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百姓先是不信,但隨著外來百姓傳得有鼻子有眼、活靈活現,甚至發展到要衝進牢籠中當面揭穿聖人之假面目,眾人漸漸相信起來。
更由於姬昌從不出現從不辯解,事態便越來越嚴重,院落之外隨時圍著憤怒之極的百姓,準備衝進去或是等他出來,質問於他或是唾罵於他!
「不對,不應該是這樣。」易恆看著憤怒無比的百姓,「按理,此時商紂王陰謀得逞,應該釋放他回西岐!」
「但以如今這架勢看,他不僅不會釋放姬昌,甚至會讓他死於百姓之手!」
他靈魂雖是強大之極,但如今身在其間,竟然無法想清楚朝歌城中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
「看來,得親自去一趟朝歌城了!」他心裡暗道,顯然,姬昌要得以釋放,應該要落到自己身上。
「也罷,聽聞如今朝歌城中,異族橫行、妖氣衝天,再這樣下去,豈不成了異族的世界?想必那幾人已經將易某忘懷,今次,少不得要斬殺幾人,來到我的家鄉,便安心在此埋葬!」
他言語雖輕,但話中狠辣、自信之意卻萬分明顯。
朝歌城,鹿台之上,也有一番爭論。
「小狐妖,你說要將姬昌放走?」
蘇妲己大氣不敢出,面對上次救下她的道者,身上的妖氣之濃烈,別人不知,但同為妖族的她自然知道得很清楚。
故而她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正是,如此一來,姬昌返回西岐,必然舉兵造反,天下必定大亂,到時,我妖族未嘗不能分得一杯羹!」
「哼!分得一杯羹?我等要的是這天下,不是要分得一杯羹的問題,你可知道?」
一聲冷哼,讓她渾身一震,周圍數個看不清深淺的道者,能與那妖族道者並排而坐,想來也是厲害之人,她自然不敢怠慢。
「是,小妖自然明白,但殷商不倒,天下不亂,我等根本毫無機會,一旦此時有所動作,讓天下人擦覺。→」
「擦覺又能怎樣?難道我們力量還不夠強大?」
「是,只是人族很具有排他性,一旦擦覺,便會聯合起來,先將我等趕走或是滅掉,最後才會自己內槓!」
幾人聽了略微思索,片刻之後,便緩緩點頭,眼神也漸漸柔和起來。
人族的這種排他性,他們自然深有體會,巽堂的歷史便是人族與七堂種族交戰的歷史,聯合起來的人族,爆發出的能量確實難以估計!
「好,那就依你的計策行事,將姬昌放回西岐,等他舉兵造反,天下大亂之時,便是我妖族大舉進攻之時!」
「妲己還有事請各位道者相助!」蘇妲己趁眾人同意之時趁機說道。
「何事?須知,我等可不能親自出手對付此間之人!」
「自然不是此間之人,而是與各位一般,從上面下來之人!」
「哦?那倒是毫無問題,就算是那人來了,也得吃不了兜著走,是誰家?在何處?」
其實眾人自然能感應數年以來,越來越多的上界修士,本地道者紛紛向朝歌聚集,只是感受不到任何敵意,故而一直相安無事。
但現在既然有人想要阻止此大事,那自然少不得要教訓一番。
蘇妲己雖知他們厲害,但不知厲害到何種程度,故而只是試探道:「會阻止釋放姬昌的有殷家之人,也有秦家之人,從朝中大臣反應來看,應該還很多,不知。」
「哈哈,無須擔心,這樣,此事你不必再管,無論他們有多少人,只要阻攔此事,便是與我等為敵,我等自然會分而擊之,你且先去。」
妖族修士一言而決,但一旁的天靈族卻略微疑惑地問道:「等等,你能保證,我等對付了各家上界之人後,那商紂王便會聽你之言放了姬昌?」
「咯咯,這個各位道者放心,他不過人間凡俗之人而已,又豈能逃出妲己的迷惑?如今,恐怕還未曾起床呢!」
「哈哈。」
大堂中傳來一陣大家都明了的笑聲,但卻未曾傳出鹿台半分。
待蘇妲己離去,妖族修士才開口道:「天道友,你智計遠在我等之上,不知此事如何辦才好?」
「直接打上去便是,我等聯手的實力,就算那人出現,也得死在我等手裡,如今,這後備星上誰能管得了我們?」
「火道友果然性烈如火,打是要打,但這打也得講究策略,不然大家都釋放元嬰期威能,豈不將此處規則打得破碎?更有可能強行被天道排斥出此界。」
一聽有如此嚴重,火族修士便扭轉頭去,不再說話。
「依我看,不如放出風聲,正大光明地將反對釋放姬昌的修士約出來,也能看清到底是誰想要反對我們,也能正大光明將之一擊而潰!」
「好,那便選個日子,此處也寬敞,便在此處。」
「帝辛,蘇妲己讓你釋放姬昌,你該不會照做吧?」殷不正帶著一絲懷疑,向商紂王問道。
商紂王自上次見識過他的本領,此時倒是不敢大言不慚胡吹狂吹,但眼裡卻閃出無比自信,傲然道:「自然不會!」
「好,此計甚妙,讓姬昌名聲掃地,難容於天下,或許,可以製造一些意外,讓他死於百姓之手,哈哈,那西岐周國又有何懼怕?」
帝辛看著眼前所謂的道者,臉上微微露出鄙視之色,卻不妨殷不正忽地問道:「你是如何看穿蘇妲己目的的?」
「她自認將我迷惑,殊不知我只是借她之手,剷除一些老頑固或是能威脅我殷家基業之人,比如西岐姬昌,等姬昌一死,我便向天下謝罪,承認是受她迷惑,到時將她殺死以謝天下。」
「不錯不錯。」
「天下人在我殷家數百年的統領之下,服從我殷家早已成為根深蒂固的信念,只要我肯認錯,肯殺蘇妲己,那麼,所有一切都會得到他們的原諒,哈哈。」
他善於辯解眼說的特點再次得到發揮,殷不正在一旁只有老老實實聽半個時辰,還好,如今是他做得很對,半個時辰還不算很長。
「現在只看她身後的道者,是否看出我並未受到迷惑,更看他們能採取什麼手段,而道者您,又是否能夠應付得了!」
最後商紂王眼神大膽地落在殷不正的臉上,似乎想試探他的實力和準備。
「這個不用擔心,那幫人雖然實力不錯,但有一人在此,他們基本不敢動彈,不敢幹擾此間之事,起碼不敢動用法力干擾。」
「便是在羑里城的那位道者?」
「正是,那位下界之時,被授予此間監察之人,若是有人敢動用法力干涉世俗之事,他必定不會坐以旁觀!」
「話雖如此,但那人似乎一直護著姬昌,此次前去的十一人屍骨無存,似乎一夜間從便消失不見,估計也是他動的手,他自己也動用法力,而且明顯不站在我們這一面,又當如何?」
「這倒是個嚴重的問題,走一步算一步吧,若是我人族修士與那幫人衝突起來,想來他一定是站在人族一邊,但是否站在我們一邊,便難以猜測,他行事,一向難以猜測。」
商紂王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不再說話。
殷不正揮揮手,他便躬身而退。
待他退走,殷不正忽地深吸一口氣,眼睛望向十里之外的鹿台,心裡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越來越多的修士聚集朝歌,是感覺到了什麼?還是已經將各自傳人找到,而能夠支持殷家的又會有幾人?如今,得趕緊將他們集中,以防任何不測!」
他微微運轉法力,身形猛地消失不見。
……
「朝中傳來的信號是準備釋放姬昌,對我秦家來說到底是好是壞?」秦勝天如同普通人一般皺著眉頭問道。
前方老者似乎早就思索清楚,此時毫不猶豫地回答道:「若是要天下大亂,自然是釋放姬昌,若是要保殷商,便任由他死在羑里!」
「朝中有多少人願意他死在羑里?」
「幾乎都贊同釋放,不知是因為蘇妲己,還是因為出於自己家族的考慮!」
「那我秦家……。」
黑衣老者對他不再懼怕,打斷道:「若此次天下大亂,秦家也毫無機會,那最好的辦法便是讓他死在羑里!」
秦勝天對於他的打斷並不在意,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越來越濃烈,秦家在謀算,其他家族何嘗不是如此?
「那就是說秦家要主張他死在羑里?這與我們之前合計,向西岐靠攏並不相符!」
「之前是之前,現在看來似乎大王並不完全聽信蘇妲己,也許他在防備著什麼!」
「但蘇妲己身後勢力強大,就算商紂王有所防備,我等又怎能肯定他一定能夠扭得過蘇妲己?」
黑衣老者深吸一口氣,道:「這就是道者您的事情了!」
秦勝天明白他此話的意思,修仙者不能公然干涉凡俗之事,但相互之間的爭鬥定然能決定事情的走向。
但如今,任由姬昌死在羑里,真的是秦家最希望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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