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海青,你可敢與左相為敵?

  第278章 海青,你可敢與左相為敵?

  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趙祈安哪兒都沒去,就在院中觀摩著丑奴的修行。

  因為系統的緣故,可以說在這世上沒有比趙祈安懂更多修行法門的人存在,所以他本還想著能夠指點丑奴的修行一二。

  可看了一上午,他就徹底沒了這個心思。

  阿努弋族的修行法實在是太古怪了一些,而且與該族的黃金血息息相關,旁人哪怕得到了阿努弋族的修行法,沒有天神達貢的黃金血脈,也修行不了,強行修行純粹自討苦吃。

  也就唯有趙祈安,靠著系統提供給他的修為反饋,算是唯一一個沒有黃金血,也掌握了阿努弋一族修行法的異類了。

  不過這一上午的時間,趙祈安也沒有白費,他和丑奴聊了許多,大致上知曉了阿努弋族修行法門的晉升路徑。

  地眾、天眾、龍眾、夜叉、羅剎、阿修羅、金剛、羅漢、摩羅。

  從低到高,與中原武道相同,都是九個品階。

  只不過相較於中原武道先修血氣,後修靈氣,最後修行精神這樣循序漸進的修行法門來說,阿努弋族的修行法幾乎是在走極端。

  阿努弋族不修靈氣、不修精神,只修行血肉,強化自己的肉身。

  而他們也沒有武道天塹,只需要不斷修行,就可以毫無瓶頸地晉升。

  但唯獨有一點,阿努弋族族人的修行上限,完全看體內黃金血的濃郁程度,而丑奴這一代人,大多數都只能到阿修羅境界,族中之前修為最高的也僅僅只是上任阿努弋族的王,達到了羅漢境界。

  至於堪比一品陽仙的摩羅境強者,阿努弋族歷史上只是寥寥出現過幾位,而且出現的契機還不一定。

  「金剛、羅漢……莫非這阿努弋族和佛門有關係?」

  趙祈安心中默默想著,這兩個詞在佛門之中時常聽到,再加上阿努弋族供奉的天神達貢的遺蛻,被佛門以「此乃佛門金身明王」的理由給搶奪走了,也很難不讓人對二者之間的聯繫產生聯想。

  「還有『摩羅』,獻給天武皇的那批靈淵資料之中,有一幅靈淵的神祇觀想圖,便是《摩羅圖》……這二者之間,又是什麼關係?」

  他的腦海中,再一次浮現出了那日畫中所見的那手持雙斧的巨人畫像。

  他之所以對這一幅畫有印象,是因為他曾與這一幅畫產生過共鳴。

  這些名稱的相似,是巧合……還是說其中另有隱秘?

  趙祈安隱約覺得,這其中或許就隱藏著阿努弋族被盡數押送進須彌山的緣由。

  只可惜天武皇還信不過他,在他親自去須彌山之前,許多事情都不肯與他透露半點口風,不然的話,這些事可以從天武皇口中知曉。

  而現在,趙祈安也只能壓下心中疑惑了。

  ……

  臨近晌午,趙祈安便離開了公主府。

  他要去赴二皇子的約。

  等到了摘星樓後,趙祈安一入內,早已等候多時的魏福便笑眯眯得迎了上來。

  「駙馬爺,樓上有請,殿下等候多時了。」

  趙祈安跟著他上樓,疑惑道:「福公公,殿下約我是午時,此刻時候尚未到,我已是早到,怎麼殿下來得這般早。」

  魏福笑臉依舊,只是面上顯現出些許無奈:「這也不賴駙馬爺,只是二殿下在宮裡待得不痛快,出來躲個清淨罷了。」

  「發生什麼事了?」

  「和左相有關,奴才也不敢多透露什麼,駙馬爺還是等見了殿下之後再問吧。」

  魏福顯然對這個話題有點兒忌諱,委婉提點到了左相之後,就不願意繼續往下說。

  二人說話的工夫,就來在了摘星樓三樓的雅間門口。

  魏福敲了敲門,朝屋內通報了一聲:「殿下,趙駙馬來了。」

  二人在門口等了一會,可屋內不見回應。魏福只好打開門,親自帶著趙祈安入了雅間。

  雅間裡,幾名舞姬正在賣力得扭動身軀跳著舞。

  而姬皓宇坐在桌邊,看樣子顯然是喝了不少酒,臉上泛著紅暈,身上酒氣瀰漫。

  桌上佳肴遍布,有幾道菜已經動了筷子。

  見此情景,趙祈安微微皺眉,抬手拍了拍。

  樂聲戛然而止,舞姬紛紛停下了動作,恭敬地退到一邊。

  「都下去。」

  趙祈安輕呵一聲,幾名舞姬款款下拜,朝著屋外走去。

  他側過頭和魏福說道:「有勞公公,出去和小廝說一聲,換一桌酒菜上來。」

  魏福知曉趙祈安這是要與二殿下單獨談,識趣得退了出去。

  待雅間內只剩下趙祈安和姬皓宇二人之後,他這才朝著二皇子走去。

  姬皓宇顯然是喝得有點兒多了,還不搞不清楚情況,迷茫道:「怎麼走了?接著舞啊。」

  「殿下。」

  直到趙祈安來到身前,他這才抬頭看向趙祈安,胖乎乎的臉上露出笑來:「海青來了,坐,與我暢飲。」

  趙祈安面無表情的問道:「殿下讓我來,只是為了陪殿下喝酒?」

  「不喝酒能如何?」

  姬皓宇的神情變得有幾分苦楚了起來。

  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整個人倒在桌上,苦澀道:「昨日殿前,我丟盡顏面,如今這朝堂之上,我都快成了一個笑柄!」

  趙祈安問道:「就因為這?」

  「這還不夠?」

  「些許挫折便一蹶不振,沉醉酒色麻痹自己,此懦夫所為!殿下乃成大事者,怎敢自甘墮落如此?」

  姬皓宇被罵得愣了愣神,臉色青一陣紅一陣。

  可到最後,他倒是沒對趙祈安發火,只是苦笑道:「怎連你也如此說我?莫非我真就不是成大事的料麼?」

  趙祈安作揖道:「殿下若是這般作態,那就當我識人不明,之前所說之事就此作廢,那株九梵清蓮只當贈與殿下,告辭。」

  他轉身就要走,這強硬的態度,頓時讓姬皓宇消了酒勁,忙起身攔住了趙祈安。

  「海青莫急,是我不對,今日尋你來,是有要事相商。」

  姬皓宇半拉半拽,好不容易讓趙祈安重新坐回了這桌上。

  趙祈安開門見山的問道:「殿下所說要事,乃是何事?」

  姬皓宇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算是壯膽。

  「啪」

  酒杯被重重擲在桌上,他這才說道:

  「海青,我問你,你……可敢與左相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