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祥卻是守口如瓶,一句話不說。閱讀
人們越發好奇。
楚煜第二來到了金剛寺外院,見到了法空。
法空正在把玩三塊龜殼。
這三塊龜殼是楚靈從禁宮秘庫里拿來的,楚靈遞給他的時候,非常不屑的說,不是欽天監才有靈龜殼,禁宮裡多的是。
法空沒有拒絕,直接笑納。
可沒想到,這些龜殼都不是俗物,不是凡品。
有一塊龜殼讓他能看到四年內的未來,相當於把他的天眼通延長了一年。
這可是了不得的功效。
一年的差距,有時候天差地別。
還有一塊,讓他的天眼通更加靈動自如,反應更快。
天眼通如搜尋引擎的話,那這塊龜殼便是提升了網速,稍一搜索,馬上便呈現出結果,比從前更快幾分。
還有一塊龜殼,如提升了gPu的同時,解析度也增強了數倍,呈現的畫面更加清晰細膩。
這三塊龜殼各有妙用,實是不可多得。
想想也是,能藏在禁宮秘庫中的龜殼怎會是一般的烏龜,其龜殼有神異也不離奇。
法空將三塊龜殼收入袖中,拿出手帕拭了拭手,笑道:「楚兄你怎有暇過來了?真是貴客。」
楚煜很長時間不來了。
楚煜笑著來到他對面坐下:「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過來問法空你。」
徐青蘿輕盈過來,呈上茶盞。
楚煜笑著道謝。
徐青蘿又輕盈而去。
「是因為王爺的白髮?」
「父王的白頭髮能消去吧?」
「這個不難,憑王爺的修為,慢慢修煉就能恢復的。」法空搖頭:「關鍵還是調節一下心境。」
「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楚煜問道:「父王神神秘秘的,秘而不宣。」
「你覺得我會說嗎?」法空笑道。
楚煜看看他,嘆一口氣:「算我沒問吧!……能治好就行,母妃她就放心了,父王他沒別的毛病吧?」
法空笑道:「放心吧,王爺健壯得很,大宗師可沒那麼容易生病。」
「大宗師也沒那麼容易白頭髮才是。」楚煜哼道。
他萬分好奇楚祥到底幹什麼去了,可怎麼問都沒用,母妃也是一句不多說。
法空道:「楚兄你最近修為大增,沒跟范姑娘見面?」
「沒有。」楚煜搖頭。
法空露出笑容。
「笑什麼?!」楚煜哼道。
法空笑道:「看來楚兄你是徹底走出來了。」
上一次的時候,他一提范凝玉,楚煜儘管表現得平靜,其實心下激動,心境波盪,現在卻平靜無波。
這便是徹底走出來,對范凝玉沒什麼濃烈的感情了。
感情變淡,這是自然而然的。
即使是柔情蜜意的情侶,時間久了不見面也會由濃轉淡,更別說兩人並沒在一起,只是楚煜的一廂情願。
楚煜道:「我早就走出來了,也沒什麼,當初是犯傻,畢竟年輕嘛。」
法空笑著點頭。
楚煜擺擺手道:「跟你一個和尚說這些做什麼,反正你也不知道。」
法空失笑:「楚兄,我是一個和尚,不懂兒女私情,可我知道人心。」
「哼哼。」楚煜不以為然。
法空一個和尚,再怎麼能耐也沒辦法談情說愛。
自己雖然沒能追到范凝玉,可畢竟也是喜歡了一場,也知道了情愛的滋味。
法空笑道:「其實我知道楚兄你陷不了太久的,想想看當初喜歡寧師妹。」
楚煜忙輕咳一聲,臉色不自然。
自己當初確實輕狂。
現在看,自己確實異想天開了。
寧真真雖然不是金枝玉葉,雖然只是綠衣司的一個司丞,可卻冰清玉潔,身懷奇功,根本不可能看得上自己。
「好像有一陣子不見寧姑娘了。」
「她如今是綠衣司的秘諜。」
「去大永了?」
「……短時間內是別想見她了。」法空笑道:「你修煉進境極快,不錯不錯。」
「什麼不錯呀。」楚煜哼一聲:「你徒兒都比我強了。」
他剛才看到徐青蘿的時候,發現修為更勝自己一大截,嚇了一跳。
這便是資質的差距?
徐青蘿才多大,修煉才多久?
法空笑道:「你資質沒她好,也沒什麼可說的。」
他跟楚煜說話直來直去,沒必要委婉。
楚煜哼道:「資質,真是可惡!……法空,我想去一趟金剛寺。」
「嗯?」
「去你的藥谷里閉關一陣子。」
「在王府里不一樣?」法空道。
信王府是難得的安靜地方,秘諜什麼的都清理乾淨,而且也沒有俗事打擾。
閉關的話,在信王府里足夠了。
「不一樣。」楚煜道:「不能徹底的安靜,與世隔絕,斬斷一切俗緣。」
法空上下打量他。
楚煜道:「我想斬斷俗緣,專注練功有什麼不對?」
法空雙眼忽然變得深邃。
楚煜頓時渾身難受,恨不得轉身便跑。
片刻後,法空緩緩道:「確實是練功出了偏差,……你這心境不太對,……這樣罷,這一陣子別練功,還是去玩玩吧。」
「練功出偏了?」
「一個月內別練功。」法空道:「一個月後,你會發現比你練功更勝一籌。」
「……行吧。」楚煜只能點頭:「一個月不練功,出去玩的話,還真不知道去哪裡玩。」
法空哈哈大笑。
楚煜可是吃喝玩樂的高手,竟然說不知道去哪裡玩。
「神京都玩遍了,也玩膩了。」楚煜道:「要不然,找點兒刺激的,去天京玩玩?」
法空笑道:「被人捅出去身份,不知有多少人想殺你或者綁了你。」
「……行吧。」楚煜道:「那便在神京玩玩。」
兩人正說著閒話,圓燈的聲音響起:「住持,外面有人送來一封信。」
「拿過來吧。」
「是。」
圓燈將一封信遞給法空。
法空抽出來看一眼,笑著搖頭。
楚煜好奇的看向這封信。
「天海劍派的譚秋寒邀我去比劍呢。」法空道。
「我看看去。」楚煜忙道。
法空搖頭。
楚煜道:「難道你沒把握勝他?這個譚秋寒是何方神聖?」
「獲勝還是有把握的,只是不宜帶著你去,你境界太低,去了會受不住,也會形成心障。」法空道。
武學經驗與見識,並不是見得越早越好,有時候見得早了,反而是大麻煩。
如果太早見識到大宗師動手,有可能形成心理陰影,再難踏入大宗師了。
當然,有時候,見到大宗師動手,反而有助於踏入大宗師。
同樣一件事,發生的時間與時機不同,產生的結果是截然不同的。
楚煜無奈道:「連看個熱鬧都沒資格。」
法空笑道:「那就好好修煉吧。」
「想修煉又要歇一個月。」
「修煉之心太熾,心火太旺,反而有損身體。」法空笑道:「甚至有可能走火入魔。」
「行吧,那你小心一點兒。」楚煜道:「我走啦。」
楚煜離開之後,法空拿出一片靈龜甲。
他凝運天眼通觀瞧,暗中想著,如果不用斬空神掌呢?
不直接斬斷他的劍,純粹用劍招,會如何?
靈龜甲所幻的鏡子裡呈現出兩人動手過招的情形,這一次他沒直接斬斷譚秋寒的劍。
兩人劍光如清水,清涼而寧靜,絲毫看不出殺機。
法空看了片刻,閉上眼睛。
腦海里回放著當時的動手情形,研究譚秋寒的招式。
在破解的同時,也將其精華融入了自己劍法之中。
他鑽進時輪塔,燃燒了三天壽元。
他出了時輪塔後再次看向靈龜甲。
靈龜甲中,這一次動手的情形便不同。
片刻後,他又閉上眼,再次在腦海里回放,取其精華融入自己劍法之中。
一會兒過後,他再次進入時輪塔里。
出來之後再看靈龜甲。
如此反覆了五次,他笑容漸漸擴大,成竹在胸。
抬頭看看天色,隨即一閃,消失無蹤。
下一刻,他出現在南天峰的山巔。
南天門前已經站著一襲青衫的譚秋寒。
譚秋寒身形魁梧高大,雙臂修長,雙手也修長。
方方正正的臉龐,五官俊逸不凡。
他嘴唇緊抿,微抬下巴,雙眼透出傲視之意:「法空大師,你來晚了。」
法空已經在靈龜甲里聽了數次這句話,不想再聽,直接拔劍出鞘:「大雪山金剛寺,法空,請賜教。」
「……天海劍派,譚秋寒。」譚秋寒看他如此,也不再多說,緩緩拔劍出鞘。
法空平靜說道:「如果譚施主你敗了,還會有更強的高手過來殺我?」
「……不會。」
法空笑了笑:「真不會?不是非殺了我不可?」
「我說話還是算話的。」
「那便請。」
「嗤!」
「嗤!」
兩人劍光如清水,傾瀉到一起。
……
十二招之後,法空還劍歸鞘,微笑合什:「譚施主,貧僧告辭。「
他一閃消失。
譚秋寒怔怔站在原地,神色變幻。
不遠處的山峰上站著數人,正遙望這邊。
他們把每一招每一式都看得清清楚楚。
法空的劍法乍看沒什麼精妙,偏偏威力驚人,簡單從容的敗了譚秋寒。
譚秋寒的所有精妙招式好像變得繁複而冗餘。
寧海平落到譚秋寒身邊:「譚師叔,法空勝了。」
「嗯。」譚秋寒仍舊沉浸於剛才的劍法之中,心不在焉的道:「勝了。」
「我們真不報仇?」寧海平皺眉道。
要知道,他們折在法空手上的高手太多,這是一筆血債,怎麼可能罷休?
譚秋寒淡淡瞥他一眼。
寧海平一凜。
汗毛不由的豎起,如墜冰窖。
譚秋寒輕哼一聲:「不知天高地厚,他也是你們能對付的?愚蠢!」
「是。」寧海平抱拳躬身。
譚秋寒道:「還要找他?嫌死得人不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