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壽州那邊已經失控,你覺得應該如何重新掌控那裡?」包忠平問道。
壽州廂軍居然對廬州廂軍出手,此等行為,罪同謀反,只是自己如今沒法上奏朝廷,可是他又咽不下這口氣,自然要想其他辦法對付這群人。
趙昆沒有直接回答包忠平的提問,而是開始向他介紹自己掌握到的最新消息。
「大人,之前我們誤判了那伙人,我接到消息,那伙人號稱離山衛,根本不是離山土匪。而是離山腳下孫家村的私軍。這夥人早有不臣之心,借著招安的機會,轉變了身份,如今聽命於一個叫孫寒的年輕人。」
「還有此事?」包忠平詫異說道。
趙昆接著說道:「朝廷面對金朝進攻,軍隊全部被牽制在北方。沒有朝廷禁軍的支援,我們已經沒法正面剿滅他們了!如今之計,我們只能通過其他手段對付他們,屬下有2個建議:
第一,將廬州府內所有的流民全都趕到壽州。
第二,派遣殺手,刺殺孫寒和王少坤等人。」
趙昆此計不可謂不毒辣,刺殺就不必多說,他們現在恨不得要了孫寒的命。
將流民趕到壽州,更是要利用人命去消耗對方,不僅浪費壽州的糧食,更是想讓壽州城亂起來,甚至逼迫流民造反,同廂軍廝殺。
包忠平思慮著這兩個建議,覺得眼下只能如此,於是說道:「好,那麼此事就交給你來做,另外壽州廂軍的軍餉及糧草等物資也不能再發給他們了,全部扣下來!」
「是,屬下立刻去安排!」趙昆領命而去。
包忠平陰沉著臉坐在大堂,口中喃喃道:「無論如何,廬州府只能我一個人說了算!」
而另一邊的孫寒等人此刻還在飲酒,不知道一場針對他們的陰謀即將到來。
第二日,孫寒正式開始去縣衙當差。
他要儘快將壽州城的事情帶上正軌,沒想到穿越而來還要打工上班,真是苦命人。
等他到縣衙,已經早上10點了,沒辦法,昨晚喝醉了,今天自然就遲到了。
「沒想到第一天上班就遲到了!」不過他轉念一想,自己是有特權的,不需要來縣衙辦公,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麼考勤。
想到這裡,他頓時輕鬆不少。
「孫寒,你怎麼來縣衙啦?」孫寒剛到門口,碰到了迎面走來的二虎。
「二虎哥,我過來當差啊!如今我也是主簿,自然要過來辦公啊!」
「你還知道你是主簿,你將李琦等人安排過來清查戶籍和田畝,這幾日,可是將他們累的半死!」二虎笑著說道。
孫寒尷尬的撓撓頭,無奈攤攤手,心裡想著:我不是給他們派人了嗎!
「二虎哥,隨我一起進去吧,見過王縣令後,今日我們就要動起來,準備開始大幹一場吧!」孫寒繼續說道。
兩人一起來見王少坤,此刻他已經辦公許久,見到孫寒過來,笑著說道:「你終於來縣衙辦公了,準備從哪裡開始?」
孫寒此刻心裡已經想好了方法,說道:「二虎哥和手下的衙役全部調到我麾下,再從離山衛調過來100人充當巡邏隊,首先在城裡徹底清除地痞流氓以及欺負百姓商賈的惡霸,徹底還壽州城一個清朗的社會環境。
為期三日的嚴打之後,開始規範城內商賈和百姓的生活習慣,收取城管費用。
這幾日,我會讓墨語大叔帶著工程隊過來,著手建立壽州紡織工坊!」
「那我呢?」王少坤立刻說道。
眾人都有了安排,自己這個縣令也不能閒著啊。
「大人,眼下春耕在即,這是最重要的事情,還請你組織全城工匠,打造曲轅犁,製作堆肥,開始為春耕做準備!」
「打造曲轅犁沒問題,這個堆肥又是什麼?」王少坤好奇問道。
「是一種肥料,放心,我會讓人教你!「等到全城生活習慣大整改,普及公廁和收集糞便後,到時候就有做堆肥的原料了。想到那個畫面,孫寒此刻都感覺能聞到味道了。
「好,那此時就交給我了!」
安排完諸事後,所有人立刻行動起來。
沒過多久,只見大虎雄赳赳氣昂昂地率領著一百名離山衛的精銳士兵風馳電掣般地趕到了縣衙。
這些身強力壯、英姿颯爽的戰士們皆是離山衛中的沙場老卒,其中許多人都來自孫家村。當得知這次特別的任務時,他們紛紛踴躍報名,央求著一定要參與進來。畢竟,能夠在這繁華熱鬧的縣城裡一展身手、抖抖威風,如此難得的好機會怎可輕易錯過?
待到眾人集結完畢,孫寒望著眼前一張張熟悉而親切的面龐,神情嚴肅地開口說道:「諸位都是離山衛的老卒了,那麼有些話我就不再贅述了。關於紀律問題,我在這裡再著重強調一遍——咱們絕不允許拿老百姓的一針一線!若發現有誰膽敢欺凌百姓,定要嚴懲不貸,絕不姑息縱容!此次行動,一切聽從二虎的指揮安排,不得有誤!現在,開始行動!」說罷,孫寒大手一揮,示意眾人出發執行任務。
之所以選擇讓二虎來負責指揮這次行動,最關鍵的原因在於他相較於其他人而言,對壽州城內部的各種情況了解得更為詳盡和透徹。無論是大街小巷的布局走向,還是城中各類人物勢力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網,二虎皆瞭然於胸。由他來統籌調度,無疑會大大提高整個行動的效率和成功率,確保萬無一失。
很快,壽州城各處開始出現巡邏隊,他們十人一組,在城內各處不停巡邏。
「這些衙役是在幹嘛?」有好奇的百姓問道。
這時,為首的衙役主動高聲喊道:「我們是縣衙巡邏隊,負責城內治安,一切不法皆可向我們舉報!」
「這些衙役不出來禍害我們就不錯了,怎麼可能過來保護我們?」有些被欺負過的百姓明顯不信。
「是啊,我也不信,肯定是衙門作秀,我們跟過去看看!」
於是越來越多的百姓跟著二虎所在的巡邏隊伍,他們要看看這個巡邏隊到底是幹嘛的!
就在這時,前方店鋪突然出現幾個地痞,他們剛剛吃完霸王餐,被那個老闆拉住,雙方起了糾纏。
只見那說話之人一臉凶神惡煞地瞪著面前的老漢,口中還不乾不淨淨地罵道:「你這個不識趣的老傢伙,竟然敢對我們不敬!告訴你,我們可不是好惹的,我們乃是大名鼎鼎的斧頭幫!」說罷,他猛地一伸手,將別在腰間那寒光閃閃的斧頭給抽了出來,並在空中揮舞了幾下,作勢要朝著老漢砍去。
想當年,這斧頭幫也曾風光一時,幫主王斧更是威名遠揚。然而,自王斧不幸離世之後,整個幫派便陷入了混亂之中,內部紛爭不斷,最終分崩離析。
但誰能想到,就在壽州城被敵軍攻占之後,那些原本四散逃竄、銷聲匿跡的斧頭幫殘餘分子卻又重新聚集到了一起。他們趁著城中局勢動盪,秩序混亂之際,在街頭巷尾肆意橫行,干盡了欺壓良善、調戲婦女等種種壞事,成為了這座城市中的一大禍患。
「我已經每個月給你們保護費了,而且我這是小本經營,你們每日都來如此吃喝,我這個店哪裡還能開的下去!」老闆聲淚俱下說道。
他開的是一個小飯館,生意只能餬口,如今不斷被這夥人欺負,實在忍不住,才起了衝突。他此刻也害怕急了。
「給臉不要臉的東西,看來我是給你臉了,兄弟們,砸了他的店鋪!」為首的那個斧頭幫嘍囉喝道。
「住手!」二虎大喝一聲,然後接著說道:「我們是縣衙巡邏隊,這裡是怎麼回事?」
見到是衙門的人,那幾個斧頭幫的人立刻收斂了不少,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為首一人更是直接跑到二虎等人跟前,準備悄悄的使些銀子。
這個辦法,屢試不爽!他們斧頭幫能在城裡橫行,自然少不了同縣衙打招呼。這等手段他們也是駕輕就熟了。
圍觀的百姓果然全都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看吧!我就說他們只是做做樣子!」
「是啊,那個歹人過去,看樣子是使了銀子了!」
「官府只會和這些惡霸一起欺負我們老百姓!」
······
可是二虎並沒有接過對方的銀子,他直接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說道:「當街行兇,還敢行賄執法人員,立刻拿下!」
身後跟著的大虎等人,直接拔出腰刀,一股殺氣立刻迸發,他們這些人可都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那幾個潑皮哪裡還敢反抗,轉頭就想跑。
可是巡邏隊哪裡能放過他們,迅速追上,直接將幾人抓住。
「帶回衙門,交由孫寒大人審問!」二虎大喝道。
同時轉身對那個老闆說道:「你也一起回衙門,需要你作證!」
見到事情鬧大,這個老闆哪裡敢去,他可是知道斧頭幫報復的手段。直接叫道:「大人,他們並沒有欺負我,我們剛才都是鬧著玩的!」
斧頭幫的幾人頓時露出微笑,算這個店主懂事,於是也紛紛附和:「是啊,大人,我們鬧著玩的!」
「哼!你們欺負人是我們親眼所見,哪怕沒有原告也要抓回去問罪,走吧!」二虎不理會他們的叫囂,直接將他們帶走。
孫寒此刻正在衙門等待巡邏隊巡查發現問題,今日是要立威,他甚至打發走王少坤,自己親自審案,以防王少坤心慈手軟。
二虎等人很快回到衙門,圍觀的人群也全都跟了過來。孫寒心裡暗喜,果然來了,看來今日必定能取得輝煌的開局啊。
「主簿大人,巡邏隊發現有人欺行霸市,特將人犯帶回!」二虎說道。
「將人帶上來!」孫寒坐在大堂,高聲說道。
底下的人此刻全都議論紛紛,這個年輕人是誰,怎麼敢坐在大堂之上審案,王縣令呢?
孫寒沒有理會議論聲,已經開始詢問案情。
那個店主也被帶了過來,事情已經發生,他知道現在這個情況自己無論自己說什麼都會被斧頭幫記恨。
自己現在如果還要隱瞞,不僅會被斧頭幫報復,還會被官府治罪,於是就將情況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老人家,你放心,本官會為你做主,對於欺負老百姓的惡霸,一個都不會放過!」
此話一出,圍觀百姓頓時爆發出叫好聲。
孫寒拍了一下驚堂木示意眾人安靜,接著吩咐道:「二虎,集合巡邏隊,將城內所有斧頭幫成員全部抓捕歸案,將他們收取的保護費全部帶回來!」
「是!」二虎應命而去,隨後離山衛開始全城抓捕斧頭幫成員。
如今離山衛掌控全城,只用了2個時辰,斧頭幫幾十號人全部被抓回縣衙,斧頭幫現在的老大陳十三赫然也在其中。
此人以前也是王斧信任的一個小頭目,在幫會內頗有威名,憑藉一些手段,他將斧頭幫殘部聚攏在一起,成為新的老大。可是沒想到才這麼點時間,就被官府一鍋端了。
「大人,小人願意歸還保護費,請大人從輕發落!」陳十三已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他被抓之前已經接到風聲,甚至還想逃走,卻沒有成功。
孫寒沒有接話,而是繼續吩咐二虎:」全城裝貼告示,讓全縣被斧頭幫欺負過的老百姓前來縣衙檢舉,查明這些人所犯之罪,手裡有命案的直接處斬!」
聽到孫寒的話,底下跪著的人中有幾人明顯害怕的抖了起來。
很快,縣衙外面圍觀的人變得越來越多。
「沒想到這個新來的主簿孫大人如此果決,居然真的將斧頭幫人全都抓了起來!」
「是啊,這幫潑皮無賴經常欺負我們,這次有他們好看的了!」
「真是青天大老爺啊!」
百姓們圍觀的同時也不斷議論著。
很快,有不少人開始過來檢舉斧頭幫的人,孫寒一一核實,最終將手裡有人命的幾人斬首示眾,其他人欺行霸市全部押入大牢。
大牢一時間人滿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