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人中傷,公子不怕

  胡亥這句話極得人心,一時間,周圍圍觀的人,不管是什麼商號老闆也好,還是平頭百姓也好,全都開始鼓掌叫好。閱讀

  「公子聖明,這才是咱們大秦的好公子啊。」

  「公子與民同樂,體恤百姓,真的是有古之聖賢的風範啊!」

  幾乎話就說的胡亥飄飄然起來,一邊讓那些跟班繼續兜售剩下的花魁彩,一面站起身來,市場調查已經結束了,是時候回去休息了。

  然而胡亥不知道的是,這個被北部尉拖走直接揍扁的商人,還真不是一般人,他們家本身就跟一些關隴的世家有點瓜葛,牽扯來牽扯去,還真找到了幫他說話的人。

  幾天之後,這朝中的諫議大夫白無傷,就直接找到了嬴政面前,去當面告了胡亥一狀。、

  「陛下,公子昨日混跡在市井之中,出售什麼花魁彩,為此竟然還跟民間的商人起了衝突,最終還叫來了京城的北部尉,將那商人痛打一頓。

  我大秦法度言明,公子如此公器私用,著實是不合情理,堂堂大秦公子,皇家子嗣,竟然跟那些市井的販夫走卒混在一起,也確實是有失體統。

  還請陛下以大局為重,管束公子,莫要再讓他做出如此出格之舉啊。」

  這個白無傷本人是諫議大夫,在他看來,胡亥雖然是嬴政的兒子,但是畢竟也只是眾公子之中的一個,眼下看來他的地位也就那樣,而昨天被打的商號老闆,則是他的同族子侄,為了子侄出頭,找找胡亥的麻煩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而且白無傷也確實是會挑刺,嬴政一聽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來人,把那個逆子給朕傳來!」

  「父皇,不用傳了,兒臣早就已經在殿外等待您傳召啦。」

  胡亥一面說,一面走進了章台宮大殿:「父皇,兒臣聽說有人來父皇面前告兒臣的狀,這不得過來看看嘛。」

  「好,你既然知道,那白無傷說的,就都是真的了?」嬴政說。

  胡亥點點頭:「沒錯,是真的。」

  「混帳,你好歹是我皇家子嗣,怎能作出如此有失體統的事情,跑到市井之中去兜售你的什麼花魁彩!竟然還跟那些販夫走卒說什麼與眾同樂!

  京城北部尉乃是朝廷機構,你竟然膽敢公器私用!」嬴政頓時惱火起來:「我皇家也是有皇家的規矩,朕要罰你禁足一個月!」

  「沒問題,兒臣認罰,不過既然一個月都見不到父皇,那就借著今天這個機會,先認購了父皇的官票。

  兒臣之前不是說要認購十萬金嘛,最近幾天兒臣又得了些收入,為了替父皇分憂,兒臣索性就認購二十萬金吧。」

  一句話就把嬴政給說愣住了:「你說什麼?二十萬金?之前你也只有十萬金而已,短短几天時間,你竟然又賺到了二十萬金?」

  「是啊,就是用這個花魁彩賺來的,百姓們聽說十枚半兩錢就能買一塊花魁彩的木牌,那叫一個踴躍搶購,好多人一買就是十個,平均消費在二百枚半兩錢以上。

  我大秦京城有百萬人口,現在估計已經有三分之一的人買了花魁彩,算下來剛好十萬金多一點。

  兒臣本想啊,再過幾天馬上就是下一輪花魁大賽的晉級賽了,本想繼續發行花魁彩,為國分憂,不過現在既然要禁足……那就算啦。」

  說完,胡亥一臉壞笑的衝著嬴政一拱手:「父皇,兒臣這就去禁足啦,一月之內保證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這個……且慢!」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這花魁彩本身問題也不大,嬴政之所以要讓胡亥禁足,其實就是為了壓壓這小子這兩天的傲氣,但這小子竟然一下就弄出了十萬金,而且還能再弄來更多錢,這就讓人有點捨不得罰他了。

  「其實,這花魁彩倒也算不得是什麼不上檯面的東西,只是你是公子,身份尊貴,卻跟那些販夫走卒混在一起,朕就要提醒提醒你而已。」

  「父皇,我雖然是公子,但是與民同樂,也能彰顯父皇的仁德嘛,更何況光是指望那些富商巨賈,他們該花的錢都已經花了,花魁大會這麼好一個機會,也總該給百姓一個參與的機會,也幫咱們朝廷多一個進帳的渠道嘛。」

  「如此說來,卻也有幾分道理。」嬴政趕緊就坡下驢:「既然如此,那朕就提醒你,莫要玩兒的過分,失了體面,這禁足的事情嘛,就作罷了。」

  「好,父皇不罰兒臣,那兒臣就要跟有些人算算帳了。」

  嬴政一聽就鬧了,這小兔崽子蹬著鼻子上臉啊,自己不跟他算帳,他難不成還要跟朕算帳。

  但胡亥指的人,卻是白無傷。

  「父皇,白無傷之所以在父皇面前搬弄是非,不是為了別的,無非就是那天那個挨打的商人是他同族子侄而已,如此離間你我父子,白無傷是不是該治罪呢。」胡亥說。

  白無傷嚇了一跳,好傢夥,胡亥這小子嬉皮笑臉的,竟然暗藏殺機啊!

  嬴政皺眉:「白無傷是諫議大夫,有諫議之權,你以公子身份指揮北部尉責打商賈,著實是錯了。」

  「父皇!兒臣冤枉,兒臣讓北部尉責打商賈並非是公器私用,而是依法辦事,我大秦以法立國,兒臣的花魁彩早就說明是限量購買,但那商賈卻仗著人多,想要強行全部買去。

  此人這樣做,無非是想借著財力壟斷花魁彩,然後投機抄賣,被拒絕之後竟讓要讓自己的打手強搶。

  我大秦律法禁止商賈強買強賣,而且此人無禮衝撞兒臣這個公子,也涉嫌無禮犯上的罪名,這北部尉責打他,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倒是這白無傷,藉機生事,鼓譟唇舌,那才是真真的該教訓教訓呢!」

  白無傷驚得啞口無言,這……這麼一個敗家子,一張嘴竟然不亞於當世一流的說客!眼看著嬴政的臉色又黑了下來。

  「我兒說的不錯,白無傷,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