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進了房間,門被反鎖上。
顧時硯才鬆了手,水杯被他隨手放在玄關處。
洛星看著房間裡,不單單是個房間了,完全是公寓。
她剛剛看到顧時硯按密碼進來的。
所以這是他私人的。
整面落地窗外是翡翠綠的樹林。
「你到底要幹嘛。」
洛星回頭,驚覺顧時硯離得她這樣近。
幾乎要抵在一起,她往後退。
顧時硯托著她腰,一步一步抵向她,直到洛星背脊碰上白牆。
「你同意了的吧?」他緊湊在她面前。
「同意什麼?」
「賭注。」
「嗯......」
「你是不是輸了?」他問著,手掌很自然抬起她的臉。
讓洛星不得不看他。
「是......」
「那現在,你該不該聽我的?」溫熱的指腹按在她唇角。
洛星垂下眼,沒回他。
「你是願賭服輸,懂嗎?」
顧時硯的手掌蓋住她半張臉,指尖撥弄了一下她垂下的眼睫。
洛星抬眼看他。
猝不及防,他壓下來。
唇上濕潤。
一切快得洛星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她眼睫微微顫動。
唇上輕觸已經離開。
顧時硯低眸看著她,她愣神的瞳眸,懵懂,乖軟。
他壓著她,又親下去。
加深,唇角泛著剔瑩水光,呼吸紊亂。
洛星推在他胸膛上,推不動。
他壓得更緊。
她張口想說話,他圓滑鑽進來。
卻在下一秒,被咬了一口。
「啊......」他往後退著喘息。
嘖,真狠。
兩人剛離了點距離,顧時硯墨瞳看著她,又猛地吻上去。
不給人一點反應的時間。
唇上柔軟滑潤,和剛才一樣,他一手掌著她腰,另一手抬著她的下頜,讓她仰頭接受。
洛星高高仰著頭,幾乎要窒息。
她抬手,撫在顧時硯兩肩。
顧時硯以為她接受了自己,兩人鼻尖相抵,他抬在她臉側的手往後摩挲,壓著她的後脖頸,朝著自己死命靠攏。
洛星兩手按在他寬闊的肩膀上,捏穩了,曲著腿往他身上倏地踢去。
顧時硯毫無防範。
他弓著腰差點倒了下去。
轉身捂著重要部位。
洛星抬手想擦嘴,都嫌他口水抹在自己手臂上。
拉著他後背的衣服狠狠擦了擦,又朝他屁股狠踹了一腳。
顧時硯前面的疼還沒反應過來呢。
「呃......」他強撐著擠壓出洛星兩個字,連不成一句話。
洛星拿起旁邊的水杯往他頭上敲。
敲了幾下,實在怕把人打死。
攥著手裡的卡,背好水杯出去。
兩人進去的時間不超過十分鐘。
洛星手裡拿著顧老先生的黑卡,很輕鬆就出去了。
經理看她一個人,還為她安排了專車。
洛星回去,抱著奶奶大哭了一頓。
就當著顧老先生的面。
奶奶一問,她就說顧時硯欺負人。
問她怎麼欺負的,她也不說。
急得顧韻之朝坐在輪椅上顧老先生發火,「顧泰華!你最好把你孫子叫回來!」
幾十年沒被人喊過本名的顧泰華看向了旁邊的宋特助。
宋特助咽下口裡的唾沫,趕緊給不管接不接電話都必死無疑的顧時硯打電話。
顧時硯那邊沒有接通。
宋特助只好再打。
洛星偷偷瞥了一眼,她擦了擦眼淚,「我不要見他,我回房間了奶奶......」
哭泣的聲音里還帶著濃厚的鼻音。
「星星,奶奶陪著你,你這樣我怎麼能放心。」顧韻之擔心她。
「奶奶,我就想自己一個人。」洛星抹著淚水上樓了。
留下三人瘋狂打顧時硯電話。
......
不知緩了多久,那股叫人崩潰的疼才平淡下去。
沒有閉上的門被人緩緩推開。
顧時硯就坐在地上,一隻腿曲著,手輕搭在上面。
抬眼朝門口的人看去。
女孩那張臉很純,像白紙,穿著TH的專業發牌手服裝。
顧時硯看著她冷笑,「怎麼,顧梁太摳了?給你的錢不夠用?」
蘇沫站在門口,低低一笑,「我沒有用過他的錢,我用的都是我自己賺的。」
「你不是有個住院的老太太嗎?怎麼來京市了?」
「是正好奶奶來京市進行二次手術,我和醫生商量好了暑假可以陪同來。」
顧時硯沒當回事,問她這兩句也是覺得她出現在自己面前過於頻繁了。
在北城的時候,各種遊戲廳撞球廳娛樂場所都能看到她的身影。
畢竟是那個女人的女兒,讓他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別有用心。
他撐著地站了起來,眼神垂在地上,卻緩緩靠近蘇沫。
「別和我說,你來我的房間也是為了賺錢?」顧時硯站起來身量比她高了一大截。
又冷又沉的聲音在從她頭頂傳來。
「......」蘇沫沒有回答。
顧時硯手停在旁邊的的按鈴上,「回答,或者被開除,選一個唄?」
他嗓音冷淡懶散,仿佛只是在決定一件再小不過的事情,而不是讓一個人失去工作。
蘇沫看過培訓手冊,只要他一按下那個鈴,立馬會有TH的人來。
他能住這,說明是TH的重要顧客,確實足夠一句話就決定她的去留。
蘇沫很厭惡這種生死掌控在別人手裡的感覺。
「我很擔心洛星,畢竟是你拉著她來的。」
顧時硯嗤笑,「你倆也是朋友?」
顧時硯想到酒吧那晚,蘇沫出去打電話,就是因為喊了洛星兩個字,他跟了出去。
結果看到了沈確抱著洛星......
洛星她朋友挺多的啊。
蘇沫知道以顧時硯的性子,就算她告訴他,她和洛星是朋友,他也不會特意去問洛星。
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洛星居然還和顧時硯糾纏在一起。
她本來以為洛星只是顧時硯的一個過客,不出兩個月,顧時硯就會膩了她和她分手。
她就一直耐心等著,可現在看來。
等待,並不是一個好的決定。
她得加快自己的進度了。
畢竟聽蘇婉說顧梁想讓顧時硯大三申請去普林斯頓留學,她得趕到那之前,讓蘇婉這個虛榮自私的女人受到她應有的懲罰。
「我和洛星說不上是多好的朋友,但也是加了好友了。」蘇沫觀察著顧時硯的神情。
他掀起眼皮掃了她一眼,「你在跟我炫耀嗎?」
他語氣很不耐,讓蘇沫當場愣住。
他為什麼會覺得自己是在和他炫耀呢?
「出去。」顧時硯冷眼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