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嵩寕愣了下。
霍菲煙同樣愣了。
什麼情況？說霍菲煙稱呼楊安不要無理的時候，霍菲煙以為老祖不喜歡她用「那傢伙」這種不是很文雅的詞彙，壓根沒怎麼在意。胡嵩寕也沒在意。但現在竟然又對胡嵩寕「那小子」的稱呼不滿。胡嵩寕可是楊安的師父，那小子也算是暱稱的吧，怎麼就也要注意點了？
兩人感覺有點不對了。
楊安這逆天的傢伙，已經逆天到讓璇至尊都要捧起來供著尊敬的高度了嗎？這不能的吧？或者說因為楊安是璇至尊娘家的嫡系血脈，讓璇至尊覺得他們沒資格將楊安當成小輩？
「愣什麼？說，不過什麼？」
璇至尊皺眉說道。
「咳，不過……在分院的時候，他的腦域開發出現異常的時候，我便封鎖了消息，親自做的。那個，當時他給了幾滴精血……」
胡嵩寕說道。有點尷尬，畢竟，心頭精血這種東西對任何修煉者來說都是非常非常重要的，而且也是絕對的隱私。絕不願意被任何人得到。因為精血的作用太大了。一旦敵人得到你的精血便能研究你，同時還能根據精血追蹤你，甚至是施展邪惡的詛咒類術法。對修煉者來說，極為危險。
「嗯？」
「咳，當時他還只是大乘境，還不是我的學生。另外，因為他腦域和肉身都非常特殊，他想要潛能開發的話，也只能通過研究他的精血定製，所以……璇至尊放心，即便是學生，我也會嚴格按照保密程序走的，他的精血不會外泄。也都用在了研究中。我要說的是，他的血脈非常特殊，沒有任何突出的屬性，若非知道他的肉身極為強大，恐怕會當成凡體的精血。應該這是這種原因，使得他的隱匿偽裝能力遠超自身境界。」
「像凡體精血？」
「對，很像很像。我也很想成為那樣的『凡體』。」胡嵩寕頗有深意地說道，凡體兩字說的極重。
璇至尊和霍菲煙均是秒懂。
正因為秒懂了，兩人才變得更為震驚。
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璇至尊都不例外。
混沌之體！
竟然有可能便是傳說中的混沌之體！
只是胡嵩寕尚未確定，也無法確定罷了。因為，混沌之體只是存在於傳說中，整個聯盟的資料庫都沒有相應的研究樣本。包括璇至尊在內，對混沌之體的認知也僅限於傳承下來的記載中。
「你給我的信息，他的腦域也遠遠超越常人百倍不止，確定嗎？」
「確定。我親自主持的，斷然不會錯。百倍只是最低估計。我的實驗室條件有限，無法進一步探查檢測……我知道的都說了。璇至尊，當務之急是……看看您能不能聯繫上他？聯盟在世俗界的查到的應該不會錯，他是京城楊家弟子，您應該行……」
「錯是不會錯。但他的情況特殊，我不一定行。」
「老祖，什麼情況特殊？」霍菲煙詫異道。
胡嵩寕同樣疑惑。
體質是體質，血脈本源是血脈本源，並不是說楊安是混沌之體，楊璇至尊不是就不行，這種情況是不存在的，同樣的血脈本源，能形成不同的體質。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不然的話，沒一個家族都是一種體質了。
只要血脈本源相同，璇至尊便必然能聯繫到楊安才對，怎麼會說不行？沒理由啊！
「這不是你們能知道的。好了，有關楊安的身世，我會徹底抹去。小胡，以後你也不要在提起，就當從來不知道。事關重大，大到你們無法想像。這不是開玩笑。明白嗎？」
「……明，明白。」
「你小子倒是運氣不錯，竟然收他為徒。至尊，就憑這份緣分，沒有意外的話，你踏入至尊都穩了。」
「……」
胡嵩寕和霍菲煙雙雙愕然。
兩人都有點懵了。
完全搞不明白究竟怎麼回事。但楊璇至尊已經說的很明白，不是他們有資格知道的，所以，也只能憋著不問、不想，唯一能做的就是暗自揣摩，還揣摩不出什麼頭緒，只能歸到混沌之體這個原因上。
或許傳說中的混沌之體，還有他們想不到的、更重要的意義？
不過，有一點倒是讓胡嵩寕稍稍興奮，璇至尊這樣的人物，斷然不會信口開河的，既然說他至尊穩了，那恐怕是真的穩了。而意思還是他強行收的徒弟楊安賜予的！
沒再耽擱時間，楊璇直接寄出一縷精血，神魂融入其中，開始燃燒運轉，頓時無盡玄奧的道韻瀰漫開來，天地之間，沒有任何壁障能夠阻擋，哪怕是混亂空間的壁障都輕鬆滲透。
這便是血脈力量的感應場！
可以穿透一切法！
霍菲煙自然是第一時間就融入到了楊璇老祖的血脈感應場中，隨時都能跟楊璇溝通，這種感覺很奇妙，霍菲煙也是第一次遇到。不過，這次要聯絡的可不是她，她當然不能催動血脈之力跟老祖溝通，那是消耗老祖的血脈力量，找打呢。
蔓延，蔓延，滲透，滲透……
楊璇至尊的血脈感應場快速向著四面八方蔓延擴散，捕捉著任何同源血脈本源的波動。
遠古遺蹟產生的塔碑風雲榜就在眼前，證明雖然是不同時空的遠古遺蹟但卻必然是疊加在附近的。
所以，楊璇至尊的血脈感應場，很快應該就能瀰漫整個遺蹟空間。只不過，楊璇也只能捕捉同源血脈本源的波動，其他血脈感應場卻是無能為力，什麼都不可能感應到的。
一分鐘。
兩分鐘。
三分鐘……
每一分每一秒對楊璇至尊來說，消耗都極大。別看只是三分鐘，一般的高階真仙都不一定堅持得了。這可不僅僅是燃燒精血，神魂之力消耗的才叫迅猛。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消耗速度是成幾何倍暴漲的。
四分鐘的時候，楊璇至尊的臉色都變得微微發白。充滿野性美的光潔額頭上竟是布滿了晶瑩細密的汗滴。
「果然不行……」
五分鐘的時候，精血燃燒殆盡，楊璇至尊也沒有再堅持，直接停了下來。似乎完全不出預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