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開棺砍樹

  話說回來,在他們還被鬼打牆騷擾得寸步不得前行的時候,張寧山便已經一馬當先的察覺到了事情重點,論能耐顯然在他們之上。

  剛剛她一直沒有動作,群盜還當是她僅有這三板斧,沒能力挪開石棺,卻沒想到過是想看看他們本事。

  北方四大門派,如今其中兩派都在她面前栽了跟頭了,也真是令人唏噓。

  只聽張寧山先行問鷓鴣哨道:「你剛剛那本事叫什麼名字?我想學。」

  鷓鴣哨雙手抱拳作揖道:「若能幫我進入墓室,鷓鴣哨必傾囊相授。」

  他今天說這麼大的話,其實也有自己的算計。

  搬山一門只有他終究是獨木難支。

  可如今族內已無拿得出手的人物,無奈鷓鴣哨只好打破規矩想著從外人中吸收幾個進來,無論如何還是族人安危更加重要。

  他今天答應把會的全部教她,無非就是那些本事沒個三年五載學不來,鷓鴣哨教她的功夫,二人必定同行,鷓鴣哨也算是能多一位得力幫手。

  「一言為定。」張寧山願望達成後,滿意的一笑,而後目光落在石棺上,為眾人講解道:

  「剛剛石棺里哭泣的是一個老狸子,這狸子躲在此處已有時間,想來是偷偷修煉了許多日月 已有一些道行。」

  「所謂是解鈴還須繫鈴人,破鬼亦需鬼血破,只有將它的血澆在老槐樹的樹根處,石棺才可以挪開。」

  「剛剛拉著石棺的,實則是它樹根,不是鬼手。」

  「話本故事裡有倒拔垂楊柳的話本,但那終究是話本小說而已當不得真,老樹底部盤根錯節深入土壤,世上沒有能有這般神力可以破開,蠻力是絕對不行的。」

  她這一番話,使搬山卸嶺二派均是臉上無光,看她表演。

  吳窮在旁邊看著那都捏了一把汗。

  我的好老娘唉,幸虧你遇到的不是那種窮凶極惡之徒,要不然就你這麼張揚,估計前腳幫人幹完活,後腳就被砍死了。

  只見張寧山從陳瞎子手中要來他那小神鋒。

  小神鋒吳窮也拿過,他們母子二人竟跨越近百年,握過同樣的一把短劍。

  張寧山劃破自己手掌,按在石棺上。

  這麼一番舉動嚇得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石棺有毒眾人皆知,你怎敢如此啊。

  殊不知張寧山血脈自是百毒不侵,哪裡會懼怕這點毒性,反倒是裡面的各路陰祟精鬼,無一人不怕她的血,霎時間是樹冠大動,百草折腰,自石棺處了陣陣陰風接連不斷。

  張寧山不以為然,在石棺上用自己的血畫了個喇嘛廟裡學來的符,很快異象頓停,無人不驚嘆她的本事。

  張寧山掀開棺蓋,那隻毛色銀灰的老狸子已如一條斷脊之犬戰敗之將,縮著脖子不敢動彈,她一伸手去抓就拎了出來。

  她環視了下群盜,教訓道:「你們怎麼就不聞,世間百毒,五步之內必有解藥的這個道理?」

  「雖然你們的血沒有這般妙用,但石棺上的苔蘚就能解毒,你們先行上手摸棺材,而後再服用苔蘚不就好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如此淺顯的道理,他們竟還真的誰都沒想到,這些平日裡名震一方的高手,此時竟被襯托得像幾個新人一樣。

  鷓鴣哨更加確信了她的本事,明白此行之後一定要帶上她同行。

  有道是千兩黃金不賣道,如此我傳道於你,傳道之時一起同行也算本分,傳道結束不論雮塵珠找到與否,願留就留願走就走,鷓鴣哨絕不強留。

  張寧山拎著老狸子脖頸上的那塊皮,帶它走至老樹旁,一刀抹在了它脖子上,鮮血噴涌在老樹根上。

  被鮮血所浸後,老樹根頓時如蛇一般扭動了起來,往上浮了許多。

  這時群盜才真真的瞧見了洞穿石棺底部的老樹根。之前蜈蚣掛山梯戳中的,和拉著石棺讓他們移不走的全都是它在作祟啊。

  群盜頓時義憤填膺,紛紛自告奮勇的上來要砍,可鷓鴣哨卻知這裡另有兇險。

  「樹木本是喝水吸光,這棵老槐樹卻能吸血,必是有萬般的不尋常。它的根只怕陰氣重重不可輕動。」

  「我聽過一種傳言,這種樹一旦砍伐,必然有鮮血一般的樹汁奔涌而出,如果濺到了身上,那便是附骨之疽,不吸乾一個人的精血是不會停下的。許多山區都有活死人的傳說 大多由此導致。」

  張寧山點了點頭,「和我父親留下的書里講的一樣。」

  張寧山父親帶走她哥哥的時候,也不知是有意的還是忘了,記載著張家人很多發現的書籍留了下來,這些年被張寧山看得書頁都快要給翻爛了。

  「聽聞你父親神龍見首不見尾,不成想還有這般本事啊。」陳瞎子客氣說道。

  張寧山嘆氣一聲如實道:「我也不了解他是什麼人,有人說他是被家族命運一直裹挾著的人,也有人說他迂腐不懂變通……算了,不想說他。」

  說起小哥他爹,也就是吳窮他姥爺,這傢伙到底是個什麼人,其實還真沒什麼筆墨寫他。

  張家是一個思想極其統一的家族,家族裡的人普遍都是張寧山剛剛所說的這種人。他這樣做究竟是真心人品不好還是家族傳承難以論說。

  一個在家族中長大的孩子,向來很難突破家族本身的限制,他做這些事情的時候,誰又知道他是否在心痛,誰又能知道他有沒有反抗。

  之前吳窮對他怎麼樣倒是無所謂,但現在想來這也是正經親戚了,只希望他能當個人吧,能得到白瑪的愛的人,想來也不會太差吧。

  「我知道該怎麼破解。」陳瞎子見她情緒有些低落,再讓她出力未免不好。

  他們可是東道主,哪有老讓客人幹活的呢,陳瞎子立即令人取出浸滿了硃砂的紅繩,跟捆粽子似的里三層外三層的捆上,然後又在樹冠上懸掛了諸多的香囊,香囊里縫著許多藥效猛烈的性陽草藥,既可以驅蟲,也能用來辟邪。

  這些做完過後,陳瞎子下令砍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