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八 局勢不妙

  圍棋院,公共棋堂!

  這是一座極為寬敞的大堂,現場設了很多個對弈棋台,是圍棋院一些年輕棋手的交流場所。【Google搜索】

  只不過今天的公共棋堂內,氣氛卻是有些凝重。

  不少人都圍在最中間的那個棋台,觀摩著一場別開生面的對弈。

  對於對弈的其中一人,這些圍棋院的年輕棋手們並不陌生,那是他們一向頗為尊敬的職業八段棋手段航師兄。

  段航看起來已經有四十多歲,一雙眼睛極為銳利。

  這位下棋一向以兇猛著稱,但對很多棋力更高的九段國手來說,這又有些不夠沉穩了。

  跟段航對弈的那位,年紀似乎要輕一些。

  其西裝革履,雖然看起來謙遜,但眼神之中,卻是透發出一抹桀驁不馴。

  不少看向此人的圍棋院年輕棋手,都蘊含著一絲憤怒,因為他們知道這位不是龍國人,而是隔壁的棒國人。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棒國人的不要臉。

  很多龍國傳承已久的文化,都被棒國人死皮賴臉地據為己有,說他們才是這些文化的創造者和發源地。

  就拿這圍棋來說吧,最近十數年來,棒國的圍棋發展迅速,然後他們國內就有一種說法,那就是圍棋都是他們發明的。

  龍國民眾有心想要辯駁,但在圍棋實力之上,卻不能做到碾壓之勢,最多也就是跟棒國平起平坐罷了。

  單以國土面積而論的話,棒國還沒有我們國家隨便一個省大,可他們的囂張態度,卻是前所未有。

  眾人都知道跟段航對弈的這位名叫朴志信,就是一個棒國人。

  其雖然不屬棒國圍棋院,但正是因為沒有官方身份,他行事起來更是囂張得毫無顧忌。

  這一次圍棋院的九段棋手,都在院長的帶領下,去參加在島國舉行的開元杯國際圍棋邀請賽了,院內僅剩下段航一個八段棋手。

  朴志信就是找了這麼一個特殊的時刻上門挑戰,說白了就是踢館。

  或許是他自認圍棋院內,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吧。

  「你們說,段航師兄能贏嗎?」

  圍觀年輕棋手之中,突然發出一道小聲的詢問,讓得不少人對他怒目而視。

  這種問題是能在現在問出來的嗎?

  不過另外一些老成持重的棋手,臉色卻是頗為凝重。

  因為他們就算是棋力低上一些,卻也能看出段航師兄並沒有必勝的把握。

  無論是那朴志信還是段航,都並非初入的八段棋手,他們在這個領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目標就是最高的職業九段。

  只可惜八段到九段,有著一條天塹鴻溝,圍棋一道又很考較悟性,有的人可能一輩子,也未必能跨過那條鴻溝。

  比如說段航,就已經在八段停留好幾年的時間了,卻始終差著一絲。

  看起來打破那層屏障就只差一點點,可如果找不到那絲契機的話,他這輩子也只能停留在職業八段了。

  對於朴志信,眾棋手了解得其實並不多,只知道這位棋力驚人,經常在龍國和島國的諸多棋館挑戰,少有敗績。

  而圍棋院無疑是龍國圍棋界的聖地,一個八段的朴志信雖然棋力高超,等閒卻也不敢前來挑戰踢館。

  很明顯今天朴志信是有備而來,他不僅是打聽到了棋院內的九段棋手盡皆不在,更好像仔細研究過段航的棋路。

  諸多年輕棋手在心中盲目給段航打氣,而那些老成持重,比如說幾位七段棋手,眉頭卻是皺得極緊,覺得局勢有些不妙。

  段航下棋一向以勇猛著稱,其棋風如火,有著極強的進攻性,往往在中盤就能殺得對手投子認輸。

  可是這樣的棋風,遇到了棋力悠久綿長的九段棋手時,弊端卻又極其明顯了。

  這或許也是他不能突破到九段的重要原因。

  朴志信明顯準備得極為充分,更有可能今天他就是為了跟段航對弈而來。

  在中盤之前,朴志信都處於防守階段,沒有去跟段航對拼換子,最開始的時候,局面一度岌岌可危。

  當時場中有很多年輕棋手歡欣鼓舞,認為那囂張的朴志信很快就要被段航師兄殺個片甲不留,看你這傢伙還敢不敢囂張?

  這些年輕棋手眼力不濟,但那幾個達到七段的職業棋手,卻是看出了事實的本質。

  朴志信剛開始的一味防守,其實是在暗中布局,也算是厚積薄發,棋至中盤的時候,忽然開始發力。

  到了現在這一刻,段航終於為自己的魯莽付出了代價。

  在朴志信連續的幾步棋之後,他已是節節敗退,敗勢已經是有些明顯了。

  「該死,今日恐怕要讓這朴志信一直囂張下去了!」

  其中一位七段棋手暗罵一聲,卻沒有絲毫的辦法。

  畢竟棋院現在的實力擺在那裡,恐怕也只有九段棋手,才能壓制朴志信的氣焰了。

  可圍棋院有一個算一個,最高也就是段航的八段。

  若是段航敗下陣來,那整個圍棋院恐怕都沒臉見人了。

  偌大的圍棋院,竟然被棒國一個人就挑了下來,這要是說出去,恐怕會成為圍棋界的一個大笑話。

  棒國那些媒休最擅長炒作了。

  雖然朴志性是挖空了心思,專挑這麼一個時間過來挑戰。

  但到時候別人只知道你龍國圍棋院被人挑了,誰管你有沒有高手在場?

  「大家讓一讓,副院長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外圍突然響起一道聲音,眾人回頭一看,認出那是年輕棋手肖樹,其身後還跟著數道身影。

  「副院長,葉老先生!」

  對於葛雲鶴和葉承天,棋院這些棋手自然都是認識的。

  只不過他們將目光轉到沈暮和葉嵐身上時,卻又覺得頗為陌生。

  因此他們都將這一男一女,當成了葉承天的後輩,甚至都未必懂圍棋,就是過來看個熱鬧。

  不少心思深沉的棋手,並沒有因為副院長葛雲鶴的到來而欣喜。

  畢竟他們清楚地知道,這位身分地位雖高,但棋力卻只有職業六段。

  在這樣的情況下,這幾人的到來,根本不能改變什麼,也就是多幾人被那棒子朴志信嘲笑罷了。

  「情況怎麼樣了?」

  葛雲葛一邊帶著幾人往裡走,一邊已是問了出來。

  他的臉色很有些不好看,顯然是對段航和朴志信的棋路有所了解。

  「段航師兄恐怕不太妙!」

  一名七段棋手湊將上來,當他這話說完之後,葛雲鶴幾人都已經能看到場中對弈的兩人了,他們的目光也第一時間轉到了棋盤之上。

  「這個段航,恐怕又是吃了魯莽的虧!」

  雖然葛雲鶴只有職業六段,但他對棋院每一位棋手的棋風都是了解頗深。

  此刻看到棋盤上的局面,不由有些恨鐵不成鋼。

  只是葛雲鶴自己只有職業六段,段航卻是職業八段,他除了在性格之上斥責外,對於棋力這方面,卻是無能為力了。

  「葛副院長,你好!」

  已經陷入劣勢的段航冥思苦想,不為外事所動,但那朴志信在看到葛雲鶴現身的第一眼,便是從椅中站了起來。

  這位棒國的八段職業棋手口氣頗為恭敬,看起來也極為彬彬有禮,只是那眼眸之中的得意之色,卻沒有瞞過任何一人。

  而且這朴志信的中文說得流利之極,帶著一點點的東北口音,聽起來並不違和,但一些年輕棋手,都對他怒目而視。

  這些棒國人最是虛偽了,明明是趁人之危前來踢館,還暗中研究了段航師兄的棋路,偏偏還要做出一副有禮的樣子,真是可惡。

  朴志信之所以敢在這個時候分心,那是因為他勝券在握。

  後頭的幾步棋早已胸有成竹,無論段航下在哪裡,他都有應對之法。

  啪嗒!

  而在朴志信重新坐下之後,段航終於是落下了一子。

  這一子大多數人一時都沒有看出來有什麼名堂,但某處卻是傳出一道嘆息之聲。

  「沒救了!」

  沈暮微微搖了搖頭,當他話音傳出之時,不少人的目光都是轉到了他的身上。

  待得看到這是一個才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時,他們都是臉現不虞。

  你一個毛頭小子懂什麼圍棋,能看得懂這職業八段棋手之爭?

  現場圍觀的這些棋手之中,很多也就是二十歲左右,但他們雖然年輕,卻已經在圍棋一道上鑽研了十多年。

  沈暮在圍棋界名不見經傳,僅有的兩盤棋也沒有太多的外人在場,因此他的棋力,幾乎沒有人知道。

  至少在這些圍棋院的年輕棋手之中,並沒有誰在圍棋院見過沈暮,也沒有聽說其他的棋館有這麼一號人物。

  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之下,你竟然敢開口直接判段航師兄的死刑,真當自己是職業九段的大國手了嗎?

  職業八段的棋路,你小子看得懂嗎?

  現場這麼多的職業棋手,甚至幾位七段棋手都沒有說話,你小子插什麼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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