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就看見,有大概七八個人,就這樣站在自己的面前,胡亥看著這些人,表情猙獰:「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這幾個人哆哆嗦嗦的抬起頭來,荊晨直接一腳揣在其中一個人的膝蓋上:「跪下!」
那七八個人趕忙跪在地上,嚇得頭也不敢抬起來,胡亥看著荊晨問道:「我問你,你確定這些人都是賣糖幫的?」
「沒錯,我們黑冰台的兄弟在京城三教九流之中都有眼線,這些人的底子我們知道的一清二楚。」荊晨說道:「公子,我們現在要怎麼審問……」
「打。」胡亥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個字。
荊晨和手下的人楞了一下之後,就直接開始動手揍這幫傢伙,直接打的這七個人不成人形,躺在地上連聲哀嚎。
「諸位公子,您想知道什麼您儘管問……別打了……哎呦我不行了……別打了啊……」
「公子,您想審問的話您倒是問啊,您問什麼我們就說什麼!哎呦……」
然而胡亥根本一句話都不問,只是讓黑冰台的人一個勁的動手打,眼看著過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張覽忍不住說道:「公子,不能再打了,再這樣打下去,可就要打死人了,他們真的死了不可惜,但是那樣的話咱們找誰問話去啊!」
胡亥冷冷一笑:「他們死了就沒地方問話去了?哼哼,這不是有七個人嗎,今天就打死三五個能怎麼樣,就看看他們誰命硬能抗住,活到最後我就留他的命。」
胡亥的話,讓這些正在挨打的賣糖幫的傢伙感覺到如同墜入了冰窟一樣,從裡到外透著冰寒刺骨的感覺,這個公子看上去年紀輕輕,但是做事情竟然這麼狠辣。
他上來就是衝著要命來的!他根本就沒把這幫賣糖幫的人的命放在眼裡!
眼看著真的已經有人開始人事不知,渾身抽搐,看這樣子也就剩了半口氣了,胡亥才悠悠的說了一句:「停。」
所有能堅持到現在還活著的賣糖幫的成員,眼下已經明確了一件事情,在這個公子面前,絕對不能說謊話,一個字的謊話,就有可能讓自己折損一條性命!
這就是胡亥的終極審訊策略,對於賣糖幫這種貪生怕死,而且奸詐狡猾的賣糖幫的傢伙,如果一上來就找他們問話,還得跟他們鬥智鬥勇,判斷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分析幾個人的供述是否能夠相互印證。
這樣實在是太浪費時間了,胡亥的規矩就是上來就打,打到他鬼門關轉三圈回到人間之後,這個時候問話,保證問不出假話來。
「行了,剛才見面禮已經給你們了,現在本公子就說點正事。」胡亥說道:「我問你們,六天前,在西五街有人拐走了兩個孩子,是你們誰幹的?」
荊晨直接說道:「說出來,能保住命!」
這幾個人綿綿想去,都露出了茫然的表情,然後七個人各自交代,但是所有人都沒有承認是他們幹的。
「行,不是你們幹的是吧。」胡亥說道:「既然這樣,本公子再給你們一個機會,誰能給本公子提供消息。」
這幾個人趕忙搜腸刮肚的說出自己的猜測和想法,最終,一個人說的話引起了胡亥的注意。
「公子,這件事情有可能是馬三乾的。」一個矮個子男人說道。
「馬三乾的?馬三是什麼人?你為什麼這麼說?」胡亥說道。
「馬三也是我們這行裡面的,他前一段時間說,南邊有人要貨……也就是孩子,您別看我們這一行不起眼,我們送貨經常會穿州過郡。
畢竟咱們大秦人在戶籍,要是把孩子賣給附近的地方,很快就有可能被人查到,所以我們送貨都很遠。
但是眼下大家都有錢了,買主捨得給錢,我們跑一趟,能掙大概七八金呢,這個馬三是個賭鬼,前一段時間輸得精光,就跟我說他打算一次弄倆小子,最好還是親哥倆,方便動手。」
胡亥蹙眉說道:『怎麼樣才能找到馬三?』
「這個我是真的不知道。」矮個子男人說道:『但是我聽馬三的話音,他好像是要去會稽一帶,如果去那裡的話,整個路上大概要走半個月左右的樣子。
現在,他們應該是到了鄂東附近了,如果公子您要追的話,以您的財力,用最快的快馬和快船,應該能在吳郡附近趕上他。』
「混帳東西,人海茫茫,吳郡那麼大,我們上什麼地方去找這個馬三!」張覽說道。
張覽說話的時候,表情極為兇惡,一邊說話一邊抬起手,看這樣子像是要繼續揍他似的,這個男人趕緊抱著頭:「別打別打,有辦法有辦法!
一個大男人帶著兩個孩子,肯定不好走,我們一般會帶上一個幫手,把孩子裝在箱子裡面趕路。
而且我們這種人,普通的客店我們可不敢去住,所以我們住的,都是一些同行開的客店。」
「什麼?你們這幫人還開客店呢?」張覽驚愕的說道。
「張覽你閉嘴,讓他說!」胡亥說道。
那個矮個子男人趕緊說道:『是啊,眼下大秦的嚴刑峻法在,我們哪敢明目張胆的去住普通的客店,而我們這一行呢,又要穿州過郡,所以就有一些同行沿途開了一些客店。
這些客店的價格,要比別的客店高一倍到三倍,說白了,就是幫我們提供一個掩護,賺的是這個錢。』
「本公子明白了,你是說,如果能夠在吳郡追上他們,他們多半是住在這幾個客店裡面。」胡亥說道。
「公子明鑑。」矮個子男人諂媚的說道。
胡亥微微一笑:「好,本公子知道了,你現在馬上將這些客店的名字,特徵還有位置全都寫出來,寫錯一個,本公子就砍你一根手指。」
帶著微笑,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狠的話,矮個子男人頓時不寒而慄,趕忙書寫起來,片刻之後交給了胡亥。
「行,王興!」胡亥說道:「我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