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
「小三爺!」
胖子很快也從二層的一道門洞內沖了出來。
一出來發現外面居然是空的,只有一些凸出來的橫樑能夠踏腳,嚇得立馬大喊。
「臥槽!別過來,別過來!空的!」
緊跟在後面的潘子聽到後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習慣性的沖了出來。
一腳踏空。
還好眼疾手快抓住了胖子的腳,胖子順勢直接趴橫樑上,手腳並用的緊緊抱著身下的柱子,這才沒摔下去。
跟在他們後面追上來的黑瞎子身手比他們要好,從橫樑空隙中跳了下去,順勢往地上一滾,安穩落地。
阿寧一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都是熟人啊。
「你們的出場方式還挺別致的。」
小手一揚,「唰唰唰」一排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們。
「說起來我們之間有筆帳是不是該算一算。」阿寧拿槍對準黑瞎子的頭,「利用小孩子混進我們隊伍劫走吳三醒,小孩子都利用,你們可真不要下限。」
黑瞎子剛要起身的動作僵住了,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我要是說那只是一個巧合,您信嗎?」
「你說呢?」阿寧反問。
說起這個事,明顯是拉足了阿寧隊伍的仇恨。
由於沒有吳三醒帶路,他們這一路損失了不少兄弟。
想到這,一群外國漢子全都憤怒的瞪著黑瞎子,不少槍口都轉向了他。
黑瞎子苦笑,「看來現在我無論說什麼你們都不會相信,可我還是要說,那真的是一個巧合,真的不是故意設計你們的,我發誓,我說的要是假話,就讓我天打雷劈。」
阿寧:「外國人不信這一套,他們更相信上帝。」
「那我對上帝發誓。」黑瞎子立馬改口。
阿寧:......
胖子和潘子被人解救下來。
胖子一看到救他的人,頓時眼前一亮。
「嗨,哥們,是你啊,好久不見!」
那人看見胖子卻臉色不太好看,救完人就要走,一點都不想搭理他,應該是以前有不太美好的經歷。
可胖子是什麼人啊,臉皮厚的能當城牆使,立馬就跟了過去。
「大家都是老朋友了,裝什麼不認識。」
隊伍里大半人似乎都認識胖子,在胖子的胡攪蠻纏下,對著吳斜和潘子的槍口都被收了起來,黑瞎子眼熱得不行,連忙大聲呼喊胖子。
「胖爺,我我我。」
抬手指著自己,討好的朝胖子笑了笑,想要他再多救一個。
胖子給回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比了個OK的手勢,轉頭卻對他認識的外國頭頭嘀咕道。
「那個戴墨鏡的看見沒,那可是個危險的黑心分子,身手非常好,還喜歡背後下黑手,你們這幾把槍可防不住他,最好再多加幾把槍,綁上炸彈,那樣才保險。」
小頭頭聽了覺得有道理,沖身邊的人低語幾句,對著黑瞎子的槍口又增加了幾個。
吳斜癱坐在地上『嚯嚯嚯』的喘著粗氣,心口悶悶的疼,他懷疑剛才摔下來的時候可能受內傷了。
阿寧注意到他的情況,叫來了醫生給他查看。
又挑斷他身上的藤蔓,將蘇木從他懷裡解放出來,緩解吳斜身體的壓力。
「小三爺!」潘子一得自由立馬就跑了過來,「傷哪了?要不要緊?」
醫生是個外國人,會說點半生不熟的中文。
「上帝保佑,沒有傷到內臟。不過,可能有內出血,具體情況還是要去醫院檢查。」
潘子明顯不能接受這種不明確的診斷,一把抓住醫生的領口,著急道,「究竟是有傷還是沒傷,傷得重不重,給個準確話。」
「你先別急......」醫生一緊張,說話更加不流暢了。
「潘子。」吳斜咳嗽兩聲,拉住潘子,「你別為難他了。」
這種摔傷內出血的情況,醫院都要拍片才能檢查出來,他一個沒什麼設備的外國醫生,說實話,看摔傷還不如他們自己的經驗好使。
吳斜一邊按著胸口,眼睛飛快的掃視四周。
阿寧抱著蘇木,她的隊伍比他們在上山的時候看到的少了很多人,但也有二十人左右。
十人拿槍對著黑瞎子,六七人在被胖子騷擾,一個醫生在他這裡,還有兩個人圍在中間的棺材井壁邊上,似乎在搶救什麼人。
吳斜忍不住又咳了咳,往那邊多看了一眼,突然就看到了那個被搶救的人的臉。
臥槽!
那不是他三叔嗎?!
「三叔!」捂著胸口掙扎著往那邊走去,「這怎麼回事?」
兩個月不見,他印象中正值壯年的三叔,再見面卻是一副滄桑的樣子,面無血色,還命懸一線。
看著吳三醒這副仿佛老了十歲的樣子,吳斜就一下子心裡感覺很難受,像是有什麼東西卡在他喉嚨了,堵得厲害。
吳斜一喊,潘子也看到了吳三醒,比吳斜還快一步跑到他身邊,一把推開給吳三醒注射的兩人,看清楚吳三醒的情況,對阿寧怒吼道。
「你們對三爺做了什麼!」
兩個醫生很無辜,可是他們並不會說中文,只能手舞足蹈,嘰里呱啦的跟阿寧告狀。
阿寧跟他們說了兩句,兩人留下幾支藥劑就憤憤離開。
「別這麼瞪著我。」面對潘子跟孤狼一樣兇狠的表情,阿寧表情很平淡。「他這樣可不是我們造成了,我們到這裡的時候就發現他已經在棺井裡面了,他身上、周圍到處都是蟲子。說起來,你們還得感謝我,是我的人把他救上來,還給他注射了腺上素,所以他現在才能還活著。」
「蟲子?」吳斜疑惑。
潘子則臉色驟變,一把扯開吳三醒的衣服。
衣服下吳三醒身上全是膿包,裡面都是鑽進去的蚰蜒,有些蚰蜒的半截尾巴還在外面爬動。
這種蟲子吳斜他們再清楚不過了,他們之前下了一個冰層下的假靈宮,裡面全是這種蟲子。
順子給他們說過,這蟲子驅熱,會往人身體裡鑽。
但親眼看到這一幕,吳斜還是感覺心裡一陣不適。
「順子。」吳斜大聲喊著他們的嚮導,希望從對方那裡得到一點處理這種蟲子的急救辦法,結果環視一圈,並沒有看到人。
「他沒跟過來,應該是帶著東西跑了。」潘子給解釋道。
看著吳三醒身上的傷口,潘子一臉心疼,看皮膚外不停扭動的蚰蜒尾巴,心頭更是一陣火大,抬手揪住就往外拽。
拽不出來的,就用手擠,化膿的,直接就上嘴吸。
看得吳斜一陣佩服。
潘子對他三叔絕對是真愛,比他這親侄子還要孝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