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中。
乾帝看著眼前的袖子箭。
這是宋晨飛的。
「他就是依靠這個東西,讓你也沒辦法保護宋庭的?」乾帝問道。
「沒錯,陛下,這個東西發射的暗器太厲害了。不僅速度極快,而且殺傷力巨大。奴才無能,才讓宋晨飛殺了宋庭,惹來這滔天大禍。」劉公公跪下請罪。
「就他那點武功,居然能夠令你都束手無策。」
乾帝動容,他拿起袖子箭研究一番,明白了使用方法,然後試一試,裝上弩箭,進行發射,咻的一聲。
面前的牆壁,瞬間被直接貫穿。
這次,乾帝不是動容了,而是震驚得瞪大了眼睛。
「竟然有這種穿透力,怎麼可能?而且,可以連射,速度如此之快。」
「難怪你都拿他沒有辦法。」
「上次楊展就說過,宋晨飛有著一種暗器,殺傷力驚人,殺了古神會很多武功高強的殺手,沒有想到如此厲害。」
乾帝震驚過後,目光看向桌上散落的零件。
「這些零件拼湊在一起,應該就是楊展所說,組成一個造型怪異的弓弩,宋晨飛就是用它在百丈之外射殺噠噠部落二王子的。」、
劉公公跪在地上,稟告道。
「就不能把這些零件組裝好嗎?我想看看,究竟什麼弓弩,才能夠百丈之外射殺噠噠部落的二王子。」乾帝很好奇。
「工部的工匠已經試過了,這些零件構造極為複雜,無法組裝,這個應該只有宋晨飛才能夠組裝。而且,工部工匠說了,這個東西不僅組裝難度極高,使用難度更是超乎想像,根本不可能大規模投入使用。」
劉公公的話,令乾帝深感失望。
這種東西,若是能夠大規模使用,那該是何等的威力強大。
「宋晨飛啊,宋晨飛,他的腦袋究竟是怎樣構造的?居然能夠設計出這麼厲害的東西。」
乾帝又是嘆氣,又是感慨。
「奴才斗膽,陛下,您會如何處置宋晨飛呢?」劉公公壯著膽子,問道。
乾帝沉默,眼裡滿是掙扎與複雜。
……
錦衣衛監獄中。
這次,宋晨飛可是沒有了特殊待遇,粗陋的囚服加身,沉重的鐐銬鎖手鎖腳。
吃的飯菜,也不再是山珍海味,而是標準的囚飯,那飯食粗糙難咽。
宋晨飛卻認真吃著,身為特工,這些待遇於他而言,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曾經槍林彈雨、風餐露宿的日子都經歷過,眼下的境況又算得了什麼。
旁邊,一個牢房中,傳來嘲笑的聲音說道:「宋晨飛,沒有想到吧,不久前你還在邊境前線威風凜凜,先是射殺噠噠部落二王子,後是幫助烈日軍打敗北方少數民族,名震天下,可是轉眼間,還不是與我落了個同樣的下場。」
此人,正是被宋晨飛抓了的古神會成員,雲城提督,周維。
他傷痕累累,新傷舊痕交錯縱橫,很顯然遭受了嚴酷的酷刑。
「我與你不一樣,我只是做了我想要做的,生死看淡,不服就干。」宋晨飛一邊大口吃飯,一邊說道。
「好一個生死看淡,不服就干。可惜啊,最後依舊是落了個悽慘收場的下場。」周維嘲笑。
「說得好像你比我好過一樣。」宋晨飛冷冷回應。
「我當然比你過得好,呵呵!」周維在笑,明明承受著酷刑,悽慘無比,卻笑得有些肆意張狂。
周維的笑容,令宋晨飛心底感到有些不安。
該怎麼說呢,他的笑容太有底氣了,仿佛有著十足的把握能夠擺脫眼下的困境,又或者還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後手。
「真是奇怪了。按照周維所犯之罪,不僅僅是自己要慘死,就連家人也會株連九族,他都這個時候了,為什麼還在笑?」
宋晨飛深感疑惑。
皇宮中。
四公主對三皇子道:「三哥,宋晨飛可是對你有救命之恩,你不去找父皇為他求情嗎?」
三皇子嘆氣:「我去過了,可是,父皇知道我的來意,連見我都不肯。」
「那豈不是宋晨飛完蛋了,我還打算向他學習工匠之術呢?」四公主滿臉惋惜,秀眉緊蹙。
「宋晨飛,是個人才,但是他這次闖下大禍了,連宋庭都敢殺,這可是逼得平南王造反啊,父皇也保不了他。」
三皇子說道。
「可是,那個宋庭我知道,是個超級大壞蛋,宋晨飛殺他,是正義之舉。」
四公主很清楚宋庭的為人,無法無天,無惡不作。他不僅僅肆意禍害平民,就連官員千金也敢肆意欺凌。
這些年裡,不知道多少報案如雪花般飛來,卻都被壓了下去。
「四妹,你不懂,這個世界不認道德與正義的,實力才是決定一切的關鍵。他宋晨飛得罪了不能得罪的至強勢力,所以,這次誰也救不了他。」
三皇子心中滿是遺憾。
「我才不管他什麼道德與公平,我去找母后,我就不相信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了公平與正義。」
四公主滿臉氣憤,邁著噠噠噠的快步,急匆匆前往皇后宮殿。
「四妹,終究還是太天真了,很多事情事在人為,又有諸多無奈。父皇,又怎麼可能冒著丟失天下的風險,選擇宋晨飛呢?
一旦平南王造反,六十萬大軍攻打過來,我們根本抵擋不住,朝廷就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改朝換代也不是不可能。」
三皇子眼神複雜,無奈地長嘆一聲。
他知道,這次宋晨飛是真的在劫難逃了。
對於這個救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其實,三皇子內心是非常欣賞和喜歡的。可是,事與願違,形勢比人強。
正如他說的那樣,父皇,又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宋晨飛,而冒著失去整個江山的風險呢?
……
平陽王府中。
聽說了此事,他們是最高興的。
「哈哈,老天有眼啊,宋晨飛你作死,殺了宋庭,如此猖狂,終於要付出代價,徹底完蛋。」
宋千山哈哈大笑,笑聲中充滿了暢快與得意。
「是啊,千山,宋晨飛死定了。那天,我不在的日子,他居然敢叫你們給他跪下,簡直不可饒恕。」
說話的人是平陽王夫人,她那天去了娘家,不在府上,回來聽說此事,氣憤得咬牙切齒。
「就算皇上寵信他,可是,也保不了他的。皇上絕對會棄車保帥。」平陽王也很高興,這個冒牌貨敢叫他跪下,簡直是奇恥大辱。
平陽夫人卻說:「就算註定是死,也分死法。他竟敢這樣羞辱你們,豈能讓他死得痛快了。這個時候,平陽,你應該聯合其他皇親國戚,去宮中給皇上壓力。」
「一旦平南王造反,後果不是我們能夠承受的。為了熄滅平南王的怒火,應該把宋晨飛凌遲處死。」
平陽夫人臉上浮現狠辣之色。
「嗯。」
平陽王點頭,深以為然:「沒錯,不能讓這個白眼狼這麼痛快死了。這件事情事關所有皇親國戚,我這就去聯繫其他人,給皇上施壓。」
平陽王立刻行動,去找其他人,聯合其他皇親國戚,這已經不是乾帝一個人的事情,而是整個皇親國戚,乃至整個朝廷的共同利益。
然後,國都幾乎所有皇親國戚的代表,一起前往宮中,面見皇上。
要求凌遲處死宋晨飛,平息平南王的怒火,保住朝廷,保住天下。
這可是一股很大的勢力,幾乎代表了所有皇親國戚。
哪怕是乾帝,也不得不鄭重保證,一定平息平南王的怒火,保住朝廷。
不過,乾帝卻是沒有立刻表示凌遲處死宋晨飛。
……
密室中。
中年男人對兵部尚書說:「孫大人,乾帝是什麼意思?那麼多皇親國戚都要求他凌遲處死宋晨飛,他卻不表態。」
「很簡單,他還是有些捨不得宋晨飛。因為宋晨飛一旦死了,大黃河巨橋的修建就會功虧一簣。」兵部尚書冷笑一聲。
「難道為了一個宋晨飛,為了大黃河巨橋,他還敢與文武百官,所有皇親國戚為敵不成?」中年男人疑惑不解地說道。
「那你還真小看了我們這位皇上陛下。當年,奪嫡之戰,他可是平民出身,沒有任何背景,是先帝在外的私生子,卻戰勝了所有對手,殺了太子,囚禁先帝,逼迫先帝退位,登上皇位,你覺得這麼心狠手辣的人,會輕易退讓嗎?」
兵部尚書從來不敢小看這位皇上,他深入研究過,整個大乾歷代皇帝,都沒有乾帝這般強悍的手段。
哪怕是大乾的開國皇帝,也難以與之相提並論。
「這麼說,乾帝還是想保住宋晨飛。比如拖延時間……」
中年男人猜測,「只要宋晨飛不死,那麼他就有可能建成大黃河巨橋。」
「說的沒錯,但是你以為乾帝的對手只有皇親國戚與文武百官嗎?不,這僅僅是開始,馬上,真正的壓力就要來了。」
兵部尚書笑得冷酷無情,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孫大人,你是什麼意思?」
「宋晨飛有可能建成大黃河巨橋,國內外不知道有多少勢力想要他死。這麼好的機會,可謂是天賜良機,你以為他們會放過嗎?」兵部尚書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