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空感慨道:「大師,世間之奇功妙法無數,當真是不可盡窺。【,無錯章節閱讀】」
元德和尚也感慨萬千。
兩人研究這部功法,越研究越深入越發現其玄妙,當真超乎智慧的邊界,自己便是再怎麼想破腦袋也沒辦法創出如此心法。
法空道:「不過寫下這心法之人,卻是心術不正,委實可惜。」
元德和尚問:「寫下這心法不是大禹朝的皇帝?」
法空搖頭:「如果是大禹朝皇帝,我應該看得到,現在看,卻並非如此。」
「那大禹朝的皇帝為何能練成而不走火入魔?」元德和尚皺眉問。
法空道:「可能大禹皇帝不練佛法有關。」
佛法反而是走火入魔的催化劑,如果不接觸佛法,這陷阱倒沒那麼容易發作,可是一旦有了佛法根基,發作便極速。
由此可見,寫下這天人延壽咒之人,對佛法是極為怨恨的。
不過這大願咒不是佛法,那到底是什麼?
竟然是獨立的一脈,此事涉及到的隱秘就不是自己現在能窺得了,無字天書原本便有無形的力量籠罩著隔絕窺探。
大願咒的淵源恐怕不是自己短時間能窺得的。
既然不是佛法,自己還是要小心一點,免得練到後來出岔子,與佛法越衝突,毀了自己的金剛不壞,那才是因小失大。
元德和尚沉吟道:「大師,如果我們把此心法修改,是不是便能避免走火入魔?」
「差不多吧。」法空道:「大師想練?」
元德和尚搖頭。
法空道:「想給國師練?」
「師父現在也用著駐世秘術,但比起這心法,還是要差了不少。」元德和尚皺眉道:「改練這個的話,應該更好一些。」
關鍵就是延壽駐世是有代價的,會讓師父承受極大的痛苦。
隨著世壽臨近,這種痛苦會越來越強烈。
原本這具身體只有一百二十年壽元的話,一百二十年往後,每一天都是折磨,是在痛苦中煎熬,代價太大。
可如果練了這個,應該是沒有那麼大的代價。
法空點點頭:「那不妨讓大師練一練看。」
他雙眼忽然變得深邃。
元德和尚平靜看著他。
片刻後,法空收斂了目光,慢慢點頭:「大師練這個無妨。」
「……師父能駐世多久?」元德和尚遲疑一下,輕聲問道。
法空微笑。
元德和尚皺眉看他。
法空搖頭道:「大師想要國師駐世多久?」
元德和尚沉吟片刻,緩緩道:「如果師父不必承受痛苦的話,自然是越久越好。」
法空道:「可國師並不想駐世太久。」
元德和尚嘆息。
對於師父而言,這婆娑世界確實沒什麼可留戀的,權勢於他已經毫無吸引力,其他的也已經看膩看夠,便是自己,他也說相看兩相厭。
所以師父實在不想駐世,恨不得馬上便脫離這婆娑世界,前往西天極樂世界。
法空道:「大師你何時能獨自支撐大妙蓮寺不墜,能屹立於大永而不畏風雨,國師也就能放心離開了。」
元德和尚慢慢點頭。
法空笑道:「大師你十年之後,已然能達到。」
元德和尚皺眉。
法空道:「皇上與淳王爺他們還是要走老路的。」
元德和尚一怔。
他們已然破開這心法中的陷阱,按照自己的想法,是會將其說與淳王與皇上聽的,那為何他們還要走老路?
他馬上便想到。
顯然皇上與淳王爺並不信自己的話,沒有修改原本的心法,所以走火入魔。
法空嘆一口氣:「這便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元德和尚皺眉。
自己雖然反對他們修行此法,可是更不想他們走火入魔,他們二人應該相信自己才是,卻偏偏不相信。
很顯然,他們兩個對自己是懷有敵意的,正因為有敵意,才會擔心自己害他們。
自己與他們二人沒有私仇,對自己有敵意,顯然是因為大妙蓮寺,是擔心自己的存在會威脅到他們對大妙蓮寺的控制。
說來說去,還是與他們的宏願有關。
法空道:「大師,這是沒辦法調和的,他們一定要拿下大妙蓮寺,而大師與國師絕不會允許如此,否則大妙蓮寺很快就衰落。」
元德和尚緩緩點頭。
法空道:「那大師終究要如何?」
元德和尚道:「皇上他們絕不會改變主意?」
「涉及到壽元,怎麼可能妥協?」法空道。
元德和尚皺眉道:「即使沒了大妙蓮寺,天下的其餘人也足夠延壽了。」
「延得不夠多。」法空道:「更何況是兄弟二人,大願咒是辦法二用的,人們的心中大願是有唯一性的,其次的便不是大願。」
元德和尚恍然:「大妙蓮寺是給淳王爺延壽,其他人是給皇上延壽?」
法空頷首。
元德和尚沉聲道:「如果大妙蓮寺不能歸於淳王爺之後,淳王爺就不能延壽。」元德和尚道:「也可能干涉到皇上的延壽大事。」
法空點頭。
元德和尚神情肅然。
法空道:「如果不是大師已經進入星南寺,這些話不宜說得太透。」
這已然是在議論皇帝的生死,是屬於犯忌之事。
元德和尚嘆口氣,點點頭,沉默下來。
他在思索到底如何應對。
難道就沒有兩全之法,非要你死我活不成?
看法空的意思,應該是沒了兩全法。
法空道:「我是有延壽之法,可他們未必會信,還是更信自己的心法。」
元德和尚無奈的點點頭。
就是說,皇上與淳王爺那邊是不可能勸得住,一定要練那心法,一定要拿下大妙蓮寺,徹底掌控整個大永。
法空微笑看著元德和尚。
元德和尚緩緩道:「事已至此,別無他法了。」
法空道:「是等皇上走火入魔?」
元德和尚輕輕搖頭。
等不了那麼久,說不定皇帝與淳王爺他們早就開始布局,只是最後才開始發動而已,不能等到那個時候再應對。
法空道:「你要如何做?」
「大師覺得呢?」元德和尚道。
法空笑笑:「只能從明王那邊入手了。」
元德和尚苦笑著點頭。
兩人想到一起去了,事到如今,想要對付皇上,最好的還是明王爺,助明王爺一臂之力,而不是自己親自動手。
法空道:「明王爺是誠孝之人,想說動他可不容易,而且現在明王爺的勢還不夠,即使答應了也沒那麼容易的。」
「事在人為。」元德和尚肅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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