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百三十四章 守歲!

  天心最終還是下來了,不過屁股蛋上多了兩個鮮紅的巴掌印。【,無錯章節閱讀】

  打完秦墨飛快跑了。

  院子裡雞飛狗跳的。

  他現在嚴重懷疑,這瓜娃子是蕭魚柔生來治他的。

  不過等開飯後,這臭小子,又跪在地上,求他原諒。

  可憐兮兮的。

  到底是沒娘的孩子,秦墨氣歸氣,可還是他自己的種。

  李玉瀾說,這孩子嘴上不說,心裡卻倔的很。

  奶娘說,晚上他睡覺都偷偷哭,說想娘親了。

  秦墨心裡也不是滋味。

  小孩子最真了,他這麼調皮,很大概率也不是真調皮,應該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讓他多關注。

  要不然老爺子怎麼會這麼疼他。

  若他真的只是一個調皮搗蛋的熊孩子,李源肯定也不會由著他的。

  秦墨摸了摸他的腦袋,將他抱了起來,「以後爬樹可以,上房揭瓦不行。」

  「知道了爹!」

  天心笑著道。

  然後又飛快的跑到了旁邊一桌,跟弟弟妹妹吃了起來。

  然後像個小大人似的,糾正他們吃飯時候的錯誤。

  吃完飯後,秦家就熱鬧了起來。

  內院外院,麻將聲不斷。

  撞球室內也是人聲鼎沸。

  到了後半夜,老人女人孩子都去休息了。

  老秦躺在搖椅里,秦墨坐在火炕上,「爹,要不別守了,早點睡得了!」

  「你懂什麼,這是規矩!」秦相如瞪了他一眼,「爹老了,等爹以後不在了,以後就是你帶著你兒子守歲也。

  花開花落又一年,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傳承要做好,懂不?」

  「喲,爹,可以嘛,去了少府監說話越來越文縐縐了。」

  「少拍馬屁!」秦相如道:「你真以為你爹我是鐵打的,永遠不會老?

  這秦府上下,加上秦族,如今有近萬人了。

  那都是要靠著咱們父子兩的。

  你爹我不在了,以後你就是秦家的大家長,秦族的靠山。

  說話做事得靠譜一些,知道不。」

  「瞎說,我爹還年輕著呢,活夠一百歲!」秦墨從火炕上下來,看著老秦日漸增多的白髮,心中也不是滋味。

  他端來了軟墩,將老秦的雙腳放在了自己的腿上,輕輕的給他揉摁。

  又讓小高打來了洗腳水。

  「爹,天冷了,泡個腳舒服!」

  按了一會兒後,秦墨給老秦脫了襪子,將老秦的腳放入水中,「爹,這水溫合適不?」

  「水怎麼這麼涼,多加點熱水!」

  秦墨摸了摸水溫,都有些燙手,據說年紀大了的人,都比較耐熱,而且感官什麼的都開始退化了。

  為什麼老人做菜,都挺鹹的,而且越吃越咸?

  因為味覺也退化了。

  「行了不?」

  「嗯,正合適!」

  秦相如舒服的長出口氣。

  秦墨也不嫌老秦腳臭,蹲下身子,仔仔細細的給老秦泡腳,「爹,這是我第一次給您洗腳吧?」

  「那可不,我當了你二十多年的老子,這可不就是第一次?」

  秦相如眼中滿是驕傲和欣慰,甚至眼睛都有些放光了,「以前都是爹給你洗澡洗腳,你小子小時候能吃又能拉,經常拉的老子一身都是,想揍又捨不得揍。

  拉了就哇哇哭,哭了就餵吃的,吭哧吭哧的,跟上輩子沒吃過飯似的!」

  聽著老秦說著他小時候,秦墨咧嘴笑了起來。

  他突然想到了一句話:父母本是在世佛,何須千里拜靈山。

  高要抻著下巴,不知為什麼,看到這一幕,她總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管家也死死咬著袖子,不讓自己哭出聲,「夫人吶,您在天有靈看到了嗎?

  少爺他,他真的長大了!」

  「老秦,你這腳趾甲長了也不知道剪了?你看看你這腳底的老皮,都跟水泥似的,走路難受不?」

  「大男人哪有功夫在意這些小事?」秦相如毫不在意的道:「以前窮,又沒鞋子,光著在地上跑,誰家孩子腳上不是繭子?

  你爹我能打贏這麼多仗,這雙腳是最大的功臣!」

  「得甲溝炎難受死你!」秦墨取來了剪子,小心翼翼的幫老秦修理趾甲,然後又幫老秦修理腳底。

  秦相如舒服的不行,當初為了帶大這憨子,受了多少罪。

  現在他就有多驕傲和自豪。

  誰家兒子捧著老子的臭腳洗?

  「你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呢。」

  「我說你腳臭,得拿酒精來泡腳!」秦墨放下他的腳,旋即洗乾淨手掌,這才重新上了火炕。

  「今年陛下五十大壽後,估計有下來的想法了。」秦相如說道。

  「你怎麼知道?」秦墨道:「老六在你耳邊說了?」

  「直覺。」秦相如道:「我跟了他大半輩子,對他還是挺了解的,之前太極宮偏殿問政,已經很明顯了。

  要立越王當太子。

  可是在我看來有些著急了,跟新法背道相馳。

  這不單單是立太子了,我看是要禪讓了。」

  別看秦相如平日裡不吭聲不作氣的,但是在李世隆心裡,可是除了皇親國戚外的第一人。

  將他列為二十四功臣第三,就足夠說明一切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大乾將會出現三皇治世的盛世,前所未有。

  但是也會出現一個新問題。

  權力交替,是否順利。

  八皇子驟登大位後,是否能夠適應。

  監國跟當皇帝是兩回事。

  你夾在中間是最難的。」秦相如有些擔憂的說道:「你跟八皇子從小穿開襠褲長大,這份情誼是別人不曾有的。

  是你的優勢,可有時候,也會成為麻煩。

  咱們秦族人太過爭氣了。

  而現在新一代還沒有長起來。

  老一輩人權力又重,他未必能夠壓服啊。

  如此來,朝堂怕是又會出現新一輪的權力傾軋。」

  「想那麼多作甚。」秦墨躺在火炕上,舒服的伸了個懶腰,「他皇帝當的好,自然有人捧他。

  他當的不好,上頭兩個自然會罵他。

  我們操這個心作甚。

  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反正打仗的事情一律不答應。

  他愛提拔誰就提拔誰,咱們也不唱反調,對不?」

  「哎,你不懂。」秦相如嘆聲道:「瞎子恢復光明之後,第一件事就是丟掉手中的拐杖。」

  秦墨笑失聲道:「你是怕老八會吹燈拔蠟?那也要他有那個本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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