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菩薩廟成修羅場

  青蛇槍的根本圖與白猿錘的大差不差,效果也幾乎一樣。✿.。.:* ☆:**:. .:**:.☆*.:。.✿

  嘗到過根骨改易好處的黎淵有些躍躍欲試。

  根骨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同等武功,同等修為的情況下,根骨好的,無論血氣質量,血氣恢復,血氣總量都要更好許多。

  這個優勢,晉升內勁之後不但沒有衰減,甚至還在拉大。

  內勁的基礎,是血氣,強盛的血氣,能滋養出更為精純的內勁,內勁爆發消耗之後,回復速度也會加快。

  黎淵覺得根骨改易,大致就是這個原因。

  他前世因為常年坐姿不正確,得了脊椎病,腰間盤突出,不也算是改易根骨嗎?

  黎淵覺得自己猜測的很正確,也知道為什麼極少聽說有人改易根骨。

  任何一門武功,從大成到大圓滿的時間,都要遠遠超過入門到大成。

  張賁年近七十,錘法也不過圓滿而已,這已經是頗為勤勉了。

  黎淵心裡有些躁動,無論成不成,他肯定要試一試的。

  一條無門檻,掌馭條件無,可加持精通槍法的長槍,再以此為基礎,掌馭一條加持大成的長槍,

  之後,自然可以掌馭青蛇根本圖。

  這條件,黎淵覺得不難,鍛兵鋪也不缺長槍,他記得王功就有一桿。

  難的是……

  心中盤算著,黎淵看向了。

  這枚木牌上,刻畫著千眼菩薩,另一面,則有些針眼大小的細密文字,開篇則是三個稍大些的字:

  木牌上的拜神法,比殘篇更為殘篇,甚至於,黎淵都沒有看到真正意義上的練功辦法。

  只看了這麼一句話,黎淵就不由得皺起眉頭。

  沒有樁功,沒有練法打法,有的只是打坐入定,調整呼吸的方法,看起來就頗為怪異,與他所知的武功不同。

  黎淵很謹慎。

  不止是因為這個殘篇,更因為最後見到的於真,癲狂而扭曲的模樣。

  他很懷疑,於真之所以變成那種樣子,和這殘缺的拜神法有關。

  黎淵很謹慎的將木牌丟入香爐之中,心中思量盤算著,漸漸入睡。

  ……

  ……

  千眼菩薩廟。

  濃烈的血腥味,大雨一時都沒完全衝散。

  十多個和尚在雨夜之中收拾著屍體,有人憤怒,有人抽泣,突然,有人慘叫一聲,中毒倒地。

  一個滿臉橫肉大和尚高聲呵斥:

  慘!

  大和尚臉色慘然。

  這一夜,他們死了十五個師兄弟,大半都是被那用毒高手所殺,偏偏,還被他逃了!

  他麵皮抽動著,惡狠狠的看向雨地里生死不知的王定。

  那大和尚轉身,看了眼空蕩蕩的大殿前,揉了揉眼:

  一干和尚暴怒,四散搜索起來。

  片刻後,數個大和尚從院門外匆匆趕來,提起王定,拖著往後院而去。

  空頂老僧悚然而驚,一個念頭瞬間湧上心頭:

  雨夜之中,他和那用毒高手交手數十招,即便占著上風,仍被殺了數個弟子。

  那人已然淬體有成,距離內壯只怕也只缺了一門中乘武功。

  一錘夯死此人?

  高柳縣,絕無此等用錘高手!

  空頂老僧皺眉擺手,提起王定走進後院。

  屋檐下,路雲清負手而立,遠眺雨幕,此刻緩緩垂眸,眼神冷戾:

  想著傳聞之中那人的兇殘,空頂老僧都覺有些心驚肉跳。

  路雲清的臉色漸漸陰沉:

  空頂老僧心神發顫:

  路雲清踱著步,驀然回首,神情肅殺:

  空頂老僧有些猶豫。

  路雲清卻緩緩閉上眼:

  空頂老僧皺著的眉頭舒展:

  路雲清的呼吸悠長,卻讓空頂老僧都覺身子發冷:

  ……

  ……

  雨夜中,黑衣人橫屍街頭,韓垂鈞緩步轉圈,摸著下巴上不多的鬍鬚,喃喃自語:

  韓垂鈞似是有些發現,他仔細翻看著死屍身上的傷勢,嘖嘖稱奇:

  兵道斗殺錘!

  打法第一式,兵擊!

  咔嚓!

  夜幕之中,有驚雷炸響。

  斗笠下,似有鬼火閃爍,繼而,風雨中響起夜梟似的怪異笑聲。

  長街上,似有狂風驟起,吹散雨幕。

  深深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死屍,韓垂鈞眼神冰冷,不知喜怒。

  伸手摘下頭上的斗笠,夜雨中,鬼臉面具上泛起冰冷的光芒,韓垂鈞苦

  惱的喃喃自語:

  砰!

  似有雷落長街,韓垂鈞的身影猶如鬼魅般消失,直撲向夜雨之中,燈火已黯的千眼菩薩廟:

  ……

  ……

  天光剛亮,小雨未停。

  小院中,黎淵赤著手腳,感受著風雨。

  淅瀝瀝的小雨,綿且密,隨風一吹,渾身就濕透了,短褲長發,皆濕。

  啪!

  突然,黎淵的右肩一抖,那一片落下的雨水,竟好似撞上了無形的氣牆,爆碎成水霧。

  啪!

  借著,黎淵的左肩也是一抖,一片雨水隨之爆碎。

  右肩、左肩、手肘、脖頸、後輩、大腿、腳面……

  爆豆子一樣的清脆炸響,接連起伏,連成並不緊密的一片,而遠遠看去,黎淵幾乎被水霧籠罩了。

  沒一會兒,水霧散去,黎淵的臉色微微發白,好像是失血過多,但他的眼神卻是很亮。

  提著錘回到屋檐下,黎淵仍在回味著內勁爆發的感覺。

  養出的那一縷內勁,是隨著血氣搬運而動,也只能在血氣覆蓋之地爆發。

  他已成氣血大循環,內勁可以隨著血氣,從除卻頭之外的任何地方爆發出來!

  但若是小循環,那就只有四肢與腰腹了。

  吞了一枚蘊血丹,黎淵臉上方才有了一絲血氣。

  他能感覺到體力的增加,緩慢,但可以察覺到,好像服了豹胎易筋丸一樣。

  緩了一會兒,氣血與內勁稍稍恢復一些,黎淵伸手觸碰房檐上流下來的雨線。

  砰!

  細密的雨珠還沒接觸到手指,已經爆碎成水霧。

  黎淵摸了摸了臉,氣血催動時確實上臉,但血氣大循環,也真沒覆蓋頭臉。

  即便覆蓋,他也不敢嘗試。

  黎淵琢磨著。

  這半年多,他幾乎天天都在練這門斗殺錘,但入門之後,進度就越來越慢,真事倍功半。

  武道見識淺薄的黎淵沒有辦法判斷,但眼下也無功可練,只能硬著頭皮練了。

  再怎麼樣,也比那殘缺到沒頭沒尾的『拜神法要靠譜多了。

  揉了揉臉,黎淵越發覺得師承很重要。

  沒有成系統的武功可學,沒人指點,只能半猜半試的感覺可太痛

  苦了。

  嘀咕了一聲,黎淵回屋換上衣服,出門又摘了一頂斗笠帶上,慢悠悠的走向鍛兵鋪。

  ……

  小雨不散,高柳縣一片水汽,霧氣朦朧。

  路上沒什麼行人,早點攤子也少了許多,黎淵繞了好幾條街,才找到一家。

  小店裡,不少人側目,但只是瞥了一眼,又都紛紛低頭,似乎不敢多看。

  只有老闆喜笑顏開,扭頭催促小二。

  黎淵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練武近一年的他,已沒了之前的瘦弱,雖不壯碩,卻已很有些幹練精悍。

  黎淵拿了雙筷子,正擦著,就聽到鄰桌在議論,不免看了幾眼。

  那說話的漢子向他點點頭,這才接著說:

  店內的客人們紛紛看了過來,不乏驚訝的。

  千眼菩薩廟可是比高柳縣更早一些的老廟,素來香火旺盛,廟內大小和尚好幾十個,不乏練武有成的。

  且和內外城各家勢力來往密切,等閒人根本不敢招惹。

  有客人湊了過來,還給那說話的漢子要了一碗小菜,幾個包子。

  那漢子喝了口粥,壓低了聲音:

  不少客人都湊了過去。

  黎淵吃著包子,也看了一眼。

  那漢子又是震驚,又是恐懼,拿著包子的手都有點哆嗦:

  那漢子破口大罵,連連嘔吐,刺鼻的氣味逼得一眾食客掩鼻退後。

  本不太在意的黎淵都驚了。

  ……

  黎淵被這消息驚得不輕,又將信將疑。

  他分明記得於真被大和尚們追殺得狼狽逃竄……

  愣了好一會,黎淵胡亂填飽肚子,著實有些好奇,提著斗笠就往內城而去。

  雨還未停,內城裡已是烏泱泱的人菩薩廟外的好幾條街道更是被堵死了。

  不少人的哭聲,遠遠都可以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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