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又發生了一起失蹤案,是一個少年負氣離家出走。
他的父母一開始覺得他很快就會回來,也就沒太在意。
直到第二天早上,他也沒有回家,為此他們給他的同學打電話,最後得知的消息全都是一樣的。
沒有見到!
當然,哪怕到了現在,他們也沒太當回事。因為他以前多次有過這種行為,都被他們從同學家里拽回來了。
這次去了旅店之類的地方也未嘗不可能啊。
他們竟然過了整整三天才報警,報警時的說法也是他離家出走了而不是失蹤或者被綁架。
但很遺憾的是,他們的兒子回不來了。
沒有監控看到他走進那個死巷之後發生了什麼。
叛逆的少年都喜歡挑一個沒有人的路口好好發泄一下自己,這也給了吳邪機會。
「黃嚴,你是不是藥量放大了。」王盟看看車後排熟睡著的少年,埋怨道:「我告訴你給你的不是簡單的迷藥,它是有神經毒素的,別把他毒成植物人了。」
黃嚴對此倒是不懷疑自己的手段,自信道:「放心吧,絕對不會有問題的,明天他就會醒過來。他這個年紀的人總是有很多奇奇怪怪讓人想不到想法,萬一他跑了呢。還是這樣保險,老闆你說呢?」
前排開車的吳邪敷衍的講了一句你們說得都對然後就不講話了。
這是第二次進古潼京了,九門人誰都沒有抓到他。
因為九門做法太老派了,只要做出些他們理解之外的事情,他們立刻就沒有辦法了,完全不知道轉變。
九門從來沒有過做綁票生意的,所以誰也想不到吳邪居然一直在綁票。
吳邪只是用了很簡單的一些手段就擺脫了他們的跟蹤。
這點跟蹤形式,幾十年沒有改變了,吳邪早就研究透了他們。
等吳邪都到了沙漠的時候,也都沒人追蹤得到吳邪。
事實上如果不是吳邪故意放出風去,他們或許要等吳邪四進五進沙漠的時候才能發現吳邪要幹什麼。
當然了,這一次也是絕對不會成功的。
很巧合的是,這一回吳窮蹲守的城市就是黎簇在的城市,吳邪與黎簇很早就有了一些緣分,只不過這個時候誰都沒有想到他們之間居然會有這麼深的緣分罷了。
吳窮還是一次路過學校的時候,聽到有人喊了一句「鴨梨」,才猛的注意到了這一點。
被叫做鴨梨的少年管喊他的人叫蘇萬。
「居然是他們嗎?」吳窮尋思著他們現在估計才剛剛上高中而已。
這個年紀的少年往往是心性成熟最快的時候,一兩年的變化都會像變一個人一樣。
現在的黎簇讓他去古潼京,估計半道就會瘋,但是幾年後則未必。
吳窮沒有過多停留,很快就走遠了。
九門這一次異常的老實,所謂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們估計是被整怕了,一時半會兒不敢動手。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們在等別人先動手,誰先動,後動的人既可以拿他擋槍,也可以趁機背後捅人家一刀,於是新一輪的鬥爭變成了王八憋氣,比的是誰更能憋得住。
當然,第二次失敗比第一次來得更快。
「王盟,人交給你了。」吳邪背著那個早早死去的青年,要找個地方埋了他。
王盟回憶著吳窮阿寧折騰自己時的操作,選了其中一個,懲罰黃嚴道:「哥們,你剛才這麼信誓旦旦的,現在你高興了?」
「不准跑出這個圈,躲開我扔來的所有石子!」
是的,黃嚴下的藥太多,那哥們沒醒過來。
黃嚴則為自己辯解道:「我這不是沒經驗嗎,多給我幾次機會,肯定可以的。」
「還給你機會?我們一共有幾次機會!」王盟朝他扔著石子說道。
他只能苦呵呵的求饒,這麼大點圈,以黃嚴的身手,根本就過不了這一關。
好在吳邪埋人沒有用太久,他很快就回來解救了黃嚴。
吳邪帶上所有人撤離,重新物色全新的人選。
「老闆,我總感覺有人在跟著咱們。」
有夥計神經兮兮的說道:「我剛才上廁所的時候,就瞅見了一個黑影。」
吳邪輕輕笑了一下並未多言,道:「你要習慣他的存在,就像你習慣你的雙臂一樣。」
那個一直跟隨著的黑影不是別人,正是黑瞎子。
以往沒個正型的他現在也因為吳邪的特殊計劃而變得認真嚴肅了許多。
應該說直到這個時候,很多人才明白黑瞎子認真起來這麼嚇人,之前嘻嘻哈哈的樣子只是擔心別人被他這氣質壓迫得喘不過來氣。
「這一次咱們立刻再找別人。」吳邪安排道:「這回結束的太快了,不用回長沙一趟。」
「老闆,你手腕流血了。」
「沒事。」
「真沒事?」
吳邪沒有回答王盟了。
死了兩個人了。
他胳膊上有了兩條疤,但這一次傷口沒有處理好。
此時離十年之約只剩下不到五年了,十年的等待終於迎來了倒計時,這是吳邪人生中目前唯一一個稱得上是可堪欣慰的事情了。
緊接著,吳邪開啟了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一次又一次,吳邪雙目中那點最後的感情也被衝散 遺留下來的只有麻木。
應該說這才是吳邪的最終形態,一個讓人心疼的姿態。
這一年的新年氣氛實在算不上好,吳家老宅里作為小輩一起過來吃飯的人居然是阿寧,其餘人一個都沒到。
霍家的家主霍秀秀下落依舊不明,有人稱霍秀秀去國外了沒有回來。
解雨臣跟王胖子罕見的走到了一塊去,常常有交流。
「新年了,乾杯。」
「別那麼緊張,我們老闆不是壞人。」
「小子,不想要著逃跑,在這裡,你一個人是活不下去的。」
同樣是新年,沙漠裡可就沒那麼輕鬆了。
「得,新年的第一單結束了,諸位繼續努力吧。」
吳邪跟其餘人碰了個杯,又失敗了
吳邪已習慣並習以為常不覺得有什麼。
其餘人多少都露出了些疲憊之色。
計劃很快還是要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