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邊關都轟動了。
之前在匈奴高價收取維護費的風力供熱房間,現在邊關的大秦將士同樣也擁有了,短短二十天的時間就在塞北這一線建起了整整三個軍營的供熱營房。
這些營房,足以滿足五六萬人的日常居住需求,在塞北這樣的嚴寒氣候之下,室內溫度也能夠達到十五六度的樣子。
考慮到邊關缺乏染料,胡亥做了兩件事情,就近從上郡運送了一批火油燃料過來,然後在軍中挖出了若干的蓄水池。
這樣做的目的很簡單,就是保證所有的將士,在這種嚴寒天氣下,至少五天到十天左右的時間內,能夠舒舒服服的洗上一個熱水澡。
「公子,現在邊關的將士吃得飽,穿得暖,日常訓練有棉手套,有蛤蜊油,不用擔心凍瘡。晚上在營房裡面,再也不用穿著棉襖睡覺還要被凍醒了。
營房裡面的溫度,能夠讓大家舒舒服服的睡個好覺,每隔幾天還能夠洗個熱水澡,現在的邊關,真的不好意思說苦了呢。」蒙恬激動的說道。
胡亥微微一笑:「本公子記得,曾經有人說過一句話叫做『況復秦兵耐苦戰,被驅不異犬與雞』,說實話,本公子聽見這番話的時候,真的不知道是在夸咱們大秦的將士,還是在貶損咱們大秦。
不過現在,咱們大秦的將士們總算不用再跟雞犬一樣過著那種惡劣的生活了,就算是在邊關,也要保證將士們的後勤物資供給。」
蒙恬也是無比感慨:「況復秦兵耐苦戰,被驅不異犬與雞,這兩句詩說的真的是太寫實了,公子,不知道是哪一位詩人作出了這樣的詩句?」
胡亥一下子就愣住了,尷尬的一笑:「這個嘛……是本公子之前不知道從哪兒聽來的,也不知道是哪位詩人寫出來的。」
沒錯,這個是真的沒有辦法解釋啊,這兩句詩是唐詩兵車行裡面的句子,現在說出來給大秦將領蒙恬聽,當然是沒辦法解釋的。
眼看著邊關的生活水平現在也算是徹底提高了,胡亥就帶著眾人準備返回京城。
臨行前的這一天晚上,蒙恬親自帶領軍中的主要將領,代表所有的將士們一起宴請並且歡送胡亥,感謝胡亥為邊關將士們帶來這麼好的福利。
等到曲終人散,張覽總算是忍不住問道:「公子啊,我說句話您可別不愛聽啊。」
「有什麼話你說唄。」胡亥說道。
「咱們大秦將士在邊關為國戍邊,公子想要讓將士們過得好一點,這當然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不過公子之前不是說過,在商言商嘛。
這一次咱們建設了這麼多風能供暖的營房,而且公子交代了,用料全都要用最好的,別說維護費了,這東西就算轉上個十年八年也未必會壞一次。
咱們也墊付了不少的工程款項,這樣一來,咱們不是賠大了嘛,您跟蒙恬將軍是至交好友,對那些將士呢也是真心實意。
但是這不久跟您經商賺錢的目的相悖了嗎?」
胡亥微微一笑:「這些本來就是將士們應得的待遇,本公子當然不會跟他們要錢,更何況這些戍邊將士,他們辛苦戍邊,他們的拿點血汗錢本公子也不好意思要啊,只是,本公子什麼時候說這些東西是免費的了?」
張覽吃了一驚:「公子您又不向這些將士收錢,那您的錢賺誰的錢啊?」
胡亥笑著說道:「誰有錢本公子就賺誰的錢。當今大秦天下,誰能比本公子有錢?」
此刻,遠在京城的嬴政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旁邊正在奏事的淳于越趕忙說道:「陛下一定要保重身體?是不是近日來京城寒冬,陛下染風寒了?」
嬴政一臉肅穆的說道:「不,朕現在覺得,一定是某個小混蛋在惦記朕。」
與此同時,張覽也反應過來:『陛下!』
「對啊,人家將士們是在替陛下鎮守江山,讓我老爹掏錢,他能有什麼意見。」胡亥說道:「還有張覽,你別忘了,陛下給了本公子一個什麼樣的職務?」
張覽忽然之間明白了:「之前公子解決軍中糧草供應的時候,陛下就曾經任命公子您統籌軍中物資採辦,可以自行定奪,有決策之權。」
「沒錯了,本公子既然有決策權,那還操心什麼。」胡亥直接說道:「放心大膽的該幹嘛幹嘛就是了,回去之後馬上把帳單送到大秦錢莊去,從大秦錢莊出錢,比從國庫出錢更方便。
這一單生意是為了將士們做的,本公子大不了少賺一些就是了,但是將來西北、遼東、渤海等地的邊關將士,他們那裡的居住條件同樣也需要改善……」
「那到時候公子就能多賺幾筆了,薄利多銷啊!」張覽說道。
「對啦,這就是本公子的做事風格,一碼歸一碼,將士們的條件應該改善,本公子做良心生意,但是該賺錢的地方,一定不能含糊。」胡亥說道。
最終,胡亥返回京城,張覽和呂乾兩個人就按照胡亥的要求,第一時間去大秦錢莊,兌現了這筆工程款。
按照之前胡亥跟嬴政的規定,胡亥只是在大秦錢莊裡面占有一小部分的股份,但是掌握百分之百的決策權,其中大部分的營利,其實是成為了國庫裡面的國帑。
但是這一次,胡亥手上正好有這樣的權力,可以直接變現。
這樣一來,不但幫著邊關的將士們做了一件大好事,而且也讓自己不大不小的賺了一筆,還在匈奴搞到了大量的鐵礦和銅礦,對於胡亥來說,這次匈奴之行也算是賺到了。
回到京城的胡亥,當然想要好好休息一下,第二天一早就換上了便服到街上遊逛,走了一段路之後就抽著鼻子問道:「這是什麼味道?」
張覽抽了抽鼻子:『這不就是火油燃燒的味道嘛,現在的京城,很多人家都在用火油取暖了。那東西比起用柴草,實在是方便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