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彩聽到洛星回來的聲音,知道洛星沒有跑,她就躲在衣櫃偷偷報了警。
這會出來,也只是怕警察不能及時來,洛星被他傷害到。
才故意聲張喊警察。
修理工腦子很煩,他確實沒想做什麼的,晚上出工是有點煩,但是好在工資是白天的兩倍。
進來看到是個女大學生,他也只想著這姑娘長得挺漂亮。
直到這姑娘故意要勾引他!
她特意給他拿來風扇,還給他拿來紙巾,讓他擦汗。
當時又只有兩人,在一個密閉空間裡,他自然以為這姑娘對他有好感,說不定夜深寂寞想和他來一炮。
他才開口試探了一句!
誰知道她還裝清純,明明勾引了他,還說自己有男朋友。
就是故意吊著他。
他在浴室看到了她才換下來的內衣內褲,心裡才動了念頭。
他也知道,她站在門口看到了。
當時有淡淡的光影在他手邊動,他知道她就站在外面看著自己,他沒有動。
也是想看看她的反應。
要是她大叫,或者罵他,最多也是他去局子走一趟。
可是她沒有制止自己,這不就是在暗示他嗎!
「我讓你放開她,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來了。」雲彩手裡握著刀,步步緊逼。
洛星因生理恐懼反應,眼眶溢滿了淚水。
她雙手被他挾制,根本動不了。
脖子上是他抵上來的水果刀,很小一把,還掛著鑰匙。
但卻足夠鋒利!能刺破皮膚。
雲彩緩緩靠過來。
洛星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是要用刀逼著這男人鬆手。
洛星搖頭,她更怕的是,這刀要是被男的搶了去,那她們更處在劣勢了。
雲彩眼眶也紅了。
洛星平復著自己驚懼的心,她顫抖著開口,「你走吧,她沒有報警,唬你的,只要你現在鬆開我,離開,我不會報警的,房間裡沒有監控,你出去後正常離開,不會有事的。」
男人明顯有了鬆動。
這屋子裡確實沒有監控。
外面走廊有,可只要他正常出去,拿不出證據,他就可以死不承認。
他也沒對這兩人動手,不會有意外。
「那你讓你朋友把刀放下。」
他開口。
雲彩手裡的刀攥得更緊了。
她看向洛星,牙咬得緊。
洛星看過去,她冷靜道:「我們也不知道你會不會對我們做什麼,這樣,她拿著刀就站在這,你去門口,開門出去,你再放了我。」
能平和解決自然再好不過了。
洛星這樣以退為進的方式確實讓男人放下了戒備。
他刀尖對著洛星的脖子,帶著她去了門口。
卻在距離門口兩步遠的時候,門晃地一下被打開。
顧時硯看著眼前情景。
反應不過一瞬,甚至修理工還沒來得及看門外人什麼長相。
他已經被顧時硯踹上去的一腳踢飛出去。
手中小刀劃傷皮膚,大片血湧出來。
不是洛星的,是顧時硯的。
在踹出去的同時,他的手也護在洛星脖子上。
小刀劃破的是他手背。
洛星兩手上的力度被鬆開。
她轉身看過去,修理工被顧時硯踹出兩米遠,直到他後腦勺撞到牆壁,才堪堪停下。
顧時硯像是感知不到手裡的傷勢一樣,趁著修理工還平復著自己胸口那斷了肋骨的震疼,顧時硯已經過去踩在他握著沾了血的小刀手上。
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他的手懈了力氣,刀子落在地上。
洛星雙腿都在發顫,還是上前把小刀搶走。
怕他拿著刀再傷人。
「我要告你!我什麼都沒做!你故意傷人!」修理工甚至說話都大喘氣,顧時硯那一腳是下了十足十的力氣的。
警察也來了。
洛星正在給顧時硯塗著手背上的傷口。
暫時清理了血,又上了藥,再給他包紮了一下。
全程顧時硯緊緊盯著她,洛星不敢抬頭。
顧時硯抬腕,指骨擦過她滑在臉頰的淚,輕聲安撫,「沒事。」
洛星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顧時硯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也不會安撫人。
三人還得去警察局做口供。
事情比洛星想像的還要快點,那個修理工有一次前科,幾年前他當的是私人司機,卻因為口頭騷擾僱主女兒被辭職。
後面又來當了修理工。
他還不服,在警察局大吼著,是洛星先勾引他的,而且他還什麼都沒有做。
警察都不耐煩,「你有幻想症吧,人家年輕一小姑娘勾引你?圖你什麼啊?圖你這大肚腩大油頭?還是半百的年紀工資三千三?」
洛星全身都仿佛被送去磨鍊了一樣,弄完所有事情,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覺。
顧時硯護送她們回去。
洛星也不好讓他一口水也不喝就回去,她抬頭問他,「要不要喝口水再回去。」
顧時硯卻輕輕搖了搖頭,他帶著傷的那隻手撫了撫洛星的發頂,聲音帶著疲倦的啞,「以後不要在晚上,讓任何一個男人進門。」
顧時硯的手並沒有停留很久,指腹揉了兩下她的髮絲,就鬆開了。
雲彩在旁邊,看兩人之間這種莫名曖昧的氛圍,率先進了門,將空間留給兩人。
洛星看著他,還是和以前一樣的顧時硯。
為什麼偏偏,她的心,再次跳得蓬勃。
腦子亂作一團漿糊。
明明哥哥也會這樣摸她,爸爸媽媽,奶奶還有雲彩沈確都會。
為什麼顧時硯,卻能激起她心裡的悸動。
洛星腦子太亂了,身體又疲憊。
她低著頭,不敢看顧時硯此時落在她身上的眼神。
「你,你怎麼會來?」像是才想到這個問題,洛星聲音低喃著。
顧時硯輕笑了聲,「修理工一般都是男的,我不放心你,就來了。」
洛星聽著他這句直接近乎到表白的話。
她舌尖在齒上不停滑過,以此讓粗礪的摩擦來讓自己清醒。
「謝謝你。」
顧時硯聳了聳肩,「你記得換密碼。」
隨後同她招了招手,示意他要離開了。
洛星垂著頭,回房關門。
「哇哦。」
突兀的聲音,嚇得洛星才放鬆的身體又緊繃起來,一看是雲彩頂著張看笑話的臉,洛星拍打她一下,「你要嚇死我啊,你幹嘛躲在這偷聽?」
「天吶,外面那個是顧時硯嗎?」
洛星白她一眼,「不是,是鬼。」
雲彩勾住她脖子,「你有沒有聞到一股茶味。」
「什麼?」
「你還是太單純了,真怕你被顧時硯吃得骨頭渣都不剩。」
雲彩勾出一抹瞭然的笑,「他這不很明顯地以退為進,就是想讓你心疼他嗎?」
雲彩開始給洛星分析,「他為什么正好用受傷的那隻手摸你頭啊?」
「不就是想讓你看到他的傷,然後心裡可憐他。」
「啊,這個男人手上的傷是因為我!」
「你讓他進屋喝水,他不進來,還說什麼以後不要讓男人進你家,不僅替自己阻擋了情敵,還讓你更加心疼他了!」
雲彩捏了捏洛星小臉,「你當時心裡想的是不是,啊,這個男人不僅尊敬女性,還很關心你,天,太會了,好一招以退為進。」
洛星:......
「戲精,滾出我家。」洛星面無表情。
雲彩卻堵住她的前路,一手撐在門上壁咚洛星,還挑起洛星的下巴。
洛星無語,「幹嘛,猥瑣女。」
雲彩歪著嘴,「怎麼回事啊,前男友怎麼剛好出現?又剛好救下你?這種情節,又土又上頭。」
她朝洛星挑了挑眉,指尖點在洛星胸口,「你,有沒有春心再次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