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飛來至知府面前蹲下,指了指自己道:「看清楚本宮長相,此後一連數日甚至一月,我皆在此,倘若不信,可隨時來看!」
知府忙搖頭道:「下官不敢!」
「滾!」
知府聽了這個字後,心裡懸著的大石頭終於放下。
還好,還好寧飛不是來打秋風的,不然自己可怎麼辦才好?
但話說回來,寧飛腹黑的很,莫非真就會讓自己如此輕鬆離開?
不!
這裡頭一定有詐!
「殿下,要不、要不您還是從下官這裡拿點錢吧,不然這樣、這樣讓下官怎麼過意的去?」
寧飛輕輕拍了拍知府肩膀,卻嚇得他連忙把身子伏的更低。
「放心,本宮只有在不講理時不講理,講理時還是挺講理的。」
雖然是廢話,但知府能聽出寧飛有意放過自己,難以置信的抬頭看向寧飛。
「殿下,您當真......?」
「當真,但你需替本宮做些事,一旦有詩傳世,你需不斷替本宮廣而告之,可能聽懂?」
「能能能,殿下放心!」
磕了幾個頭後,這知府生怕寧飛反悔,忙起身離開。
「你們怎麼還跪著?」
寧飛瞟了眼姑娘們,有些奇怪。
自己這身份固然特殊,但天高皇帝遠的,擺明了有些尊重過頭了。
「殿下,能不能求您......」
那淡雅女子正要求情,被小姑娘攔住,站起身道:「一人做事一人當,要殺要剮殿下沖小女子來便是,別為難她們!」
姑娘們忙磕頭道:「求殿下念在她初犯份上,饒了她吧!」
寧飛哭笑不得。
「裴姑娘,你家殿下何時成了那等跟個小姑娘過意不去的小肚雞腸之人?」
裴玉婷當即被逗笑。
寧飛雖說殺伐果斷,但還沒到讓人懟兩句就會殺了對方的地步。
而且裴玉婷還聽到小姑娘勸寧飛來著,意味著這姑娘本質不壞,寧飛又豈能揪著這件事不放?
「本宮還真是!」
寧飛話鋒一轉,差點沒閃了裴玉婷小腰。
「衝撞五珠親王,你確該死罪。」
「然念在你良心未泯份上,暫且饒你一命。」
「可若不殺雞儆猴,本宮日後還怎麼混?」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裴姑娘,抽她屁股幾下!」
「得令!」
裴玉婷在眾人錯愕之中脫了鞋,來至小姑娘身後直接拍了起來。
沒過多久,眾人便被逗笑。
也是,寧飛大小是個王爺,還有五珠,和個小姑娘計較,委實有失身份。
「鬧也鬧夠了,咱們說正事。」
「拿來筆墨紙硯。」
姑娘們忙照寧飛說的做。
研好墨後,寧飛筆走龍蛇,邊寫邊道:「此後每日,你們都需對外公布我一首詩!」
姑娘們定睛看去,登時驚的合不攏嘴。
寧飛所寫之詩,首首經典,隨便拎出來一首,便足以名動天下!
「不愧是您,這才華當真讓人嫉妒!」
先前那小姑娘揉著屁股,看寧飛的眼神都變了,絲拉的極長!
「那就好好幫我傳播這詩,事成之後,我有重賞。」
「遵命!」
姑娘們連忙行禮。
待寫完後,寧飛起身道:「你們先玩著,我就告辭了!」
「記住,此後每一日我皆來此玩耍,一定不能讓人看出破綻!」
姑娘們紛紛點頭,見寧飛起身,先前那小姑娘道:「殿下,您不再玩會兒麼?」
見她忽的變得十分諂媚,寧飛還真就有些不適應。
「我有要事在身,豈能耽誤?」
「放心,待我得勝歸來,未必不能將你們這一干美女悉數帶回都城!」
「真的!?」
小姑娘別提多高興了。
「好好等著吧!」
寧飛起身離去。
回去路上,裴玉婷笑道:「殿下這計策可真高明!」
寧飛哭笑不得。
「怎麼,跟我混了這許多時日,也懂些皮毛了?」
「何止呀!」
裴玉婷頭頭是道的分析起來。
首先,寧飛就是再裝紈絝,現下大乾乃至天下人亦皆知曉這小子有雄心壯志,來此必有要事。
劍南畢竟沒甚豪強,一盤散沙,故此對大乾十分忠心,就算不忠,也不必派寧飛來。
因此傻子都知寧飛是在針對他們這些曾造作過的土司!
可這時候寧飛的詩一日流出一首,這玩意可騙不了人,頂好的文采擺在那兒,他們必然相信寧飛還在錦城,故此難免積極準備。
這就有意思了,正在準備和準備好雖然只差兩個字,但實際上卻天差地別。
所謂未雨綢繆,於此時反倒成了破綻,越細緻,寧飛越有機可乘!
畢竟土司們現下要考慮的除了城防之外,還有糧草等事,雖說也能完全交給百姓,可士兵們也不能老閒著啊!
總之,在寧飛的欺騙下,他們的第一要務由直接開戰變成了調動資源,人撒出去後可不好及時收回,不僅能打個措手不及,甚至兵貴神速也說不定!
「分析的還算頭頭是道。」
「但你有沒有想過,陛下其實是讓我低調行事?」
寧飛主動暴露,固然於作戰而言十分有利,可若讓太子知曉,豈不得不償失?
尤其於他大戰略而言,像極了為了西瓜丟了芝麻!
「那到底是為什麼呢?」
裴玉婷頗為不解。
寧飛笑道:「事關家國,陛下那等身負雄心壯志之人,一旦有人敢出面干涉,你覺得他會如何?」
「你在挑事兒!?」
裴玉婷恍然大悟。
也是,憑太子那性子,必會從中作梗,屆時正武帝豈能饒的了他!
「太子這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碰上你這等人!」
裴玉婷笑的合不攏嘴。
饒是這人近在咫尺,且與他接觸許久,如今見他露出這副模樣,裴玉婷亦不免感到驚訝。
連她這個身邊人亦是如此,可想而知太子會如何想。
估摸著都後悔到家了,當初就招惹上這等人了呢!
寧飛笑而不語。
真不怪他,要怪就怪太子性格。
寧飛是真只想當個富家翁,這貨卻非要給他使絆子。
沒法子,跑不是解決辦法,就只能和他硬碰硬,非得讓那些忌憚自己憋著壞要害自己的傢伙死無葬身之地,寧飛這富家翁才能當的舒服。
不久,大軍出征。
雖說寧飛身在錦城之消息就連都城的太子也已得知,但為了裝模作樣,寧飛還是沒大動干戈,而是悄悄往理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