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早上三個人圍坐在一起吃早點的時候,呂乾就從外面帶來了消息:『公子,唐家人現在真的是小人得志了,他們已經聯合中州商會一起發出公告了。
眼下朝廷已經決定,延緩執行備老金制度,是否執行還是徹底廢止,十年之後再議,商會已經接受了這個解決辦法,已經表示明天就會復市了。』
胡亥微微一笑:「好啊,復市了,父皇現在總該高興了。」
闔高長嘆一聲:「只可惜,天下之大,我們王弟為百姓做了一件事情,竟然受到了這麼多宵小之徒的刁難,咱們三個還是公子呢,結果什麼都沒辦成。」
扶蘇也是一臉沮喪:「王弟,將來你若是登基繼位,咱們說什麼也不能被這些人脅迫……」
「哎哎哎打住打住,這話要是別人聽了,又成了咱們三個人大逆不道的罪證了。」胡亥說道:「兩位哥哥,趕緊吃東西吧,這是我專門研究出來的豆花,趁熱吃。」
「我說王弟,你怎麼一點也不難過啊。」闔高說道。
胡亥微微一笑:「我說了,最多三五日的時間,他們哭的比誰都難看,我為什麼要難過。」
扶蘇頓時就好奇起來:「王弟,到底是什麼情況,你難道連我們兩位兄長也都不能透露一點消息?」
胡亥故作神秘:「不說,就不說,這事情知道了會有危險,你們兩位啊還是不知道的好,知道的人越少,咱們就越安全。」
眼看著這一天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胡亥待在府邸之中,好像很是悠然的樣子,拉著扶蘇和闔高也不讓他們走,就讓他們兩個人陪著自己一起玩兒鬥地主。
「這個鬥地主著實是有點意思。」闔高說道:「只是為什麼要叫鬥地主呢?」
「那是因為地主為富不仁,就用這個辦法解氣唄,這東西啊,就跟咱們現在的處境一樣。那些商號老闆為富不仁,而且還裹挾了咱們的父皇,現在咱們要做的就是鬥敗了他們。」
打牌的時候時間就過得很快,一天的時間三兄弟就這樣吃吃喝喝玩玩鬧鬧,什麼都沒做就過去了。
眼看著到了晚上的時候,胡亥還想拉著兩個人喝酒,扶蘇苦笑一聲:「行了行了王弟,我們擔心你心情低落,這才過來陪你兩天,你這現在能吃能喝,完全不像是情緒低落的樣子,我們兩個人也還都有事,要不然我們就先回去了。」
「是啊王弟,你這裡吃的實在是太好,我這兩天已經吃的肚子發脹不消化了。」闔高苦笑一聲說道:「我們還是回去吧。」
胡亥倒也不強留他們兩個人,點了點頭說道:「那就恭送兩位王兄了。」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這一天胡亥依舊沒有出門,到了中午的時候,外面大街上的情況,就變得有點微妙了。
明明是所有商號復市的第一天,但是現在的大街上,竟然比以前還要冷清蕭條,街面上甚至連一個人都看不見了。
要知道,自從胡亥開始在大秦發展工商業一來,整個大秦的面貌都跟以前不一樣了,京城的街道上面一直以來都是人頭攢動摩肩接踵。
但是自從罷市一來,街道上就見不到什麼人,但是今天,甚至比罷市的那幾天更誇張,連人影都看不到了。
此時此刻,嬴政原本已經準備親自到宮外,巡遊一番,來給復市的事情壯壯聲勢,也想要刺激一下市場,讓大秦繼續繁榮起來。
但是前來探路的人看見這場面,根本就不敢讓嬴政出去了,只能將外面的情況如實稟報。
嬴政頓時就吃了一驚:「怎麼回事!中州商會的人難不成出爾反爾不成!這幫混蛋,朕的以為朕的讓步是無止境的嗎,他們還想要什麼!馬上去找中州商會的會長商子期,讓他過來見朕!
還有唐叔錫,他們不是說馬上就能跟中州商會談妥嗎?為什麼現在還是這個樣子!」
一幫殺氣騰騰的宮廷禁衛軍,很快就將唐叔錫和商子期兩個人抓到了章台宮之中,兩個人見到嬴政,都是體弱篩糠的樣子,好像很是害怕。
「朕問你們!為什麼要出爾反爾,你們不是已經答應朕,只要不讓胡亥那小子當慈安衙門的督辦使,只要不再推行備老金的法令,你們就能夠復市嗎?
為什麼現在不僅沒有復市,反而街面上愈發蕭條了!」嬴政勃然大怒。
然而就在這時候,不等兩個人回話,就聽見門口趙高氣喘吁吁的跑過來:「陛下,陛下!東海郡、琅琊郡、上郡、江南郡、吳郡、西越郡等十四郡送來緊急文書!」
「什麼情況?為什麼這些郡會送來告急文書,有人在那裡犯上作亂了?」嬴政大吃一驚。
趙高搖著頭:「奴婢不知,還請陛下御覽!」
嬴政趕忙拿過這些文書,看了之後大吃一驚。
上面清楚的寫著一件事情,十四郡的工坊工人,在得知公子胡亥為他們爭取備老金失敗,遭到商會罷市抵制,被陛下訓斥,也丟了督辦使的官職之後,十四郡工坊工人串聯罷工!
嬴政直接將文書扔在地上:「你們……你們說,為什麼現在還沒能復市,是不是也是工人的原因?」
這時候,唐叔錫才苦著臉說道:『是,陛下,我們已經和中州商會談妥,本來打算今天就復市的。』
「但是所有的工人,忽然之間罷工。」商子期說道:「我等眼下,連一個工人都招募不到,貨物堆放在倉庫裡面送不出去,商鋪裡面的夥計人數不夠,也沒辦法開門。
工坊裡面,沒有工人幹活,我們連生產貨物的能力都沒有了。」
「這……」嬴政本來想要張口罵人,但是忽然之間,就想通了一件事情。
沒錯!自己要的是大秦工商業繁榮,同時也能夠解決工人養老的問題,之前的問題在於商會這幫王八蛋不配合,但是現在,工人罷工,商號和商會這幫王八蛋,就等於是被人打了七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