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青蓮內亂

  「青蓮劍派的啊……如此方才則是冒昧了。」不管對方是不是青蓮劍派的弟子,既然對方沒有打算動手,他也不介意給雙方一個台階下。

  「哪裡…哪裡,此事…嗯,我也有錯,直接出聲提醒就好,反而是幹了一件蠢事。對了,我叫蔡俊鯤,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黑衣修士客套一下之後便問起了杜子軒的名號,

  「木塵…」

  依舊是假名字,而黑衣修士聽了之後,似乎略微沉思了一下,確定自己沒有聽過這號人,或者是什麼木姓大族、強宗後,又重新變得正常。

  「不知蔡道友之前所說的是何事?」杜子軒不是很想和這傢伙在這裡拖著,儘管他懷疑對方不是什麼青蓮劍派的弟子,但只要不影響他就行,管你什麼修士。

  面對杜子軒的話,蔡俊鯤似乎有些躊躇,臉上那難為之色,似乎在提前說,這件事有點不知道從何說起,或者是不太好說。

  ……

  「這小子似乎修為雖弱,但實力卻強的可怕,多半是什麼家族子弟,或者是大宗的天才弟子。

  自己肯定是拿不下對方的,不若假意無什大事,之後叫護法來將其解決……」

  黑衣修士看了一眼杜子軒手中得青候,從短暫的交鋒看來,這劍的品級應該不差,他的壓力可不小。

  「嗯…咳咳,在下之後所說的話,還望不要傳出去。」黑衣修士似乎有了決斷,於是在猶豫許久之後,咳嗽兩下後方才緩緩開口。

  「好。」

  杜子軒應過聲後,便將青候收進儲物袋之中以示友好。

  若是對面的蔡俊鯤實力比他強,杜子軒肯定不會將青侯收起來。

  「其實,我宗有近幾日再前方封鎖了一塊區域,我宗弟子在前方獵殺一隻比較棘手的妖獸。」

  話到這裡,誰都明白,無非就是不讓上前去罷了。

  「好…」

  不管這個人是不是青蓮劍派的人,不管這前面是不是如其所說那般,他都不在乎。

  閒著沒事麼?他可沒那麼閒,去到處招惹敵人。說完好字,杜子軒便掉頭就走。

  ……

  望著離去的杜子軒,直到身影消失在空中,蔡俊鯤陡然露出一抹譏諷之色。

  「沒想到青蓮劍派的名頭還是能唬住這些傢伙的嘛。強有什麼用,哼,還不是得夾著尾巴逃掉。

  幸好這傢伙不像是什麼青蓮劍派的敵人,不然恐怕就糟了。不知道四長老將周青雅解決了沒有。青蓮劍派,你們的好日子不會太久……」說完,蔡俊鯤就消失在這處天地,而這裡也歸於平靜。

  而離開的杜子軒是真的離開了,換了一個避開這裡的方位,便繼續深入。

  人可不管,破事可以不理,但是靈藥、靈材,甚至是二階靈脈他可不會就這麼放棄。

  如果可以,他準備將山海畫卷當中的一階靈脈都換成二階。這樣雖然數量上會少,但絕對是值得的。

  而且他換出來的一階靈脈也不是隨便丟棄的,他會找一個隱蔽之處,然後建一個靈藥園,日後有機會來收割一波,或者讓家族接收,將那裡作為一個族外開闢的靈植園。

  ……

  「追上她,這傢伙竟然會此等秘術。不能讓她跑了,不然咱們一脈就等著被滅吧,與他們勾結,若是被上面知道,天涯海角任我等躲藏逃竄,皆死盡。」

  一處山澗之中,有著數十名黑衣黑袍的修士正在為首者的帶領下極速行進著。

  「父親,周青雅這個小婊子真是難纏,竟然能在你手中逃脫,抓住她以後,我要餵她最烈的淫藥,我要將其徹底變成我的人....」

  一陣大風吹過,人群當中一個黑衣黑袍的兜帽被吹了下去,一個青年的面龐顯露而出。

  周圍的黑袍修士聽到這傢伙的話,不由側目看了一眼。只能會說虎父犬子吧,你爹在想亡不亡的事情,你倒好,想的卻是姦淫宗門的天才修士,還是有所背景的那種....

  「給我閉嘴!蠢貨,你乾的都是什麼事!若非你母親在死之前說讓我照顧好你,你真恨不得將你的那條腿給你打斷!」

  前方為首之人,也就是青年的父親,對於自己兒子很是無語,那種無奈和胸中鬱氣若是沒經歷過,根本不知道。

  嚴厲的呵斥聲讓後方的青年噤若寒蟬,身形也不由的落到了稍後一些的身位。

  ....

  兒子的無知、暴怒的父親、沉默追擊的眾人,各態的情況讓這支隊伍似乎就要散去。

  而前方的那領頭之人只是冷哼一聲,隨後不再看身後情況。而在這時,人群之中只稍落一個身位的黑袍修士上前來到領頭之人的身後。

  「大哥,咱們的包圍圈恐怕已經被周青雅突破了,不過咱們在外圍布置的人手並沒有說出什麼問題。」

  「她肯定不會向外跑的,這個小畜生...問問周蝶還有沒有辦法將其找出來,這件事不能拖,遲則生變。

  青蓮劍派自建立之處便是五家支脈為支柱,五家之間巴不得彼此出文問題,然後將對方給吃下。

  這小畜生天資上佳,但對咱們太狠,而且我們的矛盾太深,若是她願意給吾兒做伴侶,倒也罷了。

  奈何她不願,再加上這崽子竟然出那等陰招。現在好了,不是她死就是我們死。」

  想到自家那孩子所做之事,他真是是無語了,修行資質尚且可看,五十的年歲好歹也是一名啟靈修士,若是運氣好,成為青蓮劍派的話事人,衝擊一波點星境也不是不可能。

  若是他之前直接下最烈的那種藥,直接將周青雅拿下,事後他再去從中勸說,好歹也是一脈之人。但是....

  想到後面的蠢事,他真的是恨鐵不成鋼。但事已至此,他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

  「噗!」

  山脈之中,一處幽暗的山溪邊上,一個身著青衣羅裙的女子,面色緋紅的看著水面,她雙手將冰冷的溪水舀起,隨後撲到自己的臉上。

  雖然沒什麼實際的作用,但是冰冷的溪水,讓她有些昏暈的腦子稍稍清醒了一些。

  「不行,我等趕快離開這裡,不然再等他們追上來,恐怕真就糟了....山脈外圍都是他們所布下的眼線和圈套,若是想出去,自己肯定是將身體當中的那些毒素給清理掉才可以。

  周青雅啊..周青雅,你明知周璽那登徒子從以前就不懷好意,竟然真以為他是要你幫他獵殺妖獸。」

  一邊說著,時不時帶著幾分重重的鼻息,紅暈的臉龐和那加重了幾分的鼻息,可以看出此刻女子的情況絲毫不好。

  周青雅,便是女子自己的名字,她微微清明了一下靈台,隨後找了一個方向而去。

  ...

  「怎麼樣?能找到嗎?」黑袍修士看著人群當中的一個修士,隨後問到。

  「我的靈蝶沒什麼反應,那小娘皮應該是發現自己身上的問題了,她中了斷靈散,再加上那媚藥同樣不是什麼凡品。

  靠著秘術爆發衝出去已經是極限,想安然在這妖獸山脈行走,肯定是一大難事。」

  斷靈散,一種讓啟靈修士極為抗拒的一種毒藥,擁有讓被下藥者失去絕大部分靈力的作用。

  「嗯...」

  聞言的黑袍修士只是應了一聲,若是透過黑袍,便可看見此人面色並不好看,神色更是糟糕。

  不過他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徑直向著人群前方而去,將這個情況報告給了人群的主心骨,也就是他的大哥。

  「大哥,周蝶的靈蟲沒有感應到那賤婢的位置,應該是發現什麼問題。」

  「玄陵,讓咱們的人將外圍封鎖好,就算是一隻蚊子飛過去也給我查清楚。

  我周玄空修行兩百餘載,帶周家一脈繁榮過,也因為一些錯誤抉擇讓周家受過挫折。

  原本以為只會是犯錯,但沒想到自己竟然要抹殺一個周家的天才...呵呵。」

  將兜帽拿下,一張滿是風霜的老臉出現,溝壑縱橫的老臉上似乎在無聲的講述著老者的事跡。

  最後的苦笑讓一旁被他稱作玄陵,或者是說周玄陵的修士不由露出幾分苦澀。

  這次的事情也是一個意外,他受自己侄兒,也就眼前這位之前還忠於家族和宗門的老人的兒子所託。

  最後受不了對方的苦苦哀求,並且就算他不幫忙,對方也集結了一堆狗腿子來做這件事。

  勸不了,再加上自己也有些疼自己這位天賦不錯的侄子,於是便鬼迷了心竅的喊上自家一脈的修士來幫忙。

  但是沒想到那周青雅的實力竟然如此之強,若非自己這位大哥來的及時,恐怕早就被對方逃了出去,而他們這麼支脈,恐怕已經要面臨一場大清洗了。

  周玄空無奈的吐了一口氣,隨後說道:「行了,現在可以分散一些人去尋找了,那小賤人的儲物袋被咱們繳獲。

  全身上下或許就那柄靈劍了,而她現在實力十不存一,別說靈劍了,就算是把宗門的那柄寶器給她,她也殺不了一個啟靈境修士。將人散出去,我去宗門附近守著,以防出現什麼變故。

  對了,你帶著璽兒儘量靠近一些北面,居中調動就行。若是有什麼不測,你就帶著他離開這裡。

  咱麼得做好兩手準備,你還沒有子嗣....罷了,璽兒常說你就是他第二個爹,願意給你養老。」

  說著,周玄空帶著一絲苦笑的拍了拍周玄陵的肩膀,隨後便向著山脈外而去。

  周玄陵聽到這話,心中原本的煩悶少了幾分,自己對侄兒的百般遷就似乎得到了回應。

  原本因為這件事影響的心情似乎也稍稍鬆散了些,他確實沒有修煉伴侶,就這麼修煉著,隨後自家大哥有了子嗣,似乎自己的那無處安放的父愛,就換成了慈愛轉給了自己的侄子。

  ...

  「二叔,我父親去幹嘛了...」就在周玄陵還在感慨之時,周璽便湊了上來。

  看著自家侄兒的臉龐,周玄陵微微一笑,隨後將自己的大手按到了他的肩膀上。

  「沒事,你父親去處理一些事,並且去宗門附近預防什麼突發情況。對了,你就不要到處亂拍了,跟著我就行。」

  「是,二叔。」

  ....

  將自己侄兒打發去另一邊,周玄陵便向著黑袍修士所在的地方而去,隨後對著周圍的黑袍修士們說道:「諸位,這裡有一隻儲物袋乃是四長老給大家的。

  這幾日辛苦大家了,這件事牽扯咱們這一脈的生死,所以還望大家再辛苦一些時日。

  事後還有厚報,並且大家的後輩,只要我們這一脈有人在,保大家的利益不落。

  那小娘皮的修為十不存一,咱們分開尋找,誰若是找到、或是擊殺,我單獨出三萬靈石為報酬,此外還有我大哥的人情...」

  ....

  三萬靈石,就算是他們都不一定有這麼多,現在找一個實力十不存一的小傢伙就有這個數,所有人的臉上都多了一分喜色。

  而且,周玄空是什麼人?他們這一脈的權利最大的人,他的人情可不是誰都能隨便獲得的。

  話再說回來,自己等人也算是從犯,若是這件事敗露,它們能跑掉?

  答案肯定是不行的,上了賊船容易,下來可就不容易了。或許都不用那周青雅動手,這位支脈的執法者和那位權利最高的老人就不會放過它們。

  「行動吧。」

  看情況差不多了,周玄陵便開口說道。隨著他話音落下,周圍的黑袍修士紛紛散去,如扇形向前方而去。

  而周玄陵則是來到自家侄兒的位置,喊上他一起向北面而去。

  ...

  「這幾日怎麼感覺這裡的修士多起來了,而且似乎都十分警覺,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

  修士?妖獸?靈物倒是不太可能。」一顆大樹後,杜子軒帶著幾分散漫的自言自語到。

  這些日子他在山脈當中尋找靈藥、靈物、靈脈,前些日子還好,沒那麼多修士在這山脈晃悠,但這兩日,時不時就會感應到有修士,並且都在用神識尋找著什麼。

  他倒是不會被發現,只是這也阻礙了他收取一條他才發現的二階靈脈。

  山海畫卷的收取靈脈時的動靜可不小,就算是陣法也沒辦法完全壓制,畢竟地脈變化會導致陣法出現一些問題,這也不是人力可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