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祈安亮亮的眼睛,小哥準備收回的手停頓了一下,轉而揉了揉祈安的頭髮。
隨後小哥快速收回手,背在自己身後,剛才手下的觸感很柔軟。穿著病號服的人看起來乖乖軟軟的,讓人忍不住喜愛。
「安崽崽,胖爺我帶吃的回來啦。」門外傳來胖子的聲音,無邪過去幫胖子打開門隨後被震驚到了。
「你怎麼買這麼多?」
真的不怪無邪震驚,胖子兩隻手提的滿滿當當的,全都是鼓鼓囊囊的一大包,像是把人家店裡的東西都給祈安打包回來了。
一邊說著無邪一邊趕緊幫胖子分擔一下手裡的東西,胖子把東西放在祈安床邊的柜子上,這才騰出手來拿紙巾擦汗。
「總覺得安崽崽這一趟瘦了好多,得補補,不知不覺就買多了。」
胖子說的不假,原本在無山居和京城的小院子裡養起來的一點點嬰兒肥因為這一次的生病已經全部消失了,胖子看著祈安越發精緻的小臉忍不住心疼。
祈安感覺暖暖的又有些無奈,這麼多他也吃不完啊。
胖子一樣一樣的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有清淡的粥,也有魚湯、小雞燉蘑菇之類的滋補東西,讓祈安自己挑。
無邪看出了祈安的意思,開口道:「胖子買太多了安安也吃不完,大家一起吃一點吧,別浪費。」
祈安立即小雞啄米一般點點頭。
一旁的黑瞎子看見祈安的視線落在了一碗粥上,率先上前拿起來拆開,問祈安吃不吃,看見祈安點頭,黑瞎子就直接坐在了祈安身邊開始餵他。
無邪無聲的白了黑瞎子一眼,小哥默不作聲的拆開一份小雞燉蘑菇,想了想,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兒雞肉餵到祈安唇邊。
祈安愣了一下,正在給祈安餵粥的黑瞎子也愣了一下。
這啞巴,不聲不響的就想撬他牆角,黑瞎子默默的看著小哥。
祈安倒是很自然的咬走了小哥餵過來的雞肉,點點頭:「味道不錯。」
小哥這才默默的開始吃飯。
小哥和祈安吃飯都很安靜,但是奈何胖子和黑瞎子不是安靜的主子。
「安崽崽啊,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你準備回哪兒啊?」胖子一邊吃飯一邊問祈安。
祈安咽下了嘴裡的粥才回答:「北京吧。」
無邪一聽立即咽下嘴裡的飯菜:「別呀安安,和我回無山居吧好不好?王盟都想你了。」
無邪立即拉出王盟作為藉口,看見祈安猶豫無邪立即加碼:「和我回無山居的話我每天都帶你吃好吃的!」
一旁的瞎子不滿的反駁:「在北京也能吃啊!何必非要去你的無山居呢?」
「天真,不如你與我一同去北京吧,你還沒去過我住的地方呢。」
祈安提出了一個主意,隨後又看看胖子和小哥:「你們也可以來呀,去我住的地方看一看。」
胖子立馬點頭:「好啊!上次問你還和我說沒有住處呢,現在就有啦,嗯?」
胖子忍不住打趣了祈安一下,惹的祈安不好意思的笑笑沒有反駁什麼,總不能告訴他們當時的他真的沒有地方可以去吧。
「不好意思啊胖爺,這次我請客,好不好?」祈安的聲音有點軟,試圖萌混過關。
「哎哎哎!不帶賣萌的啊!」胖子立馬捂住胸口往後退。
祈安有些失望的垂下眼睛,以往他這招對於他的師兄們百試不厭的。
無邪笑著錘了胖子一下:「安安你別理他,得寸進尺。」
無邪看著祈安的模樣,覺得祈安似乎是真正的接納了他們,以往的祈安很好,很溫柔,也是真心的把他們這些人當朋友,但是此時的祈安似乎更信任了他們一些。
祈安吃了小半碗就搖搖頭不想吃了,黑瞎子皺著眉:「怎麼就吃這麼一點點?」
「有點點沒胃口。」祈安聲音低低的,似乎是有點因為浪費感到不開心。
黑瞎子端著粥舀起一勺就塞到自己嘴裡,然後在祈安有些目瞪口呆的表情中開口:「別浪費。」
祈安有些不好意思,這是他剩下的,黑瞎子就這麼吃了。
黑瞎子看見少年白潤的耳垂染上點點粉色,眼神越發溫柔。當然,祈安看不見,因為黑瞎子帶著墨鏡。
三兩下黑瞎子把祈安剩下的粥全部塞到了自己肚子裡,然後才收拾了一下東西。
「今晚輪到啞巴陪安寶了,啞巴,你要是不樂意我也可以替你,怎麼樣?」黑瞎子一邊說著一邊把手搭到小哥肩膀上。
小哥面無表情的把黑瞎子的手推開,終於捨得施捨黑瞎子兩個字:「不要。」
祈安看著這一幕失笑,果然還是小哥能治瞎子。
「切。」瞎子不滿的拍拍被小哥推下來的手。
「那我們就先離開啦,明天我們來接你出院。」無邪有些不舍的站起來,一步三回頭的跟著黑瞎子和胖子離開。
留下小哥和祈安在病房裡,非常安靜。
最後居然是小哥先開口:「洗漱嗎?」
祈安昏睡的時候他們幾個輪流陪同,平時都是他們幫祈安擦拭一下,今天祈安醒來了,小哥自然不好意思再動手。
看見祈安點點頭,小哥就輕柔的將他扶起來,將病房的拖鞋放在下面方便祈安穿。
可能是小哥從未如此伺候過別人,動作有些笨拙,充滿了小心翼翼,仿佛祈安是什麼易碎的玻璃娃娃。
在小哥的幫助下祈安洗漱完成回到了床上,兩人都鬆一口氣。
然而現在又要面臨一個巨大的難題,整個病房只有祈安身下的一張床。之前祈安昏睡的時候他們都是在椅子上將就一晚上,以免晚上祈安再發燒注意不到。
但是此刻的祈安肯定不好意思也捨不得讓小哥在他旁邊坐一晚上,索性自己往邊邊挪了挪,示意讓小哥睡在他旁邊。
看見小哥不動,祈安笑了笑:「怎麼啦小哥,上次我們也一起擠過的嘛。」
小哥瞬間想起了上一次兩人同床共枕的經歷,黑色髮絲下的耳朵偷偷紅了一點點。
小哥褪去連帽外套,輕輕躺在祈安身側,祈安看著他,忽然想到無邪經常說小哥是悶油瓶,現在算不算是把瓶蓋掀開了。
小哥看著祈安眸子中星星點點的笑意,不解的歪歪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