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玖抬手掐算,很快就得出了卦象的結果。
小黑狗察覺到動靜,睜開眼睛,朝她這邊看了過來。
「走,樂章和閔松月出事了。」
應玖連身上的睡衣都沒來得及換,直接就從窗戶跳了出去。
小黑狗見狀,哪裡敢猶豫,立馬就跟了上去,順便在空中直接變大。
應玖直接落在它的背上,天空上開始飛起毛毛細雨。
應玖手捏法訣,開啟避雨咒,將她和黑犬沉默籠罩在內。
「去哪裡?」
黑犬沉默不管不顧的就是一頓飛奔,但是,也得給它個目的地不是。
應玖往黑犬沉默的狗頭上,彈了一縷靈力,那裡面,有她們此行的目的地。
黑犬沉默直接原地,轉了一個大彎,在綿綿細雨中,來了一個甩尾漂移。
一人一狗,直奔目標而去。
去而復返的閔司月,鍥而不捨的守在外圍,這一舉動,是童晨不曾預料到的。
閔家人,一邊被困在陣法裡,一邊被阻擋在陣法外,只有童晨,能夠自由出入陣法,對閔松月進行偷襲。
應玖不愛下雨天,卻愛看下雨,前提是她不會被雨打濕的情況下。
避雨咒很好的保護了一人一狗,不被天上的雨水打濕,但是,黑犬沉默的四隻狗爪子,可不在避雨咒保護的範圍之內。
所以,黑犬沉默的下半截狗身子,不負眾望的打濕了,但是,濕歸濕,卻絲毫沒有影響它移動的速度。
倏地,雨里傳來細微之聲,應玖耳朵動了動耳朵,陡然起身,手腕上滑下一張黃符,隨意的往雨里扔了出去。
不久,細微之聲消除。
應玖雙手伸出,已然變成了少女姿態,指尖夾住八張黃符。
雨勢漸大,應玖從黑犬沉默背上飛身而起,幾個起落,選了個最高的地方。
立在樹杈最高處,茂密的枝頭阻擋了一部分的雨水,視線受阻,樹下,已經不見黑犬沉默的聲音。
指尖旋轉,心隨意動,雙手不停的甩出,忽高忽低,角度刁鑽,轉眼已飛出無數的黃符。
黑犬沉默的黑影在樹林之間穿梭,如一道黑色的閃電,一閃而逝。
同時帶走的,還有埋伏在暗處之人的生命。
暗處之人這邊,終於察覺出了不對,一個蒙面男人,打出幾個手勢,剩下的幾個人也不再進攻,開始四散逃開。
想跑?
應玖雙手夾著黃符,一邊四張,同時甩出,飛向各個不同的方向。
噗噗聲被淹沒在大雨里,不會被雨水浸濕的黃符,猶如死神的鐮刀,一張一個,張無需發,一收一放之間,收割人命。
應玖再次走向聲音來源處。
「呼...」
一個蒙面的男人重傷,剛剛用盡力氣飛出了手裡的匕首,卻沒傷到應玖一絲一毫。
黃符出手時,應玖就故意留了他一命,所以對他的突然襲擊,並不感到意外,遊刃有餘的躲開了。
蒙面喘著粗氣,背靠著大樹,眼看進氣多出氣少了,廢話卻不少,身體一點一點的往下滑。
「你知道你惹了什麼人嘛?」
「切,有什麼區別嗎,留你一命,回去你更慘。」
應玖走近他,抬手點住他的幾處大穴,迅速的幫他止了血。
再趁他不注意,扯掉他的黑色面巾,扔了一顆藥丸到他嘴裡。
藥丸入口即化,男人咳了半天也沒能咳出來。
這個時候,男人也不在乎自己的臉,是否被應玖看到了,生死都不在自己掌控中,還在乎一張臉嗎。
「不用咳了,已經吞下去了,相信我,回去對你來說,比死更可怕…」
應玖幾個起落,便消失在樹林之間。
男人黑著臉,坐在原地休息,那藥丸非常的管用,服下沒多久,就感覺傷口不那麼疼了,呼吸也順暢了不少。
雖然還沒有足夠的能力戰鬥,但是走路已經不成問題了,可是,的確如這年輕的少女所言,任務失敗了,回去比死亡更可怕。
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他們的任務,不就是聽命行事嗎。
應玖重回高處,找了個視野比較好的地方。
發現這地方,應該是某個她不知道名字的山,萬戶千門,層巒疊翠,此地既有陡峭山脊,又有山頂台地。
既有山間小盆,又有深溝淺谷,氣溫隨著高度下降,水汽冷凝成霧,形成了變化莫測,波瀾壯闊的雲海景觀。
應玖觀察完地形後,悄悄咪咪的繼續往前摸,快速的前行的一段路途,還沒來得及查看前面的情況。
迎面而來的就是,兜頭的一記強烈攻擊,直衝面門。
轉身一個側滑,應玖躲過,黑犬沉默的身影突然閃現,要不是應玖和它的默契,完全可以做到同頻共振,她就要下死手了。
憑藉著靈敏的狗鼻子,黑犬沉默已經知道這人的身份了,所以才會衝出去,將兩人給分開。
應玖快速往後一跳,躲過了飛撲過來大黑狗。
什麼仇,什麼怨。
這麼大一條狗,要是她沒躲過,被壓底下了,那不是半條命都沒了?
應玖哪裡知道,黑犬沉默心裡的怨氣,這些人,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眼瞅著天亮了,它咽了一晚上的口水。
馬上就要吃到大廚的手藝了,味道都還沒聞到呢,這就被叫出來,解救這些笨蛋。
「應玖?」
「閔司月?」
兩邊同時出聲,黑犬沉默見兩人沒有再動手的意思,就站到了應玖的身邊。
閔司月看著大雨中,依舊乾淨爽利的少女,而自己,卻被淋得跟個落湯雞似的,就一陣羨慕,心裡更是堅信,應玖可以打破這個進不去的迷宮。
「你怎麼來得這麼快?許特助也沒給我打電話啊。」
「你還去找我了?」
應玖看著被雨水打濕的閔司月,並沒有嘲笑的意思,只是覺得,閔司月有些可憐巴巴的樣子。
「對,去的你家墨麟集團,話說,你家墨麟的那些安保人員,還是不錯的。」
「去哪裡幹什麼?」
「你這話問得奇怪,好像我跟你多熟似的,我還知道你住哪裡不成?」
閔司月說話一向直率,這會兒沒了閔松月的阻攔,那就真是有什麼就說什麼了。
「怎麼,聽你的意思,我就應該死在外面是吧?」
應玖給了眼神,讓她自行體會。
「這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