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時間飛逝

  轉眼間,張寧山已和鷓鴣哨等人共行一月有餘,這和她原本計劃著的下山時間已經超出了很久。

  其實鷓鴣哨能教她的她都已經學會了,身手,風水,槍法,口技,箭術,醫術,她已經樣樣精通。

  如今的她應該是倒斗界學貫南北第一人,如果不是強行要用肉身硬抗地脈精氣的話,恐怕活到今天已經沒什麼人能奈何得了她了。到時候吳窮跟在她身邊接受她的配養,不需要系統也沒幾個人幹得過他。

  她之所以還沒有走,是因為鷓鴣哨拜託她能不能幫他倒幾個斗,他剛收了師弟師妹沒多久,這二人還不成器,雖有一技之長但面臨危險多半不能保全自身。

  一旦下墓,鷓鴣哨許多時候只能顧及自己而來不及去救他們,有張寧山在,他能放心許多。

  張寧山見鷓鴣哨為了族人安危不顧自己性命,漂泊無方屢屢冒險,且還如此在意自己師弟師妹的安危,便覺得這是個了不起的義士。

  不要說她跟著鷓鴣哨學了這麼久有授業之恩,就是沖他這份俠義心腸,這個忙張寧山也幫了。

  恰好此時離新年還差三個月,他們約定,新年之後她便離去,她該回到家鄉看一看了。

  而且更為關鍵的是,現在這個世道,全世界都被戰爭的陰雲籠罩了,一場巨大的變動誰也不知道將會在什麼時代到來。

  張寧山在卸嶺待過一陣子,她也見過大世面了,見識到了軍隊的厲害,幾千上萬人的隊伍訓練得一體性極強,拿上槍炮後的戰鬥力全然不是任何人類可以抵擋的。

  就這實力,在如今的天下也都排不上最強,這讓她認識到了自己作為一個人到底有多渺小,在這麼宏大的世界級動盪之下,註定是和普通的黔首百姓沒有區別,洪流卷到她身上,她也一樣得死。

  好在西藏這片地方暫時沒有這麼大的波動,她回到那裡還能多享幾年清淨。而且她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干,那就是等待她的兄長回家,到時候她母親可能會甦醒,那是她最後一次見自己母親的機會了。

  這二男二女接著在世間苦尋雮塵珠的蹤影,他們鐵定找不到這個吳窮可以肯定。

  這些日子就是到了一個又一個的地方,時不時遇到土匪或者戰亂什麼的。

  有一次鷓鴣哨馬失前蹄,雖是高手但也失了大誤,竟然掉落懸崖掛在了懸崖峭壁上,其他人誰都找不見他去哪了,還是等他回來了才知道。

  他還是被兩個牧民救的,這二人身世可憐,全家都被土匪殺了。他趁著回來的那會兒功夫 已經提著雙槍去滅了那滿山土匪,這兩位救命恩人,則打算把他們安置到陳瞎子那邊去。

  此番事罷過後,離新年已越來越近。

  鷓鴣哨那些日子也逐漸有些焦急,沒曾想後面那麼久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探到。

  張寧山雖說了至少也要幫著他倒一個斗再走,可男子漢大丈夫哪有言而無信之理?且如今的世道越來越亂,他們行走世間也就更加危險了。

  找雮塵珠是他們的責任,不是她的。於情於理也不能在多麻煩她了。

  於是乎在這個新年,他決定要與她告別了。

  雖然他們認識的時間不到一年,但他們對於對方都是敬佩萬分的,當即都做出了一樣的許諾,那就是只要你需要,一句話的事我必不遠萬里特來相助。

  當然,以後恐怕沒機會了,根據陳瞎子說的,鷓鴣哨沒過多久就在倒斗中丟了一條胳膊再也無法下斗,加上戰爭的陰雲越擴越大,他遠走去了美國,再也沒回到故土。

  春節過後,張寧山一人踏上了歸鄉之路。

  她身上還有著些陳瞎子當初分給她的錢財,大概是足夠用的了。反正這世道很多時候有錢也花不出去,只能在一些特定的地方花出去,能用的機會特別少。更多時候還是拿山中打來的獵物換取些食物。為此她還特意找門路買了把鷓鴣哨同款的駁殼槍帶在身上。一來方便打獵,二來世道太亂方便防身。

  接下來的事情,就發生在她歸鄉途中。因為原本預定好的路線有兩伙軍閥在打仗的原因,她不得不臨時改變路線。

  可就是這一變道,讓她遇上了些不得了的東西。

  她一轉眼,為了規避戰火,竟然來到了內蒙草原上。

  沒辦法,現在不打仗的地方很少了,就這裡還算安生。只有橫穿內蒙甘肅加四川,她才有機會回家。

  此番行至內蒙數日後的一個夜裡,她停在沒什麼人的草原上獨自安眠。

  草原上有狼,就算是睡覺那也得把槍頂上火。以她對周圍的感應,如果有狼靠近 她能迅速的察覺到並且反擊。

  她枕著一塊石頭睡覺之間,她之前騎著的高頭大馬忽然撲通一聲倒地,吳窮也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他注意力全在自己母親的身上。

  儘管說這些天他從感知上已經跟她待在一起好幾個月了,可是一想到以後再也沒機會見到她,他就實在捨不得,一直不願意離開她分毫,以至於他甚至沒看出來這匹馬怎麼就突然倒地了。

  張寧山也迅速驚醒,還以為是有狼群來了,可她提著雙槍四下里張望,卻始終不見敵人蹤影。

  她趕忙查看馬匹的情況,只見她高價買來的駿馬居然一夜之間瘦了好幾圈,吐著白沫十分痛苦,顯然已經到了將死之時。

  這裡萬里無人的,若是沒有馬匹光靠兩條腿,天知道得跑到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下一個能收穫補給的村莊。

  至於襲擊了它的東西,張寧山在地面上發現了兩個小洞。

  「是蛇嗎?不像,這太小了。螞蟻又太大。」張寧山實在是看不出來這究竟是個啥。

  但她很快就借著月光,發現了不遠處一個迎風飄蕩著的紅色繩套,在一片青綠的草地之上格外顯眼,想不被關注到都難。

  「奇怪,剛剛這裡有這個繩套嗎?我為什麼沒有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