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臉色淡然的向前走著,看著面前的那個傢伙,淡然問道:「你們這裡面,誰是頭?」
一個中年匈奴人上前來:「公子,在下是匈奴左賢王部下赫鐸,這一次是受命前來大秦採辦棉品的,這一次的事情實在是個誤會……」
胡亥抬起一隻手:「行了別說了,本公子不是瞎子,剛才事情是怎麼樣的本公子都在遠處看著呢。」
胡亥說著,就走到了那個被撞翻了的傢伙旁邊,低頭看了一眼冷冷一笑:『這傢伙有點意思,敢在我們大秦的京城拔刀,敢衝著我的手下張覽嚷嚷,還敢衝著我的婕兒說話不乾不淨。』
赫鐸臉色都白了,趕忙跪在胡亥面前:「公子,這個人不是別人,這個人乃是左賢王的侄孫,他父親……」
「他父親是誰跟本公子半點關係嗎?」胡亥說道:「張覽,看看這傢伙還有氣沒有。」
張覽蹲下來,把手放在這個人鼻孔下面,片刻之後說道:「回稟公子,這個人還有一些微弱的氣息。」
胡亥回頭看著馬車夫,一皺眉頭:「你是怎麼辦事情的, 讓你撞死他,兩匹馬這樣衝上去還把他弄不死。該怎麼弄,張覽你看著辦。」
有胡亥發話,張覽二話不說,直接從地上抄起這個傢伙自己的彎刀,狠狠一刀砍下去,這傢伙頓時身首異處。
赫鐸大吃一驚,整個人後退兩步,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公子……公子這樣使不得啊。」
「我就幹了,怎麼樣,你讓左賢王過來找我報仇。」胡亥冷笑。
赫鐸低著頭,他很清楚,別說是什麼左賢王的侄孫子,按照胡亥的脾氣,今天在這裡鬧事的就算是單于他親爹,今天也一定要弄死他。
胡亥直接說道:「之前張覽和百里婕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你們的貨交貨期是兩個月,兩月後少了一匹布,我胡亥照付違約金。
兩個月之內,我胡亥怎麼做,輪不著你們來指揮,膽敢堵我的紡織工場,對我的人出言不遜,你們匈奴人最近是真的長本事了。
是不是本公子最近一段時間沒去匈奴草原,讓你們忘了該怎麼跟秦人說話了?」
赫鐸趕忙低著頭:「公子教訓的是,這個傢伙目中無人,今天也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赫鐸管束自己的手下無方。懇請公子降罪。」
「降罪是一定會降罪的。」胡亥說道:「剛才拔刀的本公子都看得很清楚,自己站出來!」
匈奴人根本連在胡亥面前說謊的膽子都沒有,一聽見胡亥這樣說,方才曾經一起拔刀叫囂的幾個匈奴人就只能站了出來,幾個人渾身顫抖著,不知道胡亥要怎麼對付他們。
「哪只手拔的刀,就斬了哪只手。」胡亥說道:「本公子的話只說一遍,從今天開始,到我們大秦來就老老實實的守大秦的規矩,跟秦人說話的時候客氣點,不然的話會很受罪的。」
赫鐸趕忙跪在地上:「是,公子教訓的是!你們幾個混帳東西,敢在公子的地盤上拔刀,自己找死怪不得別人,公子讓你們砍你們還在猶豫什麼!
現在是讓你們砍手,還不動手就是讓你們砍腦袋了!」
那幫匈奴人如夢初醒,一個個齜牙咧嘴的掄著彎刀砍向自己的手腕。
最後,胡亥指了指北邊:「你們匈奴不用那麼客氣,回去把這傢伙的腦袋帶給左賢王,告訴他我們兩個月內準時交貨,再敢嘰嘰歪歪的,本公子送到匈奴草原上的就不是棉品了。」
赫鐸顫抖著點了點頭:「是,公子,我們知道了,請公子放心我們這就走。」
一幫匈奴人撿起地上的斷手,拖著那個倒霉蛋的屍首撒腿就跑,胡亥則直接對著身後的幾個人說道:「走吧, 大家來都來了,一起到工場裡面看看本公子的新玩意兒。」
說著,眾人才忽然發現,原來在這個馬車後面還有另外一個馬車,上面裝著一個很大的東西,只是上面用油氈蓋著,看不出裡面是什麼。
眾人趕忙跟著胡亥一起走進紡織工場,墨問就指揮一些紡織工人,將面紗等原材料搬出來,放在了院子裡面。
等到油氈被揭開,眾人這才看清楚了裡面的樣子,原來在這裡面是一個碩大的鐵傢伙。
「這個東西看上去怎麼有點眼熟啊。」張覽忍不住說道。
「你當然眼熟了。」胡亥說道:『之前咱們在造船廠的時候用過這東西。』
張覽恍然大悟:「這不是蒸汽機嗎?」
「對,蒸汽機。」胡亥說:「現在本公子要用這東西來織布。」
說著,墨問帶著幾個人一起將原材料放好,等到蒸汽機轉動起來的時候,就看見梭子在蒸汽機的驅動之下自己來回穿梭,速度要比人工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一匹布就織好了,旁邊的人直接看呆了!
「公子,我不是眼花了吧,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一匹布就弄好了。」高月自己都忍不住驚訝的說道。
說著,高月就上前去檢查這匹布料,片刻之後:「品質上,絕不亞於之前我們最好的紡織工弄出來的布匹,公子,這……您簡直是神來之筆啊!」
「以前我們的手工織布機,要至少三到五天的時間才能弄出來一匹布,而且這還是最熟練的紡織工才能做出來的成績。
但是現在有了這些機器,我們一天的時間就能弄出來十匹布,不,甚至更多!因為機器不知道疲倦,人需要休息,但是機器卻基本上可以不休息。
接下來十天的時間,試驗場那邊會迅速製造成百上千的蒸汽織機,到時候我們的效率就會空前的提升。」
這時候,茉兒卻有些擔憂:「公子,這些織機的速度的確是很快,茉兒本應該為公子擔心。只是……這些紡織工很多都是他們家中的頂樑柱,倘若用這些織機替代了他們……那他們豈不是丟了飯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