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飛哭笑不得。
果然正武帝對這些人好是有原因的，這民風也太淳樸了，竟然還搞以身相許那一套呢！
「諸位，聽我說！」
「我來此處實為......」
「等等！」
寧飛驀然想起，剛才這老漢是直接稱呼的自己殿下，而非使臣之類，便就十分奇怪的看向一旁站著的尼瑪嘎姆。
尼瑪嘎姆亦滿臉問號，搖了搖頭，小聲道：「我們這裡應是無人透露您在此處，難道說......？」
這還用想麼，肯定是有人不想讓寧飛繼續下去，又知實情，故此直接暗戳戳曝光了。
「老大爺，您先起來，我問您一件事！」
「是誰告訴的您我便是大乾九皇子寧飛？」
老漢還不知事情嚴重性，恭維道：「用你們乾人話說，您儀表堂堂，風流倜儻，除了當今殿下，還能有誰生就這幅姿態？」
「故此我們方才認出您來！」
寧飛冷笑連連。
「大爺，您還是別開玩笑了，趕緊告訴殿下是誰透露的他在此地吧，事關機密，我們不得不防！」尼瑪嘎姆連忙上前道。
大爺以及周圍人一聽這話，別提多吃驚了。
「殿下，我們是真不知此事牽扯如此之廣......」
見大爺要跪，寧飛連忙去扶，道：「我知道此事與你們無關，只要說出是誰告訴的你們便可，冤有頭債有主，我定不會為難你們！」
大爺見寧飛不生氣，便就鎮定了許多，開始冷靜思考起來。
「要說誰告訴的我們......好像是您手底下一名士兵，個子不高，又黑又瘦......」
此話一出，其餘人也紛紛回憶起來，並盡皆點頭。
大爺說的對，確實是寧飛手底下人說的這話，不然他們也不會相信寧飛會親自現身此處。
「有意思！」
寧飛情知那人八成是混進來的南詔奸細。
「饒是如此，他為何只是公布您的身份，卻不動手呢？」
「似乎有些得不償失！」
尼瑪嘎姆有些不解，既然對方混進了隊伍，優先選擇的應該是刺殺寧飛，為何只是說了這等話後，便就毫無動靜了？
寧飛冷笑不語。
他們倒是想刺殺寧飛呢，就憑寧飛這反偵察意識與實力，誰敢造作？
至於公布寧飛身份，看似有些奇怪，實則已是當下他們最佳選擇。
這事兒倘若通過南詔人口中說出，大家八成不信。
但既然黎明土司的部眾都親自認證了，後面那幫土司自然而然深信無疑。
倘若當真如此，寧飛先前的戰略可就不奏效了，這幫人一定會更小心不說，甚至還必報團取暖。
有一說一，這幫人情報網還挺完善，確實讓寧飛有些措手不及。
但那又如何，就算聚在一起，充其量多殺幾個人而已，寧飛對付南詔的決心必不會改變。
「諸位都回去吧！」
見寧飛無心此事，尼瑪嘎姆連忙下逐客令。
聽聞此話，老頭苦著臉道：「殿下，您該不會是因剛才之事不信任我們，進而要和我們翻臉吧？」
其餘人紛紛看向寧飛，臉上的恐懼之情不言而喻。
尼瑪嘎姆則回頭望向寧飛，一臉看好戲姿態。
獨獨寧飛自己，有些無所適從。
也是，信任這東西，還真難直接建立，必須得通過利益交換。
可話說回來，真要收了這幫姑娘，人家可就要罵自己破壞團結與感情了！
如此一來，更會激怒那幫土司，加之寧飛確實對這些小姑娘沒甚想法，便退而求其次道：「諸位，女子我是真不能收。」
「但若諸位願意，能否給我些糧食，我們糧草不夠了！」
「自是可以！」
比起玩樂，還是吃喝更為要緊，大家便紛紛回家，自發為寧飛拿來許多糧食。
當著眾人的面，寧飛沒有直接收，而是給了大家遠超糧食價值的銀票做交換。
「不不不殿下，這是我們自願的，您怎麼能給錢呢？」
一干人還挺淳樸，竟然不停拒絕寧飛，說什麼也不肯收！
寧飛笑道：「大爺，您要真為我著想，這錢就必須收！」
「咱們知道您是自願的，其他土司的部眾知道麼？」
「非得有錢擺在明面之上，方才能令大家心悅誠服！」
寧飛也沒甚可瞞的，直接將自己想法和盤托出。
真不是他仁義，而是涉及土司問題，必須得慎重慎重再慎重。
感情這種東西，破壞了就很難再建立了！
「既然是為殿下以後考慮，那這錢我們就必須收了，多謝殿下！」
眾人連忙下跪，寧飛趕緊去扶。
「大家不必客氣，生在乾朝治下，做好自己，千萬別惹事便可。」
大家紛紛點頭。
解決完這些後，寧飛火速命大家開拔。
既然自己親至此地一事已經公開，那寧飛就沒必要再藏著掖著了，直接讓尼瑪嘎姆以自己的名義召集諸土司開會。
明著告訴他們，不來便就視作與乾朝為敵，格桑德吉和旦增桑姆便是他們的下場！
等待過程中，寧飛來回不斷的翻看土司名單。
早在來之前，他心裡就已有了大致設想，知曉誰該殺誰該留。
但也得分清主次，比如格桑德吉和旦增桑姆，無論如何都要徹底將其消滅。
也有些老油子，不能直接動他，得找到足夠理由。
當然，也不是說就沒法子對付。
跟貪官污吏一樣，拉出去挨個槍斃，沒一個是無辜的。
但寧飛的首要目標不是他們，甚至於說，還得擺出一副拿他們沒法子，必須得放過他們的姿態。
如此才能令其和那些造作的土司涇渭分明，互不結盟，寧飛才能從中尋找機會。
正想著，尼瑪嘎姆來到寧飛身邊。
「殿下，除了少數幾個土司之外，剩下的人都以各種理由拒絕了您的邀請，且八成互相勾搭了起來，咱們要不要直接動手？」
尼瑪嘎姆有些生氣。
再怎麼不要臉，好歹寧飛親自來了，你們得亮個相才是。
這幫人倒好，真就給臉不要臉，竟然覺得能是寧飛一合之敵！
他們不會真道南詔會大舉進入乾朝境內，在背後支持他們吧？
拉倒吧，那幫孫子從來沒把這些土司放在眼裡，他們就是死光了，南詔也絕不會在乎。
土司們固然於南詔而言相當於擋箭牌，但這擋箭牌也得證明一下自身的價值，不然人家憑什麼全心全意幫你，難道還跟你們有什麼兄弟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