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這一點,胡亥頓時就頭大了,我去這算是怎麼回事,呂霽對自己芳心暗許,自己對呂霽,自然也是有一番情意在其中。
雖然自己是從後世穿越而來的,但是自己畢竟是嬴政的親兒子,要是這嬴政真的跟呂霽有這個同父異母的兄妹關係在裡面……
亂了亂了, 全亂了!
這時候,張覽低聲說道:「公子,我就覺得吧,這個事兒……實在不行的話還是先搞搞清楚再說吧。」
胡亥連連點頭:「你小子說的沒錯,一定要搞清楚。」
可是,這種事情,想要搞清楚談何容易,開什麼玩笑,要搞清楚當今天子的身世,要查嬴政到底是不是呂不韋的兒子,這事情簡直就是找死啊。
胡亥哭笑不得:「你小子,我真的不知道是應該重賞你還是應該直接宰了你,你這是給本公子出了一個天大的難題啊。」
這一路上,胡亥那叫一個夜不能寐,食不甘味,一路上每逢呂霽想要找到胡亥,來和這位公子互訴衷腸的時候,胡亥都是一個敬而遠之。
跟自己的姑姑談戀愛,這事情胡亥想都不敢想,一定要查清楚這一點!
眼看著回到了京城,胡亥這幾天都有點魂不守舍的,但是偏偏這個事情實在是太敏感了,除了張覽之外,胡亥也沒法跟其他人商量這個事情。
這樣一來二去的,別人倒是沒什麼,但是呂霽就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對勁的地方,自從從碭郡回來之後,胡亥就一直對她有些若即若離,讓她頗為黯然神傷。
人家都說,這女人最懂女人,這一幕被高月看在眼中,很快,高月就找到了胡亥。
「公子,您把呂姑娘從碭郡帶了回來,但是卻一直對呂姑娘都是若即若離,忽遠忽近,別說是呂姑娘自己,我看著都覺得有些奇怪了。
我知道公子不是始亂終棄的人,這其中必有緣由,公子可否告知一二,也好讓妾幫公子出出主意。」高月說道。
這倒也是,高月好歹也是潁川高氏的大小姐,大場面人家是見過的,而且一直以來,自己的這位紅顏知己一直都在扮演著類似女軍師一樣的角色。
以高月的智慧,加上她旁觀者清的視角,說不定可以給自己想到什麼好辦法。
胡亥長嘆一聲:「月兒啊,你可能不知道,我不敢太過親近霽兒,的確不是因為我始亂終棄,而是因為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哦?是什麼關係?」高月問道。
「我父皇他呢,之前關於他的身世是有一些傳聞的,這個你知道吧。」胡亥說道。
高月楞了一下:「這個……公子說的莫非是……」
胡亥點了點頭:「你不敢說,那就說明你想到那件事情了,之前有傳聞,說父皇是呂不韋的私生子,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那霽兒不就是我父皇的妹妹,就是我的姑姑了?」
高月啞然失笑,片刻之後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蒼天弄人啊,怎麼會讓公子你遇到這種難題。」
「對啊,這事情簡直太難了,我總不能去問我父皇,你親爹到底是誰吧。」胡亥說道:「但是如果要查的話,這件事情也無從查起啊。
當年因為這件事情,就曾經鬧出很多亂子,知情人對於這種事情都是諱莫如深,我一個公子去詢問人家這件事情,若是讓好事之徒知道了,還以為我有謀反之心呢。」
高月想了想:「普通人是不能去亂問,但是有一個人,卻是可以去問一問的。」
胡亥大喜:「你是說,還有咱們能夠信得過的知情人?」
「沒錯,這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高月說道:「公子可還記得雲中郡的太守百里守百里大人?」
胡亥一愣,頓時就說道:『月兒你不愧是我的女軍師,我怎麼就沒想到這個人!』
這個百里守,是雲中郡的太守,同時也是胡亥的另外一個紅顏知己,百里婕的叔父,在之前推行科考制度的時候,也曾經跟胡亥並肩作戰,算是大秦官場之中胡亥的嫡系。
這個人是肯定能信得過的,最重要的是,當年他們百里家,曾經跟長安君成矯私教甚密,百里家也曾經因為這件事情,一度幾乎從一個大秦名門,要變得家破人亡。
而這個成矯,就曾經以嬴政的身世原因,聲稱自己掌握了證據,興兵謀反,最終被誅殺,如果說現在還有信得過的這件事情的知情者,也就只剩下百里守了。
胡亥當下就說道:「既然這樣,咱們馬上動身去找百里守!」
「這個倒不用找,妾聽聞百里守大人幾天之前,剛剛回到京城來述職,現在就住在客館之中,讓婕兒出面帶著公子去拜訪一番,應該可以問出來一些事情。」高月說道。
胡亥大喜過望,當下就找到了百里婕,說是要跟百里婕一起去看望一下她的叔父,百里婕眼下也就只剩下了這麼一個親人,點了頭就要帶著胡亥一起出發。
但是剛剛走到門口,就看見呂乾站在大門口,一臉憂心的表情。
「呂乾,有什麼事情嗎?」胡亥問道。
呂乾長嘆一聲:「公子,小人之前從塞琉斯回來,就聽見了一些傳聞,是關於咱們的慈安衙門的,傳說有人暗中挪用慈安衙門的備老金,而且小人差了一番之後,的確是有很多帳目是對不上號的。」
「什麼?」胡亥皺眉說道。
「按照公子之前說的,一年之後就會有一些年老的工人,要離開工坊入住公子的慈安工坊,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然後領取薪水,算是讓他們老有所依。
按照咱們之前的規矩,他們應該已經繳納了一定數額的備老金,但是他們這次來申請的時候,我們的帳目上,卻查不到他們繳納備老金的記錄。
但是他們手上,卻實實在在的有蓋著慈安衙門印信的憑證,這件事情現在已經成了一筆糊塗帳,一定要及早處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