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年來,當胡亥的朋友的,現在小日子都過得不錯,站在胡亥的對立面,跟胡亥當敵人的,眼下落個充軍塞外的結果就已經算是幸福的了,君不見還有不少人,就是因為得罪了這位胡亥公子,落得一個身死族滅的下場。
道理其實大家都懂,但是,真的讓他們放棄眼下的這些利益,對他們來說,簡直要比割掉他們的肉還難受。
看著眾人猶豫的樣子,胡亥冷冷一笑:「本公子口渴了,現在就坐在這裡喝杯茶,在本公子喝完這杯茶之前,諸位最好能夠做出明確的表態。不然的話,這頓飯之後,就別怪本公子沒給你們提前打招呼了!」
胡亥坐在椅子上,慢慢的品著茶,片刻之後,就聽見有一個糧商站起身,走到胡亥面前:「公子,小人知錯,小人在之前囤積了兩萬擔豆子,上一次只拿出來了一千斤。小人現在向公子坦白,這兩萬擔豆子,小人全都拿出來了。」
胡亥點了點頭:「很好,張覽,記上!能夠跟本公子說實話的,那都是自己人,記清楚人家是誰,免得以後咱們誤傷了自己人。」
聽見胡亥這樣說,又有幾個糧商走到胡亥面前,跟胡亥坦白了自己囤積豆子,在黑市上賺錢的事情。
胡亥還跟之前一樣,讓張覽逐一記下來。
最後,胡亥低聲問道:「張覽,這些人報上來的豆子,總共有多少?」
「差不多有二十萬擔了。」張覽說道。
胡亥冷冷一笑:「光是潁川高氏,在蝗災的時候就囤積了二十萬擔,現在他們坦白出來的數量,加在一起也只有區區二十萬擔,說明真正的大魚還沒露頭呢。」
片刻之後,胡亥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好了,話說三遍淡如水,本公子呢,為了這件事情已經請了兩次客,到了這一步還不願意拿出來的,本公子也不耽誤你們發財。
只是最終你們能否落袋為安,就看你們的本事了。諸位走好,本公子不送。」
這些糧商都訕訕起身離開了這裡,這時候高月說道:「公子讓我留意京城三大糧商,剛才月兒一直在注意他們。
金五、杜贊、宋不識這三人,一直以來都在面帶冷笑,看來他們根本就沒有把我們的提醒放在心上。」
「他們是根本就沒有把本公子放在眼裡。」胡亥微笑著說道:「沒關係,本公子之前教訓他們教訓的不夠狠,他們沒有把本公子放在眼裡,這也正常。
既然這樣的話, 咱們也就沒有必要跟他們廢話了,馬上用飛報機聯繫呂乾他們,讓他們在其他地方搞出點動作出來。」
高月點了點頭:「是,公子。」
幾天之後,京城這邊再次開始盛傳,這一次公子胡亥算是跟這幫糧商槓上了,他們死活不肯拋售豆子壓低眼下的豆價,索性胡亥就直接從外地高價買豆子。
「聽說了嗎?這一次公子胡亥是動真格的了,也是啊,胳膊擰不過大腿,人家公子胡亥寧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也要收拾這幫黑心糧商,這次咱們京城算是有救了。」
「對對對,早就該讓公子收拾這幫不要臉的混帳了!」
這些話在百姓中間廣泛傳播,自然也傳到了糧商的耳朵裡面,金五、杜贊、宋不識三人就在這一天,聚在了金五的家中。
「聽說了吧,這一次胡亥要跟咱們動真格的了。」杜贊說道:「聽說胡亥這次準備了三十萬金,準備用一倍的價格買豆子,然後運到京城來平價售賣。
兩位,要不然咱們還是去找他說說算了,跟這麼一個人物對著幹,怕是沒好處啊。」
「你現在怕了?之前是誰建議,讓咱們把豆子放在黑市上賺大錢,死也不能拿出來的?」宋不識說道:「方正已經幹起來了,那就索性跟他干到底!我今天先說明,這次我是死也不退。」
金五呵呵一笑:『我看還是宋老弟夠意思,大家現在同坐一條船,誰也不能這個時候離開。你們放心,我已經派人打聽過了,胡亥這一次,根本就是雷聲大雨點小。
他胡亥說到底,也就是個做生意的商人,憑什麼要自己花錢受損失,去補償京城那些吃油的百姓?』
杜贊趕忙說道:「金老闆,你是說,胡亥這次根本就沒買到糧食?」
「沒錯。」金五說道:「我這麼跟你說,眼下各地豆子都緊張,現在只有一個地方在放貨,那就是吳郡一帶。
不過我已經跟那裡談好了,咱們只要按照原先市價的兩倍去買,就能先把貨搶回來,但是這樣的話,咱們每家都需要多出點錢了,怎麼樣諸位,要不要一起干?」
宋不識和杜贊兩個人面面相覷:「需要多少錢?」
「想要全部拿下來,每家還需要二十萬金左右。」金五說道。
杜贊和宋不識兩個人吃了一驚:「之前為了囤貨,我們已經將手頭的現錢全都擠占了,眼下要再搶貨的話,就只能去借錢了!」
「怕什麼,買回來之後,胡亥就再也沒有地方去買豆子了。」金五說道:「到時候,一年之內京城的豆子價格,我們說了算。我算過了,咱們按照過去價格的五倍到八倍去賣,沒有一點問題!
半年之內咱們就能回本,而且還能大賺一筆!兩位要不要一起干?」
這兩個人深吸一口氣,最終咬著牙說道:「罷了,都已經跟他胡亥斗到這一步了,也不差繼續往前走一步,咱們跟他干!我們兄弟現在決定了,金老闆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
杜贊說道:「我現在就回去,把自己家裡的房產地契都抵押出去,想辦法去借錢!」
「小弟我的情況也差不多。」宋不識說道:『但是為了賺錢,我們豁出去了。』
「好,兩位果然都是英雄好漢,那咱們就說定了,咱們把吳郡的豆子包圓了,讓他胡亥一粒豆子都買賣不到!」金五得意洋洋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