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讓與諸葛長空在聽完孫寒所言後,心中懸著的那塊巨石終於落了地,兩人幾乎同時展露出釋然的笑容。正如孫寒所分析的那樣,敵人在遭受如此重大的損失之後,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定會想方設法展開瘋狂的報復行動。然而,令人感到可笑的是,對方所採用的手段實在算不上明智之舉。
實際上,包忠平想出的這一計策可謂陰險至極、毒辣無比。他毫不顧忌那些無辜流民的生命,將其當作棋子肆意擺弄,妄圖以此來削弱離山衛的力量,並給整個壽州城帶來巨大的壓力。
要知道,如果孫寒手中沒有充足的糧食儲備,那麼數量眾多的流民必將成為沉重的負擔,不僅會拖垮離山衛,甚至還可能導致整個壽州城陷入絕境。
更為嚴重的是,當這些流民在飢餓與絕望的逼迫下走投無路時,他們極有可能奮起反抗。屆時,離山衛便會陷入左右為難的困境:若對流民採取強硬措施加以鎮壓,勢必會盡失民心;可若是放任不管,就要不停抵禦幾千流民的瘋狂進攻。
「幾千流民安置不成問題,不過有2個情況你們這次要注意一些。」孫寒話鋒一轉說道。
「什麼事情?」
「第一,這一次要嚴格甄別流民身份,凡是無法證明身份的人,一定要嚴格審查。我懷疑這一次,會有人乘機作亂。」孫寒嚴肅的說道。
「嗯,這個事情我們會注意的!」夏元讓也認真的說道。
這一次的流民事件很明顯是有人背後搗亂,所以不能排除對方還有沒有其他後手。
如今壽州城正在不斷變好,自然容不得有人前來搞破壞,對於這些人,他們肯定是不能容忍的。
「第二,這些流民由我們來安置,民心全在我離山衛。你們要注意發現優秀的人才,吸納進入離山衛,像是從過軍的、有特殊技能的、讀過書識字的,你們都要一一甄別,利用起來。人才是最重要的資源,我們一定要好好利用起來!」孫寒繼續說道。
如今離山衛雖然還在掃盲,可是絕大多數人之前都不識字,所以還任重道遠。
諸葛長空更是時常會覺得手中無人可用,雖然孫寒允許他招收一些讀書人,可是直到現在他也沒有招收到一個人。畢竟大乾朝的讀書人自命清高,沒有人願意從軍入伍。
聽到孫寒的安排,他只能希望這些流民中有讀書人吧,這個概率還是很小的。
「隊長,那這些流民安置以後,需要做些什麼,如今工坊和壽州城內都在大建設,已經不需要這麼多人手了。」夏元讓又問道。
「那就去墾荒屯田,修水利!如今春耕在即,是可以做些準備了,我準備將大哥孫英叫過來,負責此事!」孫寒又說道。
孫英此前一直在孫家村負責農業事務,如今更是帶著群全村人將村子周邊的農田灌溉水渠全都梳理了一遍,更是不斷的在開墾著周邊的山地和荒地,如今孫家村掌握的耕地已經比原來多出一大半。
「嗯,那我們離山衛就配合孫英做好此事。」夏元讓立刻保證道。
「既然如此,你們就開始安置流民吧!我現在立刻就回孫家村!」孫寒告別離山衛大營,直奔孫家村方向而去。
在壽州城城外的一角,有一片荒涼之地,這裡便是眾多流民的聚居之所。在這其中的一處土坡邊,聚集著十幾個流民裝扮的人。
令人奇怪的是,這些人的面色紅潤,精神抖擻,絲毫不見流民應有的那種面黃肌瘦、虛弱不堪的模樣。
若是再湊近一些仔細觀察,便能發現他們身後竟藏著一個個碩大的包裹。
如若揭開包裹,可以看到裡面滿滿當當裝著弩箭以及鋒利無比的刀劍。
此時,站在這群人最前方的那位首領模樣的人,開口向身旁的一人詢問道:「情況調查得如何了?可有什麼新的發現?」
說話之人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大人,我們只有一個兄弟假扮成商人入了城,其他人並沒有混入縣城。如今這城裡搞了個什麼身份牌登記,只允許有身份牌的人進入,其他人需要經縣衙批准,發放臨時身份牌才可以入內,我們怕打草驚蛇,只能退了回來。」一個瘦子說道。
「壽州城這是戒嚴了啊,難道我們來的消息暴露了??」他不解的說道,隨後疑惑的看向自己的手下。
手下們哪裡知道怎麼回事,一個個面面相覷,不敢吭聲。
「看來進城刺殺是沒指望了,只能混在流民中,等到那個叫孫寒的人出來救濟災民的時候,再趁亂刺殺了!」那個首領接著說道。
這些人,赫然就是趙昆秘密派遣過來執行此次暗殺任務的殺手。這個為首之人更是威名遠揚,在江湖上被人們敬畏地稱為「鬼影」無痕!
此人出手狠辣無情,尤其擅長改變身份接近目標後實施刺殺。但凡成為他目標的人物,幾乎無一能夠逃脫其毒手。
趙昆這一次刺殺孫寒,並沒用動用手下的人,而是去勸說黃家,打著為黃宇報仇的幌子,讓他們出面,足足花了1000兩銀子,才請到這樣一夥殺手。
就在這些人準備繼續蟄伏的時候,那個成功混入城中的殺手跑了回來。
「大哥,我見到那個叫孫寒的人了,他已經出了東門,向著城外而去!」那個殺手稟報著。
無痕聽到這話,立刻來了精神,既然是出了東門,說明孫寒是回孫家村去了,那麼自己只要在半路劫殺,一定可以成功。
「弟兄們,不要在這等了!收拾好傢夥,我們立刻去孫家村回壽州城的路上埋伏!」說著他扯掉流民的破爛衣服,開始更換帶出來的內甲。
這群殺手,居然還有穿在衣物裡面的內甲,可見這一次真的是準備十分充分,勢必要拿下孫寒的人頭。他們全部換好衣服後,全部向著東邊而去。
這一幕,卻讓不遠處的一個年輕人看到,他盯著這夥人消失在遠處才慢慢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