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老嫗
其力發指尖，出拳如炮，同時間其餘部位皆可發出兇猛力道，到了這一步，便有資格說將功夫練得整體通透了。」
說話間，溫良恭隨意打了幾拳，踢了幾腳，龍天印和徐光二人便能清晰的聽到，看到。
勁力輕易間在溫良恭各個部位透發，皆能打出極其恐怖的力量。
步伐間濺起的塵土樹葉，隨著溫良恭停下動作，兀自不息的隨著拳風勁氣而旋轉不休，昭示剛才溫良恭所演示的拳腳並不虛假。
一旁的徐光儘管能看出溫良恭這三拳兩腳不凡，可具體要說哪裡不凡，卻說不上口，讓他心中鬱悶淤堵。
而一旁的龍天印卻是一雙眼睛看得極其火熱，神情中更有豁然開朗之色。
這看似隨意的三拳兩腳，卻將筋骨皮氣都悉數帶動，完美的展現在了龍天印手中。
他神情激動，卻又帶著些許悔恨，朝溫良恭深深鞠了一躬。
「若早二十年……不，早十年遇到道長解惑的話，我不至於蹉跎至今，如今卻是太晚了。」
看著龍天印那渾身激動顫抖，幾乎快要納頭便拜的模樣，溫良恭心中總算明白有些人為何特別喜歡好為人師了。
畢竟被這麼恭維和崇拜著，是個人都會覺得心情異常愉悅。
溫良恭面色不露分毫，只是淡淡道：「如此，方有再進一步之機會。」
龍天印下意識順著話題詢問道：「再進一步的機會是什麼？」
溫良恭微微一笑：「第二個問題，想要再進一步，那邊是需要蓄養勁氣，化生真勁，以此方可入道途。」
說罷，溫良恭周身氣血運轉，體內磨鐵勁自發而動，隨後驀地止住，就好似凜冬沉寂，萬物生機暗藏，裹上銀裝素裹間，將一切氣血生機都盡數覆蓋在大地之下，圓融如丹。
金灼灼，圓坨坨。
他伸出手指輕輕點了一下龍天印的胸膛，在對方神色緊繃下，只感覺到一股超乎預料的柔和暖流沖入他的胸膛，讓他的心臟似觸電般麻痹了下。
龍天印忍不住一個哆嗦，神情激動得無以復加，身為四練大成圓滿境地的武道宗師，他如何感覺不出來溫良恭指尖透射出來的，是真正的超凡異力，是區別於血肉筋膜間發力下而生出的勁力。
這是真正可以流轉於身的勁力，是內息！
良久，龍天印竭力穩住心緒，顫抖著聲音開口。
「道長，在下還有一問，敢問世間，是否有仙？」
溫良恭沉吟了下，其實這事兒他也不清楚，現實世界中，在當下這段休息時間裡，也走過不少地方，但從未遇到所謂的仙神，甚至連于吉那等人物也一個沒有。
不知是自己機緣未到，還是真箇就沒用。
當今寺廟，香火鼎盛之地，亦是端坐著泥塑像，無半點靈光所在。
毫無仙神痕跡，就算是最近玉京山內部，那所謂的西王母，也不過是肉體凡胎，尋不到絲毫仙機。
「曾經有過，但現在……也許有，也許已經徹底消失，我不清楚。」
龍天印聞言有些失望，卻也帶著一絲希冀的目光看向溫良恭。
「道長如今，應當算得上陸地仙神了吧？」
「我？」
溫良恭微微搖頭道：「我可算不上，只不過剛剛邁入修行的門檻罷了，在真正的仙神面前，實力低如塵埃。」
單單是他如今所遇到的山神和黎月所化的土地石像，都能讓他經歷莫大恐怖，若非有屬性面板護持。
常人就算是走下陰子山，也會徹底沉淪在北鄴城之中，化為山神資糧，又談何遇得上合歡宗的黎月。
神話世界至今，可謂是一個活人也無。
唯獨出現的張角，也不過是以元神出竅之態，尋了個空隙入了神話世界，如今已是杳無音信。
龍天印聞言略有些失望，卻也清楚若溫良恭真箇是仙神，怕是自己見都見不著，就算整個搬山祖地都被翻個底朝天，自己恐怕都沒有絲毫察覺。
他微微拱手，側身伸手往那十幾間兀自的建築群微微一引。
「道長請，方才多有冒犯之處，還望見諒！」
「不礙事。」
隨著龍天印進了房屋，溫良恭才略有意外的看著院子邊上，躺在一個竹子所造的搖搖椅上的一名老嫗。
這老嫗雙目微合，面容朝天井，神態祥和，若非能感受到些許呼吸，溫良恭甚至以為對方是一塊石頭。
方才用即將蛻變為靈識的精神力掃過一圈，卻絲毫沒有感受到這老嫗的存在。
溫良恭見此不由得停下了腳步，半眯著眼睛看著躺在院子竹椅上的老嫗。
這位老嫗已經老的不成樣子了。
頭髮稀疏，臉上皺紋耷拉著。
然卻絲毫沒有散發出行將就木的腐朽氣息，仿佛與周遭融為一體，絲毫不起眼。
若非溫良恭感官極為敏銳，也絲毫髮現不了對方存在，對方似乎就天生得應該與周圍融為一體，看不出有絲毫不和諧的地方。
見溫良恭停下腳步，看向院壩中躺在椅子上的老嫗，龍天印朝老嫗行了一禮，恭聲道。
「見過師娘。」
老嫗沒有絲毫回應，龍天印也不在意，只是對溫良恭笑道：「我這位師娘，三十年前便就這麼躺坐著了，老實說這麼長時間我都沒有見過她下來一次，以前我還每次做飯將飯菜端到師娘面前，可自從五年前，端去的飯菜沒有任何動過的痕跡，幾次下來，也就聽之任之，索性就不浪費飯菜了。」
說到這裡的龍天印也有疑惑。
「也不知道我這師娘到底是怎麼了，咱也不敢問。」
一旁的徐光忍不住驚詫道：「龍叔祖，當初我來的時候怎麼沒有發現過這位老祖宗？」
龍天印聞言忍不住冷笑一聲，嘲弄道：「說明你天資不夠，五感不敏，差到家了。」
說到這裡，他亦是忍不住搖頭道：「光娃子，我還很清楚的記得你們那一批，可是從來沒有察覺到我這位師娘的存在。」
徐光忍不住汗顏，若非溫良恭停下腳步主動觀望，興許從那位老祖宗身旁經過也不會有絲毫察覺。
溫良恭盯著看了許久，越看越驚訝。
這老嫗生機內斂，且以勁力鎖住了體內氣血，後以類似龜息之法延緩生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