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京跑了,小花當然知道,但他沒攔著。
貳京一定是要跑掉才是更有說服力的,畢竟現在誰也沒對他怎麼樣,他居然自己就心虛的跑掉了。
貳京身邊自有人跟著,而且不是九門人,是胖子的朋友姓胡,年輕時做過偵察兵上過戰場,本事不小。
眼下葬禮上,已經有人流露出異常情緒了,那是隊伍里的汪家人,他們面對突然出現的張寧山,完全是一個手忙腳亂的情況,在此之前誰也沒有得到她的情報。
這倒不怪汪家人本領不足,實在是張寧山這個人知道的人太少了,目前與她相關的信息里,也是和盜墓北派關係更密一些,誰會想到她其實是張家的人,還和吳家結親了?
汪家人的部署不得不調整,他們一下子連吳窮之死都不怎麼關注了。
起先因為吳窮死的太過於潦草,他們均是覺得其中有貓膩,但現如今無論怎麼看,還是張寧山更有關注價值一點。
如果她真的是張家人的話,自己兒子死了為什麼一點傷心樣子都沒有似乎也說得過去 張家人沒有什麼太多的感情也是正常的。
而有關吳窮葬禮的事情還沒有徹底結束,他們還要繼續。
張寧山逗弄了下張日山後發現這人實在無趣,便退回了人群之中。
接下來的流程是什麼呢?
當然是九門人逼問吳邪了,吳窮雖然是葬禮主角,但現在反而成了次要人物。
隨著張寧山的退場,九門人與吳邪的矛盾也就開始了。
張寧山退回到吳一窮夫婦身邊,親切的叫了他句大哥大嫂,禮貌說道:「大哥大嫂,當年我剛來時實在不知道我兒子的名字和你的名字重複了,但一時半會兒我也想不出來什麼更合適的名字了,當年的是……」
吳一窮擺擺手道:「這都小事,弟妹這次回來可千萬別走了,我二弟這麼多年了都冷冰冰的就像一個冰坨子似的,今天你一回來,他突然又像個人了。」
吳一窮一開始想安慰安慰她來著,畢竟老年喪子之痛誰也承受不住,可他見張寧山一點都不傷心,只好臨時換了話。
「放心吧。」張寧山含糊的說道。
其實她跟吳一窮夫婦站一起,無論是哪方都挺不自在的。
從模樣上看,吳一窮他們夫妻倆比張寧山大了四十來歲,結果居然是平輩,多少有些違和。
當然了,這甚至是對吳一窮有利的論法了,吳一窮才多大,張寧山多大?張寧山管比自己小了幾十歲的人叫大哥,她都沒嫌彆扭呢。
她過來主要是防著點一會兒吳邪被逼問之後他們夫妻倆沉不住氣。
張寧山本身並不打算在這個時候出場幫吳邪主持公道,畢竟吳邪都已經把一切策劃好了。
張寧山待在卸嶺的時候,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一個複雜的計劃之中,最忌諱有多個決策者,其次就是有些人自以為是不按計劃行動。
沙海計劃有吳邪決策,張寧山不會亂插嘴。
雖然張寧山各方面都比吳邪強,但出於這個基本常識,她這次就打算干看著。
很快,九門人圍住了吳邪。
「小三爺,近來可好?」霍有雪先禮後兵的抱拳問道。
吳邪恢復了沙漠中一直保持著的冷漠,面對來者不善的眾人,他只是冷笑了一聲回應道:「你總不會是來這裡問我吃了沒的吧?」
霍有雪白了他眼,道:「既然這樣,咱們乾脆打開天窗說亮話,小三爺,有錢一起賺不好嗎?」
她堂而皇之的這麼說,無異於是打九門的臉,打張日山的臉。
九門的規矩,誰也不許去古潼京,結果霍有雪就這麼在眾人面前說出來了。
其實這招特別特別的高明,她是故意的。
她就等著有人埋怨她不懂規矩,這樣她可以順勢把吳邪扯進來,轉眼間直接拉攏了一批人,最起碼能讓一些人無法繼續開口。
可其他人也不是傻子,張日山不開口,誰都不出聲。
張日山就是笑看而已,吳二白特想讓日山叔叔說句話 但心虛了瞥了眼自己老婆,又擔心叫了叔叔她不滿意,不叫叔叔張日山不滿意。
被夾在中間的吳二白只好選擇了沉默。
霍有雪眼見沒人搭理她,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將話題繼續下去,好在陳金水這會兒長腦子了,連忙說道:「說話啊,你怎麼不說話了?」
吳邪還是沒回答,胖子不怒反笑道:「你什麼人啊,還必須讓我們小三爺回覆你一句?」
「我看你是不敢了吧。」霍有雪接著挑釁道。
吳邪終於開口了,他直起身子語氣平和的講道:「我是怕你們不敢。」
「讓你們進古潼京,你們都會死的。」
他們對自己的能力都很自信,完全不覺得自己會死,只覺得吳邪實在故弄玄虛罷了。
「你這套唬唬小孩還好。」霍有雪微微蹙眉,姿態充滿了對吳邪的不屑。
他們還把吳邪當成當年的天真無邪,完全不知道先如今的吳邪實力到底多麼強大。
吳邪沒有任何情緒變化,道:「唬你們不行嗎?你們很聰明?」
此言一出,其餘人頓時都向前了幾步,眼看就要幹起來。
吳一窮夫妻倆坐不住了,但被張寧山死死按住。
這時胖子突然起身,痞里痞氣的向眾人質問道:「怎麼著怎麼著啊?有話說話,沒話喝茶!這架勢是鬧什麼呢!」
「死胖子沒你的事!」陳金水大吼道。
胖子眨眨眼睛,驚訝道:「哎呦這還一人呢!乖乖,長得太像人了,我一開始都沒看出來。」
「你剛剛什麼叫沒我事啊,好不容易長個人形不說人話是吧。」
胖子舒展一下身子,嘟囔道:「今天要不讓你們見識見識胖爺的本事,你們還真以為我老了是吧。」
「你想幹嘛!」霍有雪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胖子懶得再說話了,場上只有吳邪和張寧山知道一會兒胖子會捅出什麼簍子來。
只見胖子含了口白酒,摸摸兜後露出尷尬的樣子來,把酒一咽滿臉糗樣的說道:「天真,你帶打火機了嗎?我忘順人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