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裴玉婷表情十分高傲,寧飛不似張凌他們那般嚴陣以待,反倒松垮到回至自己座位,倒了滿滿兩大碗酒。
裴玉婷莞爾一笑,穿過錦衣衛來至寧飛面前坐下,舉起酒碗,道:「合作愉快。」
寧飛並不舉杯。
「既然都這麼強了,你們直接殺了那個叫郭華全的,奪回仙刃派多好?」
「他身邊高手亦十分之多,我們連想也不敢想。」
「如此說來,你這籌碼好像並不夠呀!」
裴玉婷顯然愣了一下。
也是哈,倘若有朝一日仙刃派高手盡出,自己這些人怕是難以招架!
「我就說九殿下不好對付,你還不信,這下傻眼了吧?」
乞丐站起來朝寧飛走去,被張凌等人攔住。
「無妨,讓他過來。」
乞丐這才能順利來到寧飛面前,從袖子裡取出一封捲成菸捲狀的信遞給寧飛。
寧飛打開一看,表情登時變得耐人尋味。
這封信信息量不小,寫信的這人似乎是太行山匪中的某個頭頭,告訴收信之人,雖然有人買通他們去殺沈婉秋,但沈婉秋是國之棟樑,還從優撫恤軍屬,乃仁人義士,他們不能見錢眼開,否則必會讓人恥笑。
這就有趣了,要不是太行山匪看在沈婉秋人品份上,怕是要與仙刃派一同向沈婉秋下手。
除了自己這邊之外,沈婉秋也是針對對象,而且她這邊的局勢甚至比自己這裡還要複雜。
這是要鳥盡弓藏了?
「這信你們是如何得到的?」
「太行山匪交給我們的!那些人可與我們交好哦。」
乞丐拿起寧飛眼前的酒碗,直接一仰頭喝乾了。
喝完還不忘砸吧砸吧嘴,一副十分受用的樣子。
寧飛冷冷一笑,這是在學教父,給自己開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
人各有志,不是所有人都能用利益綁定,比如太行山匪,單從目前來看,這幫人是義字當頭的仗義屠狗輩,真可能命都不要就要一個義字。
有了這些人留在身旁,不愁太行山匪不往自己身邊靠。
這幫人無論戰力還是人數,都不是其他流寇能比的。
甚至於說,就連二龍山也得禮讓三分。
二龍山能走到今天,跟那些山匪關係不是很大,主要原因是白素腦子活泛,指揮打仗有一手,核心競爭力就她一人。
太行山匪則恰恰相反,他們的老大沒什麼可拉攏的必要,底下這幫人才卻不能不要。
尤其還義字當頭,一旦降服其心,必然死命相護!
「學的很好,可惜並未學到精髓,試問本宮有何理由必須勾結太行山匪?」
現在局勢並不明朗,寧飛急於拉攏潛在勢力,看似是在壯大自己,實則與送死沒什麼兩樣。
家裡那老道士可是玩權謀的一把好手,向來對事不對人,你今天敢懷璧,他明天就敢弄死你。
寧飛起身,拍了拍乞丐肩膀,寒聲道:「別老覺得自己是什麼高手,天下之大,強者無數,你還差得遠呢,是不是呀,毛大人?」
「殿下所言極是!」
寧飛話音剛落,後門走來一人,正是錦衣衛統領毛詳,看樣子已在門後守了多時。
這回輪到乞丐與裴玉婷驚訝了,這人姓毛,莫非就是鼎鼎大名的錦衣衛統領?
果然是個高手,就連她們二人也未曾發覺毛詳的身影。
「殿下,別急著走,有口諭!」
「哦!?」
寧飛不知老道士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夥同大家一起接旨。
「著裴玉婷、嚴恆等任錦衣衛,只食其祿,不行其事,日夜保護九皇子安全,欽此。」
「兒臣(草民)遵旨!」
眾人起身時毛詳已然不見。
裴玉婷與那乞丐十分高興,寧飛則陰著臉無話可說。
如今八皇子監國,強行讓自己和太行山匪建立聯繫,這不是擺明了要看鷸蚌相爭,他好漁翁得利麼?
也怪太子,若非他發難寧飛,沒人會注意到他,屆時毫無勢力,也就沒對付的必要了。
但既然大局已定,未來定有大量牆頭草下場幫寧飛,不如早點把他掐死在搖籃里,正好也能用來削弱一下八皇子的勢力。
俗話說旁觀者清,裴玉婷亦已看透本質,湊過來笑道:「這下好了,皇帝親自執棋,你不死也得死了。」
寧飛生氣歸生氣,到底沒在怕的。
老道士是有底線的,從不殺余松這一點上便能看的出來。
只要他不掀棋盤,搞栽贓陷害,派兵絞殺那一套,寧飛還是可以應對的。
張凌則沒裴玉婷看的那麼通透,湊來道:「殿下聽覺果然非同一般,倘若您不知毛大人就在附近,貿然應承,可就犯大忌了。」
寧飛冷笑道:「門外你所察覺的那些人,便就是毛詳的人!」
「並非是我觀察力敏銳,而是憑經驗判斷,此事應該也在我父皇掌握之中。」
張凌聽完寧飛這話,頓時覺得天塌了一般心情沉重。
都說皇帝迷信佛道,不理朝政,如今看來,他把全天下人都給耍了。
幸好自己平日裡話少,沒怎麼失過言,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給你兩個任務,第一,務必找到五皇子;第二,查一查一個叫十一的太監現在何處。」
張凌道:「自是可以,可倘若毛大人故意將他們藏起來,這事兒可就不好辦了。」
寧飛點了點頭。
十一自不必說,關乎自己的清白,皇帝既然要走合法程序對付自己,肯定不能讓自己有辯駁餘地。
五皇子就更不用說了,他若回來,見八皇子這麼造次,倆人必然得先干一仗,不符合皇帝漁翁得利的戰略,這也是為何寧飛要把寧欽找回來的原因。
但有一說一,錦衣衛厲害歸厲害,還沒到手眼通天的地步,至少從之前的經驗判斷,正武帝並不知齊妃案真相。
寧飛還是有可操作空間的。
「這件事你好好盯著,一旦有眉目,千萬別把十一下到詔獄,五皇子也最好直接送到宮門前,至於規矩,我現在統領錦衣衛,我的規矩就是規矩。」
「是!」
張凌本就不在乎錦衣衛規矩,如今又如何能怕?
趕緊帶著人下去辦了。
「如此良辰美景,不知殿下可有興趣酒肆上喝上一杯?」裴玉婷來到寧飛身邊神神秘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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