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這麼長?」王胖子驚訝道:「可我怎麼感覺咱們並非是一直向下走啊。【Google搜索】」
老胡聽聞也有幾分疑惑,因為這種感覺不僅是王胖子,他也有。
可主要是周圍的環境太奇怪了,昏暗無比哪怕是照明工具也沒有用。
不過唯一慶幸的就是這裡似乎沒有什麼機關,一切都很安全。
「我們腳下走的這條路,叫做懸魂梯!」
「就好比莫比烏斯環一樣,它的前後都是相通的!」
「換而言之,我們走了半個小時,其實和原地踏步也沒有什麼區別!」
此言一出,王胖子和大金牙頓時哀聲哉道起來。走了半個多小時,最後竟然是這樣的結果,誰能受得了?
而老胡聽聞後則眉頭緊鎖起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就必須要把『門』隱藏好,畢竟我們不可能突然降落到這裡,除此之外,就是環境的配合……」
說著話,老胡看了看走位,最後嘆了口氣。
他們的光源幾乎無效,兩側則是沒有任何防護,猶如萬丈深淵一般的存在。
那漆黑的下面,誰也不知道隱藏著什麼機關,又或者有多深……一切的一切似乎就如吳鈺所說的那樣。
「我試一下,胖子老金你們在這等我!」說完,老胡看了看前方的路徑直走了過去。
幾個呼吸後,整個人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老胡?」
「二爺,這不會有什麼事吧?」王胖子擔憂道。
「我們都走了半個小時了,有什麼事?」吳鈺擺擺手。
「就是,胖爺你可別瞎操心了。」大金牙笑著坐到地上:「胡爺這是機緣啊!」
如今大金牙自然也是看出來了吳鈺的意思,那是有意在培養老胡啊。
這樣的機緣絕對是可遇不可求的。
所以,就算真的有危險,那麼最後吳鈺也絕對會保住老胡的。
想明白了這些,大金牙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二十分鐘後,老胡的聲音從幾人後面的方向傳來,很快老胡緩緩出現。看著眼前的一行人,也明白了他們目前所遇到的困境。
「這肯定於是李淳風的手筆了。」老胡嘆了口氣:「我剛剛在來的路上,就已經一路推衍了下去,結果發現如果按照一步一台階,最後融合到一起的方式推衍,那麼最少需要三萬六千天的時間,才能找到出路。」
「而這還要建立在中途沒有任何錯誤的前提下,否則一切推倒重來,周而復始還不知道要多久。」
「三萬六千天?乖乖,你還不如直接說要死在這裡得了。」王胖子雙眼無神地吐槽道。
「老胡,你又陷入了一個盲區。」
簡單地休息完吃了口飯之後,吳鈺在一旁提醒道:「你就沒想過一個最基礎的事情嗎?」
「如果換成是你設計建造這座懸魂梯的。」
「那麼,如何在保證進來了之後,給自己留下一個『後門』方便進出呢?」
「咱們用的強光尚且無法將這裡照射通透,那麼古代人只靠著蠟燭油燈,難道就可以?」
「沒有方向感,不知道具體位置,就算是李淳風來了,也沒有辦法找到出路吧。」
「掩藏起來的線索!」老胡聽完吳鈺的話頓時明白了起來。
隨後拿起手電筒開始向前走去,最後又一次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又走了半個多小時,這一次老胡的身影才緩緩從後面走來。
「二爺,我找到了。」
老胡笑著開口道:「這四周黑漆漆的,因為李淳風不想讓來人找到我們進出時候的那個門,所以才會如此黑暗,吸光,產生時間和空間上的錯覺。」
「但同樣,我們找不到的,那麼就算是李淳風這麼建造者,也未必每次都能找到,所以必然會在這座懸魂梯上,留下一個不起眼的線索。」
隨即,在老胡的帶領下眾人來到了一處看似平平無奇的台階前停了下來。
「這……沒什麼啊?」大金牙仔細打量了一下,但卻沒有任何發現。
「面上沒有,但側邊有啊!」老胡笑道:「既然是記號,那自然不能留在明面上了。而這懸魂梯的左右兩側又沒有欄杆,所以極其容易被忽視在兩側。」
大金牙聽聞探出手又摸了摸,果不其然這一次指尖摸索到了一個太極的陰陽圖案。
隨後又在上下幾個台階處摸索了一下,結果卻是十分平整光滑的。
換而言之,除了這塊台階以外,別的都沒有。
「是的,我摸索了一路,但除此之外都沒有發現。」老胡看著大金牙的樣子不禁笑了笑。
他一開始和大金牙想的也一樣,但結果發現整個一圈下來,只有這一處是特殊的。
「而且,這裡的台階我數了一下,總共三百八十四個。」
「蓋厥初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相互作用,又成六十四卦,而每一卦又有六爻,共計三百八十四爻,二者正好對應!」
「並且台階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這左右兩邊其實是一陰一陽,有著完全不同的差別。以這個陰陽太極圖為起點的話,那麼就要從這六十四卦裡面,找到那個生門所在!」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現在應該是困境,所以對應困卦,如此一來豈不是六個台階?」大金牙默默算了一下之後開口道。
「沒錯,困卦九五……」
老胡帶著又走了一會之後停了下來:「就是這裡了。」
「先遇困,必先解困。」
「困卦上兌下坎,第五爻為陽爻,如果陽爻變陰爻的話,困卦自然也就變成了解卦!」
「但是我現在站的這個位置應該是萃卦吧!」吳鈺踮了踮腳:「萃卦,天下匯聚順利亨通,也有生卦的概率啊!」
此言一出,老胡的臉上也露出一抹苦笑:「二爺說的沒錯,也正因如此,所以這兩個位置到底哪一個是生門,我摸不准。」
吳鈺見狀看著老胡忽然道:「老胡我還有一個問題。」
「二爺請講。」老胡點點頭。
「你是怎麼猜出來這齣路是在下面的呢?」
「這雖然看不到什麼,但也測試過了,絕對的深不見底,說是萬丈深淵也不為過了。」
「既然如此,那怎麼就不能像是我們進來的時候那樣,是找到某個機關,然後走某扇門呢?」
「你又是怎麼判斷出這一點的呢?」
「我沒想那麼多,只是覺得這齣路就在下面。」老胡下意識脫口而出:「沒有想過別的了,就是在尋找到這太極圖的時候,突然產生的感覺。」
「既然如此,那麼老胡你有沒有想過……除了八卦推演之外,你還有什麼別的方法,可以找到下面的出路?」吳鈺看著老胡認真道:「比如說你那突然出現莫名其妙的直覺!」
「啊?」老胡聽完吳鈺的話整個人都懵了。
「這事能夠憑藉直覺?」
「別人不行,但如果是你的話,也許可以呢?」
幾人看著吳鈺都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頓時都有著傻眼了。
「老胡,你難不成還有什麼特殊的本事?」王胖子湊上來嘀咕道。
「我有啥本事,你不知道?」老胡沒好氣地白了一眼。
但吳鈺又不會隨隨便便亂說,那就必然是有所根據的。
這讓他不禁疑惑了起來。
下意識地想要進入內景之中好好算一下吳鈺話中的玄機,可下一秒,一股柔和的力量從地下傳來,將他整個人從內景當中「擠」了出來。
看著吳鈺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老胡知道必然是吳鈺出手了。
而這就更讓他想不明白了。
「脫鞋。」就在這個時候,一直默不出聲的司藤忽然看著老胡冷冷道。
「啊?」老胡這一下更蒙圈了。
但看著司藤的目光,還是脫了下來。
「襪子,脫。」
「光腳?」老胡想不明白司藤的意思,但看了眼吳鈺後還是照做了。
「凝神,靜氣,放輕鬆,把自己想像成一個透明的,無形無實的存在,然後找到那個想要將自己融進去的一個方向。」
「那不就是內景嗎?」老胡聽著吳鈺的話下意識道。
吳鈺搖了搖頭,卻沒有多說什麼。
見此,老胡就只好聽從吳鈺的話繼續了下去。
很快老胡感覺自己越來越輕盈,越來越放鬆。
並且更快地察覺到了內景對他釋放出來的信號,似乎是在打著招呼說「你來啦」一樣。
下意識地自己就想要向其靠近而去。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股力量突然將他拉了出來。
感受著這股力量的方向,老胡知道又是吳鈺出手干預的。
「對,二爺說的應該不是內景,甚至並非是陰陽風水之術。」
「可除了這些東西,我也不會別的了啊!」
就這樣,一次又一次總在老胡快要即將進入到內景的時候,就會被吳鈺腳下的一股力量,硬生生拉扯了出來。
周而復始,站在那裡的老胡臉色逐漸蒼白了幾分,精神的消耗不低。雖然內景進入失敗了,但並不代表著沒有消耗。
哪怕是被吳鈺拉了出來,但仍舊要被算作是使用了內景的力量,從而讓老胡消耗一部分精神。
「你不是說自己得感覺嗎?既然你相信它,那麼為什麼不能找到它呢?」
吳鈺的聲音在這個時候傳入耳中。
但卻讓老胡更加茫然了起來。
感覺?
虛無縹緲的東西,怎麼找?
「既然是感覺,那就一定有跡可循,只是一直以來都被你忽略了。」
吳鈺就好像知道老胡此刻心裡的想法一樣,淡淡道:「回想一下你之前的經歷,尤其是上一次的長城事件!」
「你的感覺,並非是來自你的陰陽風水之術帶來的。」
「反而是因為你的預感,提前給了你『警報』之後,你才使用的陰陽風水之術,將其推衍出來的。」
「老胡,一直以來,你都把兩者的關係要麼弄反了,要麼就是混為一談了。」
「你有沒有想過……它們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呢?」
「不同?難道不是陰陽風水之術嗎?」老胡聽著吳鈺的話自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但也正因如此,老胡才更加茫然。
得到了確定之後反而讓他更加不知所措了。
沉默許久之後,開始逐漸學會對內景的排擠,不再是見到內景字後就迫不及待地想要進入其中。
站在一團空氣之中,老胡不斷思考著那到底是一股什麼力量。
感覺?
那麼,如果不是偶然的話,它的矛頭又源自於哪裡?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但老胡的狀態卻好多了。學會了排斥內景,將進入內景,什麼時候進入的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後,老胡的消耗瞬間減少了很多,所以保持著這種狀態的時間也就更長了。
外界,看著老胡還是沒有什麼舉動的吳鈺不禁搖了搖頭,他現在總算明白當年諸葛家的老頭子教自己的時候是個什麼感覺了。
「的確是朽木不可雕也啊!」
「明明已經有了那麼強的天賦了,但是卻始終在門口徘徊而不進入其中。」
吳鈺已經能夠感受到老胡的體力正在飛速地恢復著,這樣的異常情況,他難道就沒有發現?
真以為是自己體格好?
苦笑一聲,吳鈺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目標!老胡,你缺少了一個目標!」
「目標?」老胡似乎有幾分疑惑。
「以前它的到來只是你的感覺,是你無意間因為一些事情而觸發的,是突然性的。」
「但是現在,你需要去主動找到它,用到它。但是……用到它你就需要一個目標,藉助目標感受到它的存在,然後順瓜摸藤,找到根!」
「順瓜摸藤……」
老胡腦海中飛速轉動思考著吳鈺口中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最後猛然想到了目前他們的境地,以及吳鈺剛剛說的話。
目標,有了!
懸魂梯的出路!
「是在牆壁上!」
「是在牆壁上!」
「是在牆壁上!」
老胡開始飛快地催眠著自己,讓他忘記自己已經算到了真正的出口要跳下懸魂梯這件事,而是瘋狂地往一個錯誤的方向去引導自己!
就這樣,時間在不知不覺間過去,王胖子和大金牙兩人已經睡了六次了,雖然有吃有喝,但這樣的環境下造成的壓抑,還真是難受無比。
而在這六天的時間裡面,老胡就好像是一個雕像,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就在兩人還以為這樣的日子恐怕還會繼續的時候,忽然臉色大變想要衝上前去叫醒老胡。
但卻被兩條藤蔓直接捆綁了起來吊在了一邊。
只見此刻的老胡,從雙腳開始逐漸向上蔓延,整個人開始逐漸好似被泥土包裹了起來一樣。
黃褐色的土壤正在不斷地上漲,眼看著老胡就好像是要變成了一個兵馬俑了似的。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老胡也終於感受到了什麼。
催眠得他幾乎都快要真的當真了,要去前方岩壁上找出路一般。
可就在他想要邁開腿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動不了了。
整個人,就好像和整個懸魂梯,或者更準確地說是整個大地連接到了一體,他……就是大地的一部分。
掙脫?
那就相當於是截肢一般無二!
就這樣,老胡感覺自己就好像眼睜睜看著要被大地所吞沒一樣,最後眼前一黑,整個人都陷入了死寂當中。
恐懼,慌亂,那股窒息下的混亂,無數的負面情緒湧上心頭。
老胡的崩潰,似乎就在下一秒鐘的時候,一抹光亮驟然出現在眼前。
那一刻的老胡,看到你了希望。
隨即衝著那抹希望奔跑而去,也就在這個時候,他的心再次湧現出了那一種感覺。
那個……瓜!
路,在下面,而非牆壁!
順瓜摸藤,亦如吳鈺所言的那樣,隱約間老胡好像明白了什麼。
他不再主動地去向著那抹充滿希望的光亮處奔跑而去,反而站在了原地,隨著他的不斷探究,這倒希望的光明,竟然開始動了起來。
並非是遠離,而是在主動向他靠近。
雖然很慢很慢,但老胡感覺得到……那似乎就是自己順著藤索要找到的「根莖」所在!
為此,老胡拼了命地開始拉拽,也不知道用了多久,整個人一次又一次的筋疲力竭,最終他看著眼前的這道光將自己籠罩。
他的世界,不再是一片黑暗。
猛然沒睜開眼睛,老胡下意識地咧開嘴笑了起來。
抖了抖身上的泥土,看著不遠處的吳鈺點了點頭。
下一秒,腳下一震。
從岩壁上開始緩緩延伸出兩條石柱,連接到了王胖子和大金牙的腳下,隨後將二人緩緩拖了上來。
「多謝二爺傳道之恩!」走上前來,老胡對著吳鈺深深鞠了一躬。
這一刻,他總算知道了吳鈺的用意。
「大可不必如此。」吳鈺扶起老胡笑了笑:「就算沒有我,相信再過段時間,你也同樣可以領悟。」
「反之,希望你日後不會怪我,將你拉入這紛亂與殺戮相伴的江湖之中。」
「絕對不會。」老胡認真地看著吳鈺道:「如今的世界,每分每秒都在變化著,這些事是我們所不能阻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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