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山緩緩將手伸進包里,沒有發出一點動靜,將酒壺拿了出來。
剩下這點酒本意是留著燒死人參精的,不料居然用在了這裡。
也實在是沒辦法,為了以防拼不過這灰仙,她就只能這麼做了。
張寧山用扔暗器的手法拋出酒壺,紅姑娘告訴過她,厲害的暗器高手,就算是閉著眼睛,也能知道自己的飛刀會落在什麼位置。
紅姑娘用了十年練到此種境界,已經被月亮門內驚為天人名震卸嶺無人不服。
張寧山一周便會了。
酒壺是鐵的,她特意擰開了蓋子但沒有完全卸下蓋子。
扔出去後,果不其然的發出了巨大聲響,聽那咕咚咕咚的聲音,酒應該也流了出來。
她很快又聽到了聲音,這聲音如一道風突然刮來,這是灰仙發動攻擊的聲音。
張寧山迅速扣動扳機,彭的一聲,子彈打中酒壺,酒壺與子彈碰撞產生的火星子使主墓室里燃起了火,可算是見到光了。
她緊忙望向火光傳來之地,並舉起雙槍對準。
但現如今的情況已經不需要她再動手了。
那灰仙中了計,引火燒身躺在地上痛苦的打滾。現在已是窮途末路。
張寧山收槍拔刀,走至它身旁蹲下,趁它將死未死之時,與它道:「我本意不想傷害你。之前驚了你是我不好,你要是想讓我道歉我會說對不起,你要是咬爛我衣服就跑我也不說什麼,這都很公平。」
「但你非得上來就要我的命,那我也只能過來要你命了。想來你這麼霸道的孽障,平日裡妄殺過不少人吧。」
這灰仙可是連人參精這麼邪門的東西都敢在上面啃食的傢伙,自然是邪門到了極點。
若不是殺過許多人,怎麼會對人有這麼輕蔑的心理,居然會見人就撲殺。
張寧山一刀了解了它,還拿它沒燃燒完的皮毛把刀上的血擦了個乾淨。
做罷這一切,張寧山隨即撿起火把,趁著地上酒點燃的火沒滅,趕緊給它引燃,然後重回墓道中,對那些沒來得及探索的耳室挨個搜尋。
怎料她一番查找過後,只瞧見了一個比她想像中小很多的人參精躲在一個耳室里。
這個人參精絲毫沒有一個人參樣子,壓根就是個球嘛。
它後面有個很粗的根一直連在地下,有些突兀。
「難道說這個並不是人參精的主體,這就只是它的一個重要器官而已?」
張寧山一想到尋找人參精的過程還遙遙無期,她就一陣心煩。
這個破人參精到底藏在了哪啊!
不管怎麼說,這也是個禍害,張寧山幾刀把它砍爛,然後注意到那個根直扎進地底。
莫不是這墓還有下一層?
張寧山之前用聞山聽雷術時,倒是感知到了還有一條地道,那地道特別的細長,她還以為是其他盜墓賊留下來的。如今一看,該不會是在那裡吧?
從位置上看,如果人參精在那的話,它無論想控制墓穴的哪個地方,都是一樣的快,如果在一個地區偏遠的話,則很不利於掌控全局。
張寧山重回主墓室。
主墓室的東南角的一道門還有一個容量不小的地方,她破開門一瞧,這是個殉葬坑,裡面有車馬牛羊和一些兵器。
張寧山撿起一把刀,拔出來一看,這刀已經鏽爛成了土,拔出來後直接就廢了。
她聽說書人講故事的時候,常聽說書人講什麼上古傳下來的神兵利器,削鐵如泥好不厲害。如今看來也就這麼回事,還是小說誇大的成分過多了些。
然而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有那麼幾個殉葬坑居然是空的,而牆角一側有個通往地下的洞。
看來那個墓道就是從這裡開始下的。
難道說是盜墓賊嗎?張寧山覺得不靠譜,誰家盜墓賊閒的沒事幹什麼也不拿專拿幾具屍體?
張寧山有了一個猜測。
難道說跑掉的陪葬品是活人?
活人陪葬這個東西,歷史上一直都是廢了又立,立了又廢,除非是明確了墓主人的年代,否則墓里會不會有活人陪葬誰也說不準。
而她之前倒是聽說,大墓修建完了之後為了防止有人盜墓,都會把知道具體位置的工匠直接埋進去,為此工匠會給自己留一條暗道。
然而陳瞎子和鷓鴣哨都告訴她這是胡扯的,古代大墓選地址絕對不是一個不透風的牆,一般會鬧得有許多人知道,半個城的風水先生過去都是常態。
而且建墓用的工匠數量大到驚人,除去工匠還有搬運材料的,一個大墓用到成百上千人是常有的事,誰家能一口氣埋了這麼多人?
而且大墓一時半會兒根本建不好,這麼多人,這麼長的時間,墓室位置根本就藏不住。
當然了,最重要的一點還得是大墓生怕讓別人瞧不出來是大墓,它自會在墓穴的上面留下標誌性的建築讓人一眼就看出來。
所以一般他們用的招都是常派人守陵掃墓。
至於殺工匠是防止工匠熟知內部情況,盜墓更加簡單,那更是胡扯。
倒斗是技術活,不是說把圖紙拿出來你就知道怎麼過關了。要不然就陳瞎子那聞山聽雷的本事,卸嶺下斗不應該是零傷亡才對嗎?
眼前這個洞又是怎麼回事,可就有說法了。
張寧山想,有些道理她知道,其他人未必知道。
現在話本小說流傳極廣,信了其中內容然後當真的不在少數。
萬一工匠小說聽多了就給自己修了個呢?
而且看情況 他似乎也沒白修,人家是真讓你陪葬了。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墓主人的家人發現了這些工匠根本沒搞好奇門遁甲,導致這的精密設計成了擺設,出於面子和成本考慮,他們沒有聲張,而是打算偷偷埋了他們。
就是這麼陰差陽錯之下,這條道出現了。
從風水的角度來講,這一條道明顯是破了風水形勢的,原本的寶穴恐怕也會因此變成養凶物的破地。
這樣一來,此地會突然出現一個人參精那也就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