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拉橋!
此乃二十一世紀的主要橋樑之一!
在這個世界,尚無如此先進的橋樑。
顧名思義,乃是以斜拉索牽拉住橋面,五十米寬的河面,僅有一個橋墩,連通兩岸。
那橋墩如同一座巍峨的巨柱,穩穩地紮根於河底,堅不可摧。
橋面上的斜拉索排列整齊,猶如一根根強勁有力的弓弦,緊緊地拉住橋面,展現出一種獨特的張力美。
前所未見。
令人驚嘆!
「這也是橋嗎?」國師驚愕不已。
「不會吧,這也是橋?」四公主懵了,徹底打破了她對橋的固有概念。
「這是什麼東西?」長孫皇后也是滿臉驚詫。
文武百官立刻瘋狂指責宋晨飛。
「宋晨飛,你這是犯了欺君之罪!」
「這亂七八糟的也算橋?簡直荒謬至極!」
「荒唐!」
「橋根本不是這個樣子的,這麼長的橋,才只有一個橋墩,橋面上連著這麼多鋼絲,你以為就可以拉住橋嗎?簡直是異想天開!」
對此,宋晨飛直接罵道:「一群無知之輩,什麼都不懂,就敢對斜拉橋妄加評論了。」
「兵部尚書,你這個肥頭大耳的傢伙噴得最厲害,你給我說說這哪裡不是橋了?」
對於宋晨飛的稱呼,兵部尚書氣得暴跳如雷,怒道:「這根本不是橋,橋怎會長成這個樣子?陛下,他在欺騙您,糊弄您,應當斬首示眾!」
乾帝也覺得這不像橋。
這個橋,太過古怪了。
「國師,你如何認為?」乾帝問道。
國師沉聲說道:「老臣也深感疑惑,這種橋樑前所未聞。」
聞言,兵部尚書他們得意洋洋:「看吧,連國師都這樣說,他可是大乾第一工匠。你亂造橋樑,欺騙陛下,其心險惡,罪不可赦,應當嚴懲不貸!」
宋晨飛毫不在乎:「我問你們,橋是拿來幹嘛的?」
「當然是拿來通過的。」
「這就對了,既然是拿來通過的,它是什麼樣子,重要嗎?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開始驗收吧。」宋晨飛自信滿滿。
國師立刻道:「陛下,前所未有的事物,並不代表不可行。新的事物往往充滿未知與挑戰,儘管老臣對此也不甚了解,但是宋大人信心十足,我覺得應當嘗試一番。」
他也想看看這個造型奇特的斜拉橋,究竟有何神通?
能夠令宋晨飛認為可以征服大黃河。
「實踐方能出真知。開始吧,進行驗收,只有實踐下來,才知道這種橋究竟如何?」
乾帝說道,心中卻是忐忑不安,宋晨飛,你真的能夠成功嗎?
要是失敗了,那大黃河巨橋就無望了。
然後開始了驗收。
第一步,自然是承重,一輛輛裝滿了沉重石頭的馬車被拉了上去。
兵部尚書、平陽王他們面露冷笑,仿佛已經預見這座古怪的橋不堪重負,轟然垮塌,馬車墜落的慘狀。
可是。
伴隨著一輛輛裝滿沉重石頭的馬車依次拉上去,已經十五車了。
要知道,這只是試驗橋,規模不大,僅有寬四米。很快,橋上便擁擠不堪,滿滿當當的都是馬車。
已經二十五車了,橋上已被塞得水泄不通。
然而,斜拉橋卻紋絲不動。
他們震驚了。
他們不敢置信了。
一座小小的試驗橋,承重能力竟如此恐怖?
他們認為,按理說,這座小橋應該早就承受不住了。
就算是讓國師傾盡全力打造出來的精品小橋,也該在這麼多貨物的重壓下搖搖欲墜,隨時可能垮塌。
這只是一座小橋!
「趕緊加石頭!」
「不夠的話,人給我擠上去。」
兵部尚書急忙下令。
結果,橋上擠滿了馬車,馬車之上堆滿了石頭,還擠滿了人。
可是,斜拉橋依舊紋絲不動,絲毫沒有垮塌的跡象。
「怎麼可能有這種事情?」
兵部尚書那身肥肉不停顫抖著,難以置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太驚人了,就算是我建造的最好的試驗橋,遭受這樣的重量也早該垮塌了。這種外觀奇異的橋樑,居然擁有如此驚人的承重能力,簡直匪夷所思,令人難以置信。」
國師驚嘆不已。
平陽王緊咬著牙,眼神之中也滿是震撼之色。
長孫皇后笑道:「不愧是少年匠王,能人所不能。僅僅這座小橋,就具備前所未有的承重能力。若是修建成了千米巨橋,其承重能力必定強大無匹。」
身為女工匠,四公主眼裡異彩連連,可是心裡對宋晨飛仍有不滿,不由道:「事情可沒這麼簡單,這只是驗收第一步罷了。評價一座橋樑的優劣,可不單單只是承重能力。」
乾帝臉上浮現一抹欣慰的笑意,連聲道:「好,好,好,好一個少年匠王。果然,沒有辜負朕對你的期望。宋晨飛,你來介紹一下這座模樣奇特的橋?」
宋晨飛道:「此橋,正如我先前所說,叫做斜拉橋。」
他早就想好了應對之辭。
「主要由斜拉索、主梁、索塔三部分構成,其構造完美契合物理力學原理。」
「乃是臣偶然間在一本奇書上所見,經過臣長時間的深入分析與潛心研究,方才有所成果。」
「臣之所以敢放言建成大黃河巨橋易如反掌,正是因為有斜拉橋這個致勝法寶。正如陛下您親眼所見,這種結構的斜拉橋,有一個極大的優勢,那便是所需橋墩極少,並且,依然能夠擁有超凡的承重力與卓絕的穩定性。」
「正適合大黃河那種河水洶湧澎湃、驚濤駭浪的大河,那種大河,一旦橋墩多了,水流的強勁衝擊便會對巨橋造成極大損害,嚴重影響橋樑的穩固性。」
宋晨飛繼續道:「陛下,您現在看到的試驗橋規模甚小,承重力自然有限,然而一旦建成千米巨橋,橫跨大黃河,其雄偉之姿必將震撼寰宇。屆時,滔滔河水在橋下奔騰咆哮,巨橋卻能堅如磐石,任憑風吹雨打,亦能巋然屹立,成為溝通兩岸的傳世傑作,造福千秋萬代。」
聞言,乾帝心馳神往,大笑道:「說得好,等大黃河巨橋建成,便是我大乾盛世中興之日。」
兵部尚書急了:「不行,不行,陛下,您冷靜些。宋晨飛明顯在誇大其辭,這座造型奇異的試驗橋,看上去的確承重力頗為強勁,但是大黃河何等洶湧狂暴,僅僅承重力強並不能說明問題。」
「真正重要的是橋墩,橋墩可是要承受大黃河那洶湧澎湃、勢不可擋的狂暴河水衝擊,我們三次建橋都以失敗告終,為何?皆是因為大黃河河水太過恐怖,衝垮了橋墩。若是不能擁有堅固無比的橋墩,根本無法抵禦大黃河的洶湧之威。」
丞相站了出來,道:「孫尚書所言甚是,真正關鍵所在確為橋墩,此橋,僅有一個橋墩,如何抵禦大黃河的滔滔巨浪?一旦被毀,後果不堪設想。」
乾帝眉頭緊鎖,兩人所言皆頗具道理。
前三次試圖建造大黃河巨橋卻被河水沖毀,皆是因為橋墩不夠穩固堅實,難以抵禦那驚濤駭浪的持續衝擊。
這個斜拉橋看似精妙,橋墩少且承載力強,可是,正是因為橋墩數量稀少,真能夠經受得住大黃河的無情摧殘嗎?
「這個簡單,驗收第二步不正是要檢測橋墩的穩固堅實程度嗎?」
宋晨飛從容一笑,「你們大可以試一試。」
兵部尚書譏嘲道:「僅僅一個橋墩,缺失堅固穩定之特質,你就妄圖征服大黃河那等天塹雄關,簡直愚不可及。此刻且看我將你的這堆爛橋碾作齏粉。」
他轉過頭,對身旁之人吩咐道:「準備攻城車,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