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識靠近八卦盤,雖是看不出什麼特別之處,但他深知,若無此物,恐怕他早已死去千百遍,此物當是他最大的依仗。
那小人還是盤坐在那裡,只是這身上的灰色靈魂之力已經濃郁無比,在身上不停環繞,將這小人襯托得神秘無比。
那小人身體又再次變大,此時已然是常人四倍之大,突破一個大境界,竟然增長了四成之多,身體更是比以前凝實無比。
此時,他心念一動,那小人的一雙小手熟練無比地捏著法決,片刻功夫,一隻小箭便出現在右手之上。
這小箭凝實無比,靈性十足,漂浮不定,只待激發而出。
「只不知如今能否傷到築基後期修士,若是能,這天下還有哪裡去不得?哈哈哈。」一陣狂笑,那小人竟也睜開眼睛對他微微一笑。
這下可是徹底嚇壞了他,從來沒見過這小人有什麼表情,但今日竟像是有了自己的思想?這明明是他的靈魂啊。
但瞬間,那小人又恢復常態,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只得出了紫府。
感受著丹田內恐怖異常的靈液,稍一運轉,身體便散發出陣陣威壓,這哪裡是築基初期所散發得出來的。
他所拼鬥過的築基修士,只有肖元州有此威壓,但肖元州乃是接近中期之築基修士,此時,心中豪氣頓生。
五行雜靈根又如何?同樣可以屹立於此修仙界。
突然想起什麼,看著對面小圓形密室內仍是盤坐在地的創門祖師,再看著那布滿塵埃的傳送陣,心裡又是一陣低落。
強如金丹期修士,最終也是落得壽元盡,身死道消,魂飛魄散。
若是不能修復此傳送陣,不能找到第八枚極品靈石,此島上蟲族甦醒的信息不能及時傳到中州大陸,那此島上所有人都將變成蟲族的口中之食,包括自己。
隨即大步走到那傳送陣之上,築基之後的靈魂靈識之強大又豈是鍊氣期所能比擬的?此時思緒極快,瞬間便能想出無數種組合,若是動手也定能將這些組合在盞茶功夫內擺好。
但那是四十億種呢,豈是一種一種試探的?
必須得從《易經》六十四卦中找到極有可能是傳送的八個卦,然後才一一試探,應該便少了許多種,這才是可行之法。
隨即,他便靜下心來,慢慢思索,想得累了便打坐修煉,那儲物袋中所有築基丹都必須用完,八卦盤聚集靈氣的功效也必須全力開啟。
當築基丹用完之時,當想出多少種極有可能的卦象時,便是自己離開之時。→
但今後還需要經常來此試驗傳送陣,故而,修為能提多高便提多高,在門內地位能升多高便升多高,一切只為修復傳送陣,一切只為守護這片小島。
十萬大山深處,曾玉書當夜思索好說辭便徑直去了門主那裡,兩人談了什麼並無人知曉,但從那小木屋內林無風偶爾發出的笑聲,便可知兩人想談甚歡,直至一個時辰後才出來。
曾玉書又花了一個時辰,分別拜訪了吳不安與燕長空,雖不知過程如何,但半夜才回到自己小木屋的曾玉書,雖看到小木屋那裡一片狼藉,臉上卻露出一絲自信的笑容。
隨意找了個角落盤腿而坐,對於築基中期的修士來說,一夜不過是運轉修煉法決一遍而已,增加的靈氣微乎其微,根本可以忽略不計。
而對於他來說,更是無須吸收靈氣,只是不斷熟悉震字訣功法罷了。
閉眼睜眼之間,一夜便過去,這十萬大山里,自異生物出現之後,其他妖獸似乎被滅絕,連清晨都毫無任何妖獸的聲響,寂靜得讓人窒息。
待到朝陽升起,散發出金黃色的光芒,照在這群山之頂,這才感覺到點點生機。
曾玉書睜開雙眼,估計時間差得不多,便起身,右手朝頭上一抹,一個淨身術便將全身上下清洗得乾乾淨淨,連帶著身上的露水都消散不見。
抬眼望了望柳青衣所在的方向,雙手背在背後,抬起右腳,大步走去,一步一步之間竟然相隔十多丈遠,踏空而行。
配上青色道服隨風而飄,臉上帶著淡然自信的表情,雙眼偶爾散發出點點精芒,嘴唇微閉,迎著朝陽,竟真像是神仙一般。
一炷香時間,便到了柳青衣暫住之處,還未到門前,便聽見小屋內傳來一陣笑聲。
「柳長老,不必遲疑了,整個易門除了一嘉,誰能配得上希尹?那易恆雖也厲害,但那是在鍊氣期時,如今進入築基,他們這一代早該重新排名了。」
李清全的聲音傳了出來,貌似篤定柳青衣定會答應一樣,說話之際不時發出陣陣笑聲。
「一嘉資質我自是知道,與希尹乃是百年難遇修仙奇才,今後能走多遠我等都不敢妄言,由他與希尹結為道侶倒是非常之合適,只是。」柳青衣的聲音響起。
「只是什麼?」李清全奇怪地問道。
「只是昨晚希尹回來,說她絕不會與李一嘉結為道侶,問她為何,卻也沒說出什麼理由,她心思雖是單純,但認定的事卻從不退讓過。
如今築基之後,修為竟與超越我等,想要勉強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若是她決意反對,卻也難辦啊!」
柳青衣此話說得哀愁無比。
「那有何難?正是她心思單純,恐怕是被易恆在鍊氣期迷住,但若是你同意,門主等人也同意,她豈會有不從之理?」李清全根本覺得這不是什麼難事。
整個修仙界三百餘年來,從未有個四靈根五靈根築基成功的先例,如今易恆豈能靠兩枚築基就能築基?恐怕連丹田化池都做不到,更何況還有靈氣化液?
若不能築基,那易恆還有什麼可取之處?想來門主等人定會同意的。
「此話也曾一再對希尹說過,奈何她死活不信啊,也罷,如今也只能先強行安排下來,想來今後她定然會知道我的苦心。」
柳青衣雖是很在意徒弟的想法,但對易恆築基成功真的不報半點希望,如今強行答應也好,若與李一嘉結為道侶,便像是與李清全一脈緊密相連。
若是以後此李一嘉與希尹雙雙進階築基後期,那整個易門豈不是掌管與他們之手?那時想要多少資源都沒有問題,說不定自己今生還能有進階中期甚至後期的機會。
「這麼說,你是答應了?」李清全高興地問道。
「那是」
「柳長老可在?曾玉書特來拜訪。」
柳青衣當然兩個字還未說出口,曾玉書便出聲詢問,打斷此話,此時他便站在門前等著回答。
「曾長老找我何事?還請進來說話。」
柳青衣甚是奇怪,但又不得不回答,這曾玉書一夜之間進階築基中期,打破修仙界對於萬絕築基法築基後修為不可寸進的傳說。
並當場與築基中期多年的黃得鳴戰了盞茶功夫而不敗,當時她也在現場,看得震驚不已。
只是幾乎未有任何交集,說起來他還是師傅羅未濟一脈,但進階築基中期以前,師傅從未正眼看過此人,連帶著自己也從未正視此人。
待築基中期之後雖說欽佩不已,但也不好立即笑臉相迎。
如今卻是親自找上門來,這無論是何事,定然要掃榻以待。
思索間,柳青衣便將木門打開,親自站在門口作恭迎狀。
曾玉書自然知道她的想法,但還是理所當然地走進木屋,說起來,柳青衣還是師傅一輩,但今日此事卻需用修為說話。
他剛進小木屋,一陣幽香便傳進鼻里,女修比男修更加講究,這小木屋內乾淨整潔,無論何物,皆帶著陣陣幽香。
李清全正坐在客位,見他進去,臉上露出尷尬之色,想要站起身來躬身打個招呼,又覺得面子上實在放不下,但若是不打招呼,此人乃是築基中期修士,於修仙界之理又不符合。
進退兩難之下,只得趕緊抬起木桌上的茶水,裝作喝茶的樣子,同時心裡卻是極其驚訝,此人此時恰好到這裡到底何事?
曾玉書卻連眼角也不看他一下,自顧走到主位之上坐下,跟在後面的柳青衣見狀,雖略帶不滿,但並不敢說些什麼,只得趕緊倒茶,陪在下首。
曾玉書右手接過她雙手遞來的茶水,輕輕喝了一口。
「好茶,想不到柳長老也是愛茶之人。」他帶著歡愉的聲音說道,對於此行目的卻是隻字不提。
「呵呵,曾長老若是喜歡,妾身這裡倒是還有少許,一併贈與曾長老吧。」柳青衣弄不清楚曾玉書的目的,也只能強作精神應付著。
「讓柳長老割愛,這怎麼好得?」一邊接過柳青衣遞過來的茶葉,一邊卻淡然說道。
「哪裡哪裡,曾長老能看上此茶,乃是妾身的榮幸。」柳青衣心想若是能用此茶讓築基中期修士欠個人情,卻也不錯。
一炷香過去,曾玉書大談這天下各種好茶的特徵,憑他的口舌,再給兩個時辰恐怕都不夠,但那兩人可是面面相覷,一臉苦色。
特別是李清全,又不敢打斷,更不敢離開,畢竟剛才還未得到柳青衣肯定的答覆,但如今這曾玉書在此大談飲茶之道,若是說他真為喝茶而來,他可是打死都不會相信。
「不知曾長老來此有何貴幹?」柳青衣實在忍無可忍,這些飲茶之道若是修為相當之人來這裡談起,她肯定歡迎之至,但這築基中期長老豈會為專門喝茶而來。
「哦,柳長老不提醒,我還真是差點忘記大事了。」曾玉書見她終是忍不住問出來,臉色便是一整,變得嚴肅之極。
隨著他臉色一變,這小屋內氣氛瞬間也是嚴肅起來,李清全本來隨意握著茶杯的手,現在也是一緊,關節之處顯出陣陣白色,臉上雖是毫不在意,但盯著茶水的眼睛卻凝重起來。
柳青衣更是緊張之極,築基中期長老都嚴肅無比的大事,豈是她能解決的?但如今卻不得不聽下去,只是本來帶著討好的笑意的臉上,也瞬間變得嚴肅蒼白。
「仇希尹與我師兄情意相投,想必整個修仙界都清楚無比,師兄閉關之前,曾對我說,仇希尹築基成功後,便需替他請求柳長老,他欲與令徒結為道侶。
只是這段時間為抵禦異生物入侵,實在沒有機會親自找到柳長老,今日,卻是正好,未知柳長老意下如何?」
曾玉書一口氣將這些話說完後,全身築基中期修士的氣勢隱隱待發,臉上更是嚴肅之極,眼冒精芒,直盯著柳青衣,大有不答應便立即動手之意。
「你。」李清全聽了此話,哪裡還不知道曾玉書的目的,當即氣得站了起來,全身發抖,右手微動,似乎想要伸出來指著曾玉書。
「怎麼?李長老可是有意見?」曾玉書表情未變,頭也未轉,這視李清全為空氣的樣子再次激怒了他。
「曾長老一派胡言,什麼整個修仙界都看見兩人情投意合?李某便不曾看見,我看今日你定是故意來破壞李一嘉與仇希尹之事的。」
李清全怒極,便也懶得管實力高低,大聲吼道。
「李長老可知你說話的分量如何?」曾玉書略運轉靈液,一股氣勢自身側發出,直及李清全。
李清全哪裡想得到他會突然出手,就算知道,也絕難抵擋,「嘭」一聲打響,連人帶椅,整個身體便朝門外倒飛出去。
這速度極快,呼吸之間,雖是極力想要站穩,但在這絕對實力差距之下,哪裡能夠做到。
「哐」的一聲,將門框撞得粉碎,但那股氣勢還是未停,直接將他連帶著木塊碎片一起掀飛出去。
今日本就是來惹事,只要不重傷,定然能鬧多大就鬧多大。
柳青衣驚駭無比地看著這一幕,呼吸之間這曾玉書便動了手,難道不怕門主責怪?心裡慌亂成一團,如今此事該如何解決?
那李清全撲倒在地上,隨即又爬了起來,臉上一陣青一陣紅,雖未受傷,但築基多年,雖說是築基初期,何時受此侮辱?
全身氣勢也發出,雙眼凝視曾玉書,一柄飛劍已然祭出。
但看到曾玉書淡然的笑意,瞬間便明白過來,此時若是動手,恐怕是自取其辱。
「倚強凌弱,門主自會責罰。」說了這句狠話,轉身便飛走,生怕曾玉書再追出來。
「倚強凌弱?又如何?當日不是你自己說的麼?」曾玉書淡淡說道,臉上又變得淡定之極,仿佛剛才動手的並非是他。
「不知柳長老可答應?」他看著面前還在震驚的柳青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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