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笑了笑:「行,你願意開口說話就行,說吧,是誰給你出的這個主意。閱讀」
「公子,小人不敢說謊,說實話小人這些伎倆,都是跟其他商號的人學的,這個學一點,那個學一點,要說到底是誰給小人出的主意,這個還真不好說。
但是小人聽說過一個人,這個人……」
說到這裡,這個傢伙忽然之間又開始支支吾吾語焉不詳,胡亥還是一臉的笑容,絲毫沒有改變,只是淡然張口說道:「張覽,接著打。」
張覽的拳頭剛剛一抬起來,這傢伙一下子又開竅了:「公子別打,別打!小人什麼都說,這件事情,據說是公子的弟弟……陛下的二十一子,止閭的主意。」
一聽見這傢伙這樣說,張覽直接拎著拳頭又要打:「混帳東西,不說實話,竟敢誣告公子的弟弟……」
張覽一通拳腳上去,這個傢伙被打的不成人形,但是嘴裡卻還是說道:「公子饒命,小人說的都是實話,這些都是小人從一些同行那裡聽來的。
我們為了賺這筆錢,都要想辦法去搶購公子的房子,壟斷周圍租房的房源,這些都是需要通過止閭才能辦到的。
所以我們每個月都要交錢給一個叫做忽博的人,此人傳說就是止閭的收租人,公子如果不信可以去查啊。」
胡亥這時候才抬起一隻手:「行了別打了。」
張覽這才停手,郝貴哀嚎連天:「公子,小人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啊。」
「郝貴,你聽著,今天這件事情本公子暫且跟你記下,你若是還想活命,就不要再賺這種昧良心的錢,否則的話本公子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至於以前曾經被你矇騙的那些人,馬上把錢還給人家,本公子只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之後你若是還沒辦妥,本公子一樣會對付你。
還有今天的事情,你的嘴巴最好嚴實一點,否則的話……」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公子放心,今天這件事情小人就讓它爛在肚子裡面!」郝貴千恩萬謝,磕頭如搗蒜。
胡亥擺擺手讓張覽將此人轟出去,片刻之後就在房間裡面踱步起來。
這個止閭胡亥自然是知道的,兩個人好歹也算是兄弟,大家都是嬴政的兒子,但是平時胡亥跟他打交道的次數還真是不多。
只知道此人的母親,是嬴政的愛妃衛姜,其娘家則是關隴一帶有名的豪紳衛氏,勢力也不小。
自己當然不怕他們,但是這個小傢伙畢竟是嬴政的兒子,收拾他之前,胡亥還是決定先去找嬴政說道說道這件事情。
當下,胡亥就直接去了章台宮,見到嬴政之後,就將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聽完胡亥這麼說,嬴政皺了皺眉頭:「這小子,太不像話了。」
胡亥點頭說道:「沒錯父皇,兒臣今天來不是想要告兄弟的黑狀,但是他身為公子,就應該知道體恤黎民,賺這種昧心錢,著實是不合適的。」
「我兒放心吧,這件事情朕已經知道了,朕明日就將這小子傳召到宮中,訓斥一番,讓他以後不能再這麼幹了。」嬴政說道。
胡亥一瞪眼:「就這?」
嬴政蹙眉:「那還能怎麼樣,他畢竟是公子,總不能真的抓他下獄吧,再說了,這件事情雖然做的不地道,但是不管從什麼角度說,也沒有觸犯大秦律法吧。」
「行,父皇您願意護短我不攔著,但是有一點,之前他賺的錢必須全都吐出來。」胡亥說道:「賠償給那些百姓,至於不足的部分,就從國庫拿出一部分來,補償給那些百姓。」
嬴政一聽又要自己出血,一下子就皺起了眉頭:「這又何必呢?那些百姓自己也有問題對不對?朝廷不是已經說過,買房就要從官方的大秦錢莊貸款,他們自己不聽勸告,才落入了拳套,讓朝廷來為他們的疏忽付帳,這說什麼也是說不過去的。」
「父皇,如今大秦能夠繁榮成這個樣子,靠的就是這些產業工人能夠幫助我們發展工商業,這些工人就是我們繁榮的基石。
如果辜負了他們,怕是會影響當下的繁榮局面,兒臣話就說這麼多,要怎麼做,父皇您自己琢磨吧。」
胡亥說完,就直接離開了章台宮。
回到府中,張覽和呂乾等人圍坐在一起,張覽撓著頭說道:「這件事情還真是有點頭疼,咱們陛下把錢看得有多重大家都知道,有多護短咱們也清楚。
不管是讓陛下出錢,還是讓陛下責罰止閭,怕是都有難度啊。」
「就是啊。」呂乾說道:「公子,我看這件事情難辦了,實在不行的話……要不然還是算了,畢竟那些工人的事情,也不是公子您的責任,咱們能夠制止他們,不讓他們繼續這樣干就行了。」
胡亥一回頭:「我說你們兩個是第一天跟著本公子嗎?怎麼一個個都變得怎麼慫?」
這時候,大壯忽然從門口跑回來:「公子,門口來人了,他說他也是什麼公子,要來拜訪公子您。」
「也是公子?難不成是我大哥扶蘇?」胡亥說道:「快請進來。」
但是大壯緊跟著接進來的,卻是一個比胡亥年紀更小的小伙子,一雙眼睛大大的看上去很聰明的樣子,此人正是胡亥的老弟,止閭。
止閭一見到胡亥,就直接沖了過來:「皇兄,好長時間沒見你,可想死小弟我了。」
胡亥笑了笑,但是心裡還是保留著一絲警惕,大家關係雖然算是不錯,但是止閭以前可是很少來胡亥的府上的。
「怎麼忽然之間想起來皇兄府上了。」胡亥笑道。
止閭作出一臉撒嬌的表情:「皇兄,小弟沒有別的事情,就不能來你的府上看看你嗎?」
胡亥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如果沒有事情的話,你皇兄我正在商量正事,你想看我的話,改日吧。」
止閭笑了笑:「皇兄就是皇兄,那小弟就有話直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