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恆似乎毫無畏懼,大聲問道,將身後諸葛無雙嚇得再次顫抖。
「告訴你倆也無妨,本家就是周家,招才納賢之名,天下皆有口碑,兩位道友意下如何?」
十里,他看著圍上來的隊形毫無聲息地變化。
五十四個修士,分成六方,獨留正前方與正後方空著。
每方九個修士,組成三行三列。
「周家,我也認識幾人,倒是不錯的選擇!」
「絕無可能!」
易恆話音剛落,身後諸葛無雙清脆的聲音便已響起。
「哈哈,準備動手!」
一聲令下,五十四個修士瞬間運轉法力,祭出各式法寶,那氣息猛地朝兩人撲來,壓抑得兩人呼吸困難。
「等等!」易恆大吼一聲。
正準備動手的修士立即停止,想來也不怕他倆翻出風浪。
「怎麼?看來你這同伴不識時務呢?」
「呼,呼。」
諸葛無雙喘息聲越來越大,但仍是露出身形,鼓足勇氣喝道:「大不了一死,想要投奔周家與。」
「道友下達指令之時,應該不用吼出聲音吧?」
易恆趕緊打斷她的話,若是將她要投奔秦家之事說出,保不準會發生什麼意外。
果然,那修士剛想下令動手,隨即被這話驚住,當下問道:「道友怎麼知道?」
他大笑一聲,並未看他,朝正前方空處大吼道:「哈哈!博達道友。」
又扭頭朝後方空處大吼:「周承然周道友,兩位別來無恙!」
「哈哈,我就說一定瞞不過易道友!周道友現在可是相信了?」
「哈哈,果然,易道友確實是毫無緊張之意,此舉倒顯得周某虛偽了!」
易恆含笑不語,只見兩道人影,一前一後,從百里之外瞬息間來到近前。
「見過易道友!」
「見過易道友!」
兩人拱手行禮,笑著道。
「原來,原來你,你竟然是周家。」
諸葛無雙面色慘白,美目中露出不可置信之色,從他身後走出,指著他結結巴巴地問道。
「周家的朋友!諸葛道友,這巽堂之中,誰不是師兄弟?誰不是朋友?呵呵。」
易恆趕緊打斷她的話。
眾人眼神集中在諸葛無雙素顏之上。
她嚇得剛想躲在他身後,似乎又想起什麼,略微退後三尺,他那誘人的氣味便也淡去不少。
「你,你並沒有投靠周家?」
他眉頭微皺,此女實在不知進退,在此時還在糾結這事,但也不好惡語相向,更不能周家面前露出與她毫無關係。
周家之人顯然知道她是陣法堂弟子,更是知道她要投奔秦家,若是將她擊殺在此,周家雖是無憂,但自己卻得陪命。
當下柔聲道:「無雙,這些都是我的朋友,我這人最喜歡交朋友,無論周家秦家,都可以交朋友,但卻不會投奔誰家,起碼現在不會。→」
孫博達與周承然若有所思,諸葛無雙卻是大喜,開顏一笑,欣喜道:「真的?那實在太好了!」
她現在也分不清楚,到底此時的興奮是因為他不是周家之人,還是高興從他口中柔聲喊出的「無雙」!
「自然是真的,這樣吧,你既然也跟他們不熟,便先去那邊山頭等我,我與老朋友敘敘舊!」
他自然而然的語氣,令孫博達與周承然再次陷入沉思。
這話語聽在眾人耳里,不像是一般師兄妹之間的對話,更像是道侶之間的話語。
諸葛無雙臉上瞬間變得通紅,潔白玉頸的和可愛的耳垂都慢慢沁紅,一顆心臟如同小鹿一般「砰砰」直跳,低著頭,纖纖玉手不知放在何處。
「這,那,好吧!」
如蚊聲一般的幾個字,卻耗費她很大力氣。
但剛一說完,便又像是獲得極大力量一般,飛身而起,朝遠處山頭飛去。
孫博達與周承然趁他盯著她離去的背影之時,相互交換一個眼神。
兩人臉上都現出為難之色,但隨即又恢復正常。
待她飛遠,易恆收回目光,轉身對孫博達道:「博達道友,周道友,兩位可否告知這裡到底發生了何事?」
孫博達見他如此看重,總是將自己稱呼在前,不由記起在西南大陸之時的種種照顧,在試煉之地的種種信任。
眼裡閃現一絲不忍,瞬間忘記所有事情,不等周承然開口,激動道:「易道友且聽博達慢慢講來!」
周承然面色微微一僵,但也立即說道:「不錯,博達先說,我在一旁補充。」
孫博達餘光微微掃過周承然,心裡忽地一沉,但似乎又放開所有顧忌,開口道:
「自來到此地,得易道友推薦進入周家,我等一干兄弟很是幸運。」
易恆將他兩人面色變化收進眼裡,臉上笑容不變,仔細聽仔細思索孫博達話中之意。
「周家確實是用人唯賢,不僅是我,連公孫致昌、孔言興、墨昌誠等等道友,只要有能力,全部得到重用,如今都各自有自己封地,可建立自己家族傳授各家道義。」
周承然一邊聽一邊滿意地點頭。
易恆心裡暗道,這孫博達不愧是尚兵門傑出弟子,如今能成為一方統領,能被周家重用,自有其原因。
「二十年來,我等進階元嬰之後,便跟隨周家征戰四方,已經積累更多的經驗。」
「比如這隱藏修士氣息?」他插口問道,很是感興趣。
「呵呵,這只是其中之一,而,而今,殷家失神鹿,天下共逐之,我等既拿周家俸祿,自然要盡力為周家逐鹿。」
孫博達目光掃過周承然,見他面色微變,立即改口。
「一同到此的道友發展都好,這自然是易某最願意看到的,此時為周家效力也自然應該之極,只不知這神鹿是何來歷?各家為何要拼命追逐?」
按他的想法,逐鹿便是爭天下,但這裡可是在易門巽堂之中,又怎能爭得天下?
就算周家得到神鹿,和之前殷家得到神鹿,又有何用處?
「這是一個重大機緣。」周承然不知是忍不住,還是生怕孫博達泄露更多事情,此時插口道:「神鹿本身,並無任何作用,只是一個象徵而已。」
他心裡暗想,象徵,確實只是一個象徵,象徵天下,但在這裡,能爭得天下?除非。
周承然見他沉思,便停頓片刻,又繼續說道:「得此神鹿的家族,便可掌管一處門戶。」
「掌管一處門戶?這門戶如此重要?」他心臟開始狂跳,也許一直求而不得的信息,便會在此處得到。
「自然重要,這門戶通向一個地方,在那裡能夠感悟天地初生,天道運行,是最為接近天道的地方。」周承然眼裡露出嚮往之色。
易恆終是將一顆心放下。
若是猜得不錯,那天地初生之處,最為接近天道的地方,除了地球,還會是哪裡?
但他面色不改,用同樣嚮往的語氣問道:「有這種地方?若是能夠親眼見到天地初生,天道運行,對一個修士而言,特別是高階修士而言,那時何等機緣?」
周承然很是滿意他的神情,此時欣然說道:「正是如此,你道本門之中沒有高階修士?絕對遠超你想像,各家都有不少,但卻不參加此次逐鹿之戰,是為何故?」
易恆心裡一凝,終於快要接近問題真相,「這是何故?」
「各家爭得此機會,比如殷家,這近五百年來不知培養多少高階修士,若是這些高階修士全部參與此戰,那別說什麼秦家,就連我周家都不堪一擊。」
一旁的孫博達似乎也不知此事,顯然也被震驚到,周圍修士倒是早就被揮退,周承然聲音越來越低:
「那些高階修士去了哪裡?聽此歌謠便知:天外天,八堂現,悟得天之道,仙凡方有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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