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公子的大名誰都聽說過,天下第一敗家子嘛,但是誰能想到這敗家子做事情竟然這麼沒譜,好端端的直接搞了這麼一車大糞堵在人家店門口。
一聽說對方竟然是公子胡亥的人,兩個官差頓時就沒辦法了,店老闆氣得要死,指著這兩個人,張著嘴卻又不敢罵。
跟班嘿嘿一笑:「店老闆你聽著,告訴那個什麼河陽候的龜兒子樊賁,我們家胡亥公子說了,想賺錢自己憑本事賺,想隨便占我們公子的便宜,他想得美!
這就是一點小教訓,他若是識相的話就自己乖乖停手,不然的話我家公子還有驚喜等著他呢!」
那店老闆一下子就蒙了,急急忙忙回到店裡讓人關了門,自己就從後門離開跑去告狀去了。
胡亥從來不信什麼『君子報仇三年不晚』之類的話,老子現在都是大秦公子了,有什麼仇不能當場報了!
這一次,算是小懲大誡,胡亥估計那個什麼河陽候的龜兒子,多半會知難而退,不再來搶他的生意了。
但是萬沒想到的是,那個龜兒子相當的不識相,不只是他自己不識相,他老爹河陽候也不識相!
兩天之後,河陽候竟然跑到了嬴政面前去告狀!
「陛下,犬子在京城售賣花魁香,卻沒想到不能見容於公子胡亥,前幾日公子讓人竟然拉著幾車污穢之物,到犬子售賣花魁香的店鋪門前,招搖不止,弄得小兒的店鋪生意全無。
花魁香最初雖然是公子開始售賣的,但是這浩大天下,公子賣得花魁香,小兒又為何賣不得,還請陛下聖裁啊!」
這段歪理,要是放在現代那是打死也說不通的,但是秦朝時期的人,卻又偏偏完全沒有什麼保護智慧財產權的意識,嬴政一聽,也都覺得胡亥有點太霸道了。
「陛下,犬子之前也曾經說過,他見到公子胡亥舉辦花魁大會,用賺來的錢認購我大秦官票,以此紓解國庫之困。
為此小兒異常的敬佩公子胡亥,所以這才要立志向公子學習,售賣花魁香準備認購官票,但是公子既然是皇家公子,就該有些皇家的氣度,如此容不得他人,著實是有失體面啊。」
河陽候一句接這一句的說,饒是嬴政也是越來越覺得胡亥理虧,只能耐著性子:「朕已經知道,此事朕會知會胡亥,你下去吧啊。」
河陽候低著頭,露出一絲奸笑。
他雖然只是一個侯爵,但是他本身就是關隴一帶的士族出身,家裡的背景相當深厚,所以他兒子才這麼明目張胆的搶胡亥的財路。現在看到連嬴政都要給面子,他就更加有恃無恐了。
這一切,都被站在章台宮大殿一側的胡亥聽到了。
「你這小子,又在外面惹麻煩。」嬴政惱火的說:「你雖然是朕的公子,但是我大秦歷來都是以法令治國。
人家售賣花魁香,並無觸犯法令,你卻讓人故意去為難,實在是太丟皇家的體面了!」
胡亥哼的一聲:「父皇,他們沒有觸犯法令,我派人去拉大糞,就觸犯法令了?」
「沒有觸犯,但是正因為你是皇家之人,你不只是要顧忌法令,你還要顧忌體面!你沒有觸犯法令,卻丟了皇家體面,這也是不對!」
哎呦我去,合著當個皇家的公子,不但特權沒怎麼用上,反而還要處處受制!他娘的哪兒有這個道理,這公子當的也太憋屈了吧。
行,本以為你河陽候識時務的話,這事兒咱們就算完了,你父子倆不但不知道收斂,竟然還敢跑到父皇那裡告黑狀,這次本公子不整死你倆,就算本公子白混了!
胡亥嘿嘿一笑:「父皇,兒臣知道了,父皇放心,兒臣這次一定會非常體面的……」
胡亥又小聲補充了幾個字:「整死河陽候!」
說完,胡亥就直接出了章台宮,當下就下了一道命令:「傳令出去,讓所有的拉大糞的車子全都撤了,這玩意兒只能膈應他們,對他們不能傷筋動骨,本公子要給他們來點刺激的!」
一個時辰之後,胡亥身著一身便裝,用一個標準的富家公子哥的形象,出現在京城西郊的一處極為氣派的酒樓里。
就在不久前,一個跟班剛剛送來消息,那個河陽候的龜兒子樊賁,現在就在這家酒樓裡面喝酒。
進了酒樓,胡亥就故意來到了樊賁隔壁的房間,拿出了一盒花魁香,故意大聲說:「什麼花魁香,根本就上不得台面!
本公子斷言,誰還敢賣這東西,三個月內一定是賠的死無葬身之地!」
這句話果然吸引了樊賁的注意力,很快,樊賁就過來敲門了:「你是何人,為什麼在這裡非議花魁香。」
「在下是從南郡來的生意人高博,這位公子是什麼人呀。」胡亥故意裝出一口的南郡口音。
樊賁醉醺醺的走過來:「我是河陽候的公子,樊賁!你說誰要是賣花魁香,就會賠的死無葬身之地,到底是什麼意思?」
「公子你看,這做生意就講究一個貨真價實,這花魁香質量良莠不齊,生意自然是做不下去。」胡亥拿出一真一假兩盒花魁香說。
樊賁嘿嘿一笑:「見笑了,這兩盒花魁香,本就是不同的人買的。這個是當今陛下的公子胡亥弄出來的,這個就是本公子我弄的。」
胡亥故作驚訝:「如此說來的話,這個假的花魁香,是公子你弄出來的了?你就不怕人家胡亥公子找你的麻煩?」
「我怕他?我父親今天已經從陛下那裡討到了答覆,這花魁香天下人人都賣得,只不過本公子的花魁香,的確沒有他的好聞罷了。」樊賁說。
胡亥心中暗笑,小王八犢子,上鉤了!
「樊賁公子,在下是生意人,我勸你一句,若是有辦法弄出更好的花魁香,還是儘量做得好一些,這樣才是真正的生財之道。」
樊賁哼的一聲:「我要是知道真花魁香的配方,早就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