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
金鑾殿上,人影重重,密密麻麻的全是文武百官。
而在上方,端坐在龍椅之上的正是當今聖上,大乾國的皇帝!
也是宋晨飛的乾哥!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宋晨飛當即行禮,聲音洪亮而恭敬。
「平身。」
乾帝面帶微笑,微微點頭。
宋晨飛起身,看到了眼前熟悉的中年男人,沒錯,眼前之人正是那位乾哥。
能夠一句話讓他離開洗衣房,一句話賜予他從五品的官職,若不是皇帝,又怎會有如此權力?
都怪李浩先前誤導了他,說什麼是平南王,還稱當今聖上是大乾國普天之下最為英俊瀟灑、氣宇不凡之人。
可實際上,乾帝相貌平平,身材也頗為矮小。
誠然,乾帝的外貌普普通通,身形也不出眾。
可關鍵是人家是皇上,是這個國家至高無上的存在,是眾人心中的神靈。
你敢說他不帥氣嗎?
哪怕他長得如同一頭豬,那在眾人眼裡也是最帥氣的存在。
「震驚不震驚?」乾帝笑道。
「震驚。」
宋晨飛當然要順著他的心意了。
「想過你乾哥就是當今皇上沒有?」乾帝又問道。
「當然沒有,又有誰能夠想到當今大乾國的聖君,為了不驚擾百姓,甘願微服出宮,深入民間,體察民情,一心只為百姓謀福祉。陛下心懷天下,仁厚愛民,勵精圖治,使得我大乾國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宋晨飛神色莊重,言辭懇切。
乾帝大笑:「這次,你立了大功,朕獎賞了你,是你應該得到的。不過,這次叫你上金鑾殿,卻是另外的原因。」
宋晨飛適時開口:「臣願聞其詳。」
「你已經見識過大黃河的波濤洶湧了。現在我問你,你覺得能夠在大黃河之上修建千米巨橋,打通東西兩地嗎?」
乾帝終於說出了正題,這才是他召見宋晨飛上金鑾殿,當著文武百官的目的。
「能!」
宋晨飛回答得毫不猶豫,斬釘截鐵。
乾帝心中一喜:「為什麼能?大聲說出你的原因!」
「因為我就能夠修建大黃河巨橋,儘管大黃河波濤洶湧,如巨龍翻騰,氣勢磅礴,但並不是不可戰勝的。只要我們眾志成城,運用智慧和技藝,定能克服這等天險。」
宋晨飛拱手稟告道。
此話一出,一個大胖子立刻跳了出來,正是兵部尚書:「信口雌黃,普天之下,哪裡有人能夠建造出千米巨橋,更何況是在大黃河這種天險之地建立千米巨橋,那不過是勞民傷財,空耗國力之舉。此舉不但難以成功,還會讓百姓苦不堪言,根本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又一個軍部官員站了出來,接著道:「孫尚書說得對,想要在大黃河那樣的天險之上建造千米大橋,那是痴人說夢,古往今來從未有過,以後也不會有。之前已經失敗了三次,耗費無數人力物力,這就是最好的證明,切不可再輕舉妄動。」
又一個文官高官開口:「宋晨飛,你才多大,不要以為你懂點工匠之術就妄言能建此橋。這是與天對抗,絕不可能,連國師他們都辦不到,你又憑何夸下如此海口?」
朝堂之上,其他官員也紛紛反對,一時間嘈雜之聲四起,可見乾帝的壓力與遇到的阻力之大。
乾帝臉色難看。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國師打斷道:「臣有話說。」
乾帝雙眼一亮:「國師請講。」
「我承認,想要在大黃河之上修建千米巨橋,的確是與天對抗,非常艱難。但是理論上來說,的確是可行的。」國師說道。
國師的話,可不是一般人敢於否定的。
這個時候,同為一品的丞相終於站了出來,說:「既然理論上可行,為何你們次次失敗,損失巨大,國庫虧空嚴重。若再行此舉,國家財政恐將不堪重負。」
「很簡單,那是因為我們的能力還不夠,還不足以戰勝大黃河。但是眼前這位宋大人,年齡雖小,卻擁有老臣從未見過的工匠才能,其技藝之精湛,思路之新穎,讓老夫對他有信心。」國師正色道。
「開玩笑,僅僅因為你對他有信心,我們就要再次虧損國力,這太荒唐了。臣斗膽,反對!」
丞相聲色俱厲地斥責。
皇帝聽了,手指在扶手上輕輕跳動,看向大將軍:「文武百官之中,就數你們三人都是一品。國師與丞相一個反對,一個同意,大將軍,你怎麼看?」
大將軍看看宋晨飛,眼前之人,喊了他十二年的舅舅,是他妹妹養育了十二年的孩子,怎麼樣也沒有想到四年後,他會與他一起站在金鑾殿上,處於這風口浪尖之中。
「啟稟皇上,這件事情臣不知,臣只知道打仗殺敵,抵禦敵軍,保衛國家。至於這建橋之事,臣實難判斷,但臣相信陛下聖明,自會有定奪。」
大將軍說得正義凜然。
很顯然,大將軍是中間派。
乾帝微微點頭,目光重新看向宋晨飛:「他們質疑你,你宋晨飛能言善辯,為何不反駁?」
「反駁能夠修橋?能夠為陛下分憂解難?再說能,也不過是誇誇其談。臣之能,臣之力,臣之心,唯有在實踐中方能得以彰顯。否則,就是空口白話罷了。」宋晨飛朗朗說道。
兵部尚書不屑道:「好一個空口白話,你說的這些不就是空口白話嗎?」
「你怎麼說我這些是空口白話?」宋晨飛大聲質問。
「大黃河那種天險之上修建千米巨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你說能夠修建,自然是空口白話,分明是在欺騙陛下。」
兵部尚書拱手,神色肅穆,語氣篤定地說道。
「你是工匠嗎?」
「不是!」
「你不是工匠,就不要放屁。什麼都不懂,就敢說不能了,你哪隻眼睛看見我不能了?」
宋晨飛怒目而視,毫不留情地抨擊道。
「我的確不是工匠,但是我有著基本的常識判斷,這就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若執意去做,也只是勞民傷財,使得國庫虧空,身為臣子,我理應秉持謹慎之態,以國家利益為重,堅決反對這種不切實際的空想。」
兵部尚書振振有詞,據理力爭。
很顯然,這個兵部尚書大胖子也是個能言善辯之人。
「你說的看上去很有道理,那我問你,你能夠減肥一百斤?」宋晨飛冷笑一聲,質問道。
「你問這個幹嘛?」
「就問問你這個常識,你能夠減肥一百斤?」
兵部尚書也是人精,儘管不知道宋晨飛的目的卻不會輕易回答:「這件事情與常識以及修建大黃河巨橋毫無關係,我沒有理由回答。」
「看吧,你都沒膽量回答這個問題!就因為你啥都不懂,你根本就不是這行的專業人士,既然不懂,就閉上你那張臭嘴,別在這瞎咧咧!」
「有句話叫術業有專攻,你這既無知又狂妄的蠢貨,連工匠的邊都沾不上,居然還敢不知羞恥地宣稱不能修建大黃河巨橋是常識。你所謂的常識,純粹是你那狹隘、愚蠢的腦袋裡幻想出來的!」
「你對工匠技藝的複雜性和可能性壓根就是一無所知,卻在這胡言亂語,妄圖阻礙國家的發展大業。」
「你以為就憑你那點可憐又淺薄的見識,就能對如此重大的工程指手畫腳?簡直是白日做夢!你這種門外漢的胡說八道,只會干擾正確的決策,給國家造成巨大損失。」
「真正有腦子、有擔當的臣子,在不了解的領域就該老老實實閉嘴,哪像你這般自以為是、胡編亂造。」
「就你這副自以為是的醜態,還敢在這大放厥詞,簡直是荒唐透頂,讓人笑掉大牙!」
兵部尚書臉色變了又變,氣的那身肥肉如洶湧的波濤般劇烈顫抖起來。
他自認為能言善辯,可是,卻被宋晨飛懟得笨嘴拙舌,完全不知該如何還嘴了。
「陛下,宋晨飛這是人身攻擊!」兵部尚書暴跳如雷地吼道。
「我哪裡對你人身攻擊了,如果我真對你人身攻擊,應該說難怪你長得這麼胖,原來是智力都長到肥肉上去了,所以說話才會如此淺薄無知,對工匠一無所知,卻妄談不可能修建大黃河巨橋是常識!」
宋晨飛再度開口,言辭愈發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