽上百萬擔,光是鹽稅就交了不少於兩萬金!
東海郡青壯勞力較多,但是土地卻不夠耕種,兒臣為此以工代賑,以修築漁東官道為契機,為上萬東海青壯勞力提供了飯碗。
除此之外,兒臣開闢了京城到東海一線的生鮮運輸線,光是趕車的把式,就足足有將近三千人,除此之外,東海漁場,官道沿途,至少為一萬多人提供了崗位。
如今的東海,只要一個人願意勞作,就能賺錢養家餬口。東海上下政通人和,百姓安居樂業,兒臣想請問,試問有什麼樣的政績,能比兒臣這樣的政績更好!
兒臣這樣都算是荒廢政務,那麼請問他尹瑞,除了沒事找事,勾線陛下的皇家血脈之外,他還做了什么正事!」
胡亥的語氣咄咄逼人,說的尹瑞支支吾吾的:「我……我……」
「你什麼你!你倒是說說,你尹瑞有什麼政績!」
尹瑞說不出話來,胡亥厲聲呵斥:「你連你自己做了什么正事都說不出來,那你有什麼臉面說本公子荒廢政事!」
尹瑞知道,自己今天肯定是說不過胡亥了,只能認慫:「公子說的對,是小人一時失察。」
「一時失察?怕是沒那麼簡單吧。」胡亥冷冷一笑:「不過本公子大人大量,我姑且就當你是一時失察,但是這失察之罪,該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