嗻咕哨聽到姜洋的問話,神情嚴肅地看了看深崖底下,細聲回道:「卸嶺盜門能夠擁有現在的江湖名望,自然有不一般的本領,我們管好自己就行了。」
花鈴兒也走了過來,抱著姜洋的胳膊,神情有些眉飛色舞地說:「師哥,我們救的那人真的是卸嶺老大啊?」
「是的,不過昨晚的事情就不要在人前提起了,這樣會傷到他的顏面。」姜洋也感覺有些莫名笑意,說真的,如果昨晚他們沒有出手救陳俞髏,那卸嶺盜門是真的群龍無首了。
陳俞髏看到搬山三人,沒有動作,以為他們是束手無策,心裡不由得暗暗得意。
昨晚他大意才著了道,被嗻咕哨三人所救,也從三人的手段和技能看出是來自搬山盜門;他被人所救雖然覺得虧欠了人情,但是心裡的不服氣還是存在的,救命人情等有機會再還也不遲。
卸嶺盜門和搬山盜門同出江湖人稱的四大盜門之中,派系相互競爭的攀比之心,從來不下。
現在有機會各顯看家本領,陳俞髏當然不會錯過。
紅菇涼也差不多這個意思,她剛才和嗻咕哨交過手,覺得除了嗻咕哨身手厲害之外,另外兩個就是小白臉和小姑娘,能夠穿山越嶺來到這裡已經不容易了,冒險闖墓的事肯定沒有什麼過人的手段。
陳俞髏這時候,讓人將一件黃金內甲拿出來穿上,顯得很有氣勢。
姜洋也看到了,他覺得那件黃金內甲最多能夠防禦一般箭矢,像床弩那樣的攻城利器,黃金內甲肯定是擋不住的,他覺得陳俞髏只是為了裝逼而已。
那件黃金內甲起碼二十斤,穿待久了肯定會消耗不少體力。
不過,那可能也是卸嶺盜門發墓前的一種陣勢,不僅能提高弟兄們的士氣、聚攏群雄之力,還能夠自我暗喻安全之意。
姜洋記得一句話:「發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術,卸嶺有甲。」
卸嶺盜門的甲,可能也就是指這件黃金內甲吧。
接著,陳俞髏喊出兩個人,一個是身材纖瘦的賽靈猴,一個是身材矮小的地下蹦,這兩人一看就知道是身手靈敏之人,非常適合擔任那種打探偵察的任務。
也正是如此,陳俞髏把先頭打探的任務交給了他們倆。
嗻咕哨看到卸嶺盜門已經派人下去,便對姜洋和花鈴兒說:「開始幹活。」
姜洋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師兄,我覺得下面根本不是元墓的所在地。」
嗻咕哨盯著他問道:「你為什麼這麼說?」
「你想啊,這元人凶厲殘暴,一貫高高在上,把自己當成上等人,就算死了也認為自己是回歸他們的長生天,怎麼可能把自己的墓室建在山谷地下,我認為那元人的墓室應該建在瓶子山的瓶口山巔那。」姜洋結合自己的記憶和思維,這樣解釋出來。
嗻咕哨聽完之後,臉色驚訝地看著姜洋,想不到自己的師弟還有這樣的見識和思維。
不過,他想了一下,只是覺得姜洋說的有道理,卻並沒有立刻去探尋。
搬山自古以來探墓都是以勁取勝,以力破之,從來都不是按照奇門風水或者文化風俗的思維進行探墓。
現在有兩個探尋方向,向上爬山和向下攀崖,向上攀爬陡峭懸掛的山巔比較困難,深崖只需放繩索而下比較容易。
先易後難,也是搬山的克制秘術要領。
所以,嗻咕哨決定先下深崖探查,如果沒有收穫再探尋山巔。
姜洋見到自己提示得這麼明顯了,嗻咕哨還是要下深崖,只覺得自己還不夠了解嗻咕哨的心思。
【哎,只能跟隨咯!】他心裡嘆氣道,他不想下也要下,下面那麼多毒蜈蚣,嗻咕哨沒有御毒本領,姜洋怕出現意外,所以才要跟隨下去保護嗻咕哨,畢竟自己已經覺醒了血脈,冥鳳之血絕對能夠克制那些毒蟲。
於是,師兄妹便拿出搬山秘術所制的鑽天索,捆綁在結實的大石頭上面,確認能夠承受幾百斤的拉扯之力才放心。
姜洋剛才看到卸嶺放下去的蜈蚣掛山梯數量,也大概估計了深崖高度,將近三百米之深,所以準備的鑽天索也需要三百米長。
那羅痞子看到姜洋三人的行動,就嘲笑道:「這天底下啊,壓根就沒有不貪戀財物之人,老子從來就不信這個邪,一群雜毛老道。」
陳俞髏沒有這麼認為,他對搬山盜門的事情還是有些了解的。
「自古搬山發古墓者,只求不死仙藥,這是他們搬山一派的規矩。」
「什麼狗屁規矩啊?老子不信,老子只信手裡的槍。」羅痞子回應後便諷刺一笑,接著得意地說:「神龍難躲一溜煙,誰不服,老子就斃了誰。」
「你要崩他們,要先過我這一關。」陳俞髏看著羅痞子說道,那搬山三道人可是他的救命恩人,怎麼可能讓羅痞子當他的面殺害,若是傳到江湖上,常勝山也就不足於在江湖上立足了。
陳俞髏和羅痞子兩人雖然初成結盟,但是內里的心思都是明心鏡一般敞亮,自然不會為了外來人而破壞團結關係。
他們一邊聊侃一邊等待著下去兩人的響箭信號。
……
「準備好了?」繩索綁好之後,嗻咕哨向姜洋問道。
「綁好了,不過你要等我一下。」姜洋回道,因為兩人都下了深崖,留著花鈴兒一人在上面,他有些不放心。
他在嗻咕哨疑惑的目光下快步走到陳俞樓面前,在他詫異的神情中說:「陳兄,請借一步說話。」
陳俞樓愣了一下,然後滿懷疑惑地跟隨姜洋走到邊上的無人處。
其他人看了也好奇不已。
「陳兄,我要向你討回人情。」姜洋直接了當地說。
陳俞樓一副原來如此的神情,然後平靜地回道:「你說!」搬山三人救過他是個事實,他也沒理由拒絕,只要不是太過分就行。
「等下我和我師兄都下去了,花鈴兒一個人在上面我不放心;卸嶺的弟兄是沒問題的,但是我對羅痞子和他的手下我不放心,所以請你安排人,在我上來前幫我保護她。」姜洋這樣一夸一貶,提高了卸嶺,給了陳俞髏面子,想來他也不會拒絕這樣的要求。
陳俞髏果然好面子,笑著回道:「姜兄弟放心,這個忙我幫。」
得到陳俞髏的答覆,姜洋向他抱拳行禮:「謝了。」
姜洋微笑地回道嗻咕哨前,點了一下頭,同時說:「好了,師兄。」
嗻咕哨也沒問姜洋剛才去幹什麼,也對他點了一下頭,然後捆綁好鑽天索。
攀岩,嗻咕哨在以前就教過師弟師妹,並且時常訓練,所以下深崖是真的沒什麼難度。
姜洋擁有兩世記憶,對於攀岩也確實順手,有的只是那一點點高度畏懼而已。
兩人準備好之後,姜洋對花鈴兒說道:「你在上面等著,小心保護好自己,也看好鑽天索。」
嗻咕哨同樣點了點頭,也是這個意思。
花鈴兒堅定地說道:「我會的,你們也要注意安全。」
之後,姜洋和嗻咕哨都深呼吸後,一同熟練地拉著鑽天索跳下深崖,像行走地面一般,行走深崖峭壁,只不過是倒退而下,這樣對腰力和手腕力的要求非常嚴格,也幸好他們都是高強武者,這點難度並沒有難度他們兩人。
姜洋兩人下去之後,陳俞髏沒有失信,叫上花拐子來到花鈴兒面前說道:「花鈴姑娘,等下有什麼需求儘管對花拐子吩咐。」
花鈴兒愣了一下,微笑著對陳俞髏點了點頭,心想:【一定是師哥剛才跟他說了什麼。】
其實她也不是很笨的!
陳俞髏也笑了笑,就帶著花拐子回去,一邊走一邊吩咐他,要保護好花鈴兒,不要讓任何人傷害。
花拐子雖然有些好奇那姜洋與他老大達成什麼協議,但還是遵照了陳俞髏的吩咐,領命接受。
(希望,到夜裡就會失落,但是看到本書就會保存那份光明;後悔,從來沒有珍惜過,但是卻因為這份光明而成了藥,就此藥到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