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孫寒在壽州休養期間,天下風雲突變。
大金朝立國後,完顏烏古稱帝。他迅速穩定了內部局勢,開始向外繼續擴張。
神宗元年十二月,大金朝以東西兩路共10萬餘眾向著大乾京城急進。東路軍以完顏劾古為統帥,自平州進攻燕山府。西路軍以完顏劾里為統帥,自大同直奔太原。東西路大軍勢如破竹,連下數城,此刻太原府被圍,大乾朝廷才剛剛得到消息。
京城,朝廷!
主戰派和主和派已經吵翻了天。
「陛下,此刻太原危急,應立刻派遣禁軍支援,聯合守軍,打退敵人進攻。同時調遣各地廂軍,進京勤王。」
右相李正諫言道。
身為朝廷的右相,他是堅定的主戰派。一直主張朝廷要提防大金朝,在北方各府囤積重兵。
可是大乾朝廷向來奉行綏靖政策,認為妥協退讓和多予金人「女子錢帛」就能帶來和平,因此他屢次建議,都沒有引起朝廷重視和採納。
相反,由於政治主張過於激進,他也被新皇不喜,漸漸被架空了右相權力。
如今的大乾朝堂之上,是以右相蔡檜為首的投降派掌握話語權。
「李大人此言差矣!如今大金兵鋒正盛,朝廷應該避其鋒芒,派遣使者求和,割讓部分城池,提高錢帛數量,想來金朝就會退兵!」聽到李正主戰,蔡檜立刻反駁道。
「割地求和只會不斷削弱我朝實力,讓金國更加強大,蔡檜誤國,請陛下誅之!」李正激動的說道。
可是對於這話,神宗皇帝坐在龍椅上沒有理會,他此刻也很害怕,內心也是想求和的。
可他身為皇帝,不能主動提出求和的言論,只得讓朝臣繼續商討。
蔡檜見到神宗沒有接李正的話,內心大定。他已然摸清了神宗所想,因此繼續說道:「禁軍有拱衛京師之責,調動之後,京師安全如何得以保證,陛下的安全如何得到保證!李正你是何居心?」
「禁軍暫不做調動,需以保衛京城為重!」神宗說道。
話音一落,眾臣立刻明白皇帝心意,陛下是想要求和啊。
剛才還和主和派爭吵的部分主戰派大臣此刻也閉上了嘴巴,明哲保身!
只有李正痛心疾首,繼續諫言道:「陛下,萬萬不可!如今東路軍已跨過黃河,進入青州。青州無險可守,大軍很快就會兵臨京城。現在西路軍被太原所阻,如果不增援,西路軍攻下太原後也將直奔京城而來。到那時,金朝合兵攻城,則京城危矣。」
「一派胡言!只要朝廷派出使者議和!金朝大軍必退,何來兵臨城下!還請陛下速速派遣使臣去往金朝商議議和事宜!」蔡檜立刻說道。
「臣等附議!」眾臣立刻出聲聲援蔡檜。
見到朝臣全都同意議和,神宗此刻抬手示意大家安靜:「既然大家都要議和,那就派遣使臣去大金朝議和!」
「臣尊旨!」蔡檜立刻跪下領命!
李正此刻只覺得一片涼意從心底湧起,迅速蔓延至全身每一個角落,讓他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空洞無光,宛如失去了靈魂的軀殼。
見他有些失儀,身後的一個主戰派大臣輕拉他的官服小聲提醒:「李大人,陛下旨意已定,還是從長計議吧!」
這聲提醒讓他回過神來,他不能讓陛下下這樣的旨意,否則大乾朝必亡。
「請陛下收回旨意。金朝狼子野心,必須要斬斷他們的手腳才能威懾對方,一味就和必將亡國啊!」李正拜倒在地,痛哭陳涕!
「混帳!來人啊!將李正押下去,打入天牢!」神宗氣憤的說道。
立刻就有2個禁軍上殿,將李正押走。
直至被拖出大殿,他依然不停高呼讓神宗出兵救援。
發落了李正,此刻大殿上再無一人敢言戰,全都商討起議和事宜。
「陛下,議和必定需要大量錢帛,如今府庫並不充裕,所以微臣建議,立刻加征賦稅!同時派遣大臣到江南督辦徵稅一事。」蔡檜又說道。
心裡想著,江南作為大乾朝最富庶之地,所征賦稅必定可以滿足議和所需。同時自己又能到那裡狠狠撈一筆,一舉兩得!他仿佛已經看到了大把大把的銀子在向自己招手。
神宗也點頭贊同,讓蔡檜全權負責此事。
一場決定大乾朝命運的朝會就這樣落下了帷幕。
此時此刻,身處遙遠壽州之地的孫寒對此一無所知。今天孫家村也迎來了一件大事,村子學堂要開學了。
一大早,大家都沒有去做工,全都來到了學堂外面。
有送自己家孩子過來上學的,有來看一看學堂是什麼樣子的,還有聽說有一個女教習來看熱鬧的·····總之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真是太好了,沒想到我們村子居然也有學堂了!」
「是啊,以後我家娃讀書,也能做官老爺了!」
「孫寒真是我們孫家村的福星!」
「沒錯,現在生活真是越來越好了!」
·····
議論聲不斷,但是每一個人都充滿了喜悅。
在他們的認知里,只要能讀書,就不再是泥腿子,以後就有希望做官了!
這是可以改變命運的機會,是孫寒給他們帶來的機會。每個人對孫寒除了感激,更多了一份敬意。
孫寒和村長帶著四名教習,來到學堂外面,迎接學生。
村長本來計劃了隆重的儀式,可是被孫寒否決了,他認為沒有必要,只需簡單的儀式,行個拜師禮即可。
「諸位安靜一下,想來大家已經聽說了,孫寒出資建設的孫家村學堂今天正式開學了!所有孫家村的孩童都可以免費入學!當然,一切都是本著自願原則,有要入學的學生全都站到隊伍前面來!」村長大聲說道。
底下立刻湧起一片掌聲和叫好聲。然後就是一片混亂,所有人都爭先恐後的將孩子送到人群前面。
眨眼之間,只見一百多名孩童迅速地匯聚在了學堂門前。這些孩子們年齡各異,其中年紀最小的不過才五六歲而已,他們那稚嫩可愛的面龐上滿是好奇與期待;而稍大一些的則有十三四歲了,個個朝氣蓬勃、精神抖擻。
此刻,所有孩子在村長的命令下,整齊地,恭敬地行起了拜師之禮,整個場面顯得格外莊重而神聖。
等到學生全部交由幾個教師帶入學堂,家長們才依依不捨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