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不可踏入之地

  只見無論是鷓鴣哨還是陳瞎子,全都無法靠近那片核心地帶,無論是靠何種方式想要往裡走換來的始終是突然回到原點。

  「莫不是鬼打牆?」陳瞎子身邊的花瑪拐出主意道:「陳總把頭,咱們是不是上上香做做法事?」

  陳瞎子點了點頭,揮揮手表示讓他們去做。

  其餘盜眾立刻搬出香案與貢品,口中念念有詞,說什麼你們打牆不過是為主子看家護院,殊不知你們主子睡了千年也不見讓你們翻身。

  正所謂皇帝輪流做今年到我家,如今千年已過,你們可拿著貢品與金銀各自投胎了,何必愚忠於一個不心疼手下的主子呢。

  這段話念完,緊接著又是上了新貢品,插上了新的香。

  有道是先禮後兵,剛剛好話說完了,威脅的話也該講講了,省得那些孤魂野鬼一位他們沒脾氣好欺負。

  這次的詞陡然一變,開始有些咄咄逼人,說是我等無意刁難,何必死死攔路,僅僅主僕一場還非得賣命千年?

  你若如此愚笨不化,休怪我等蠻力無禮,只怪你有轉世之路不走,偏挑我們這魂飛魄散之道而來!

  這番話念罷,待香盡,陳瞎子帶人向前。

  仍舊是一番亂繞之後回了原地,看來這還是個敬酒罰酒都不吃的野鬼。

  鷓鴣哨跟他們隔了有些距離,雖然他們目的地一樣,但挑選的路並不同,陳瞎子人多,走小道不方便,所以就走了繞遠的大道,鷓鴣哨這裡人少,走小道便可。

  雖然他早走一步,但是也還沒破除鬼打牆。

  搬山玩的是生克制化這一招,自是不像陳瞎子那樣擺壇做法,搬山一門到底也是假扮道士千年有餘,道門秘法也知會了個七七八八,鷓鴣哨緩搖銅鈴,口中振振有詞,所念為正氣歌。

  此歌為宋朝詞人文天祥所作,詞中自有浩蕩之氣,正義凜然,諸多邪鬼不得聞。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滄溟,窮時節乃見,一一垂丹青……」

  若是尋常惡鬼,聞正氣歌與銅鈴聲,早已掩耳而逃,哪還敢在前擋路。便是窮凶極惡之鬼,恐也已嚇破肝膽不敢亂來,鷓鴣哨又令老洋人焚了一道符籙,想來此刻前路已然可過。

  然而三人仍無從踏足核心地帶,反而是跑到了陳瞎子的身旁。

  二人一通氣,便知此番來的不是一般二般之鬼,才剛出師便如此不利,實在晦氣。

  陳瞎子望墓興嘆道:「看來這底下的確是有大斗啊,一般的人家誰能拴住這麼一條好賴不顧的惡鬼攔路呢。」

  鷓鴣哨更是心急,底下墓越大,越說明雮塵珠可能在此,偏生他又不得而入,這和讓將要凍死之人不能進屋烤火有什麼區別?

  「不對啊,張姑娘呢?」陳瞎子反覆瞧了番,不見其人,頓時心急如焚。

  此處是萬般的不太平,她隻身一人萬一遇了危險可如何是好。

  鷓鴣哨見陳瞎子這麼關心一個姑娘,便知是他心有所屬了。

  他本以為陳瞎子這種人心中只有爭奪天下,倒是不成想還能有動了真心的時候,不由得對陳瞎子有所改觀。

  他的手下立刻散進山中找人,他們都是綠林老手,身上誰沒背過幾條人命,就他們渾身那股子煞氣,就不是一般鬼怪敢動的。就算他們無力打鬼,嚇得鬼怪不敢偷襲還是行的,不需擔心。

  陳瞎子現在倒是忘了張寧山靠一身血脈嚇得滿斗蠍子不敢近身了,只盼著她安全點。

  而鷓鴣哨則想出來了新的主意。

  「陳兄,我有一計,還需要你來幫助。」

  「請講。」

  陳瞎子急歸急,但理智總也還在,沒到亂了分寸的地步,他轉眼就若無其事的與鷓鴣哨商量起了對策。

  「你看這邊山脈,橫亘連綿如惡蛟盤身,這不可踏入之地想來是惡蛟氣息所在,惡蛟困山不得出,一口惡氣吐在此處,便生萬般極惡,所謂是打蛇打七寸,降龍屠龍頸。」

  「西邊山峰是龍頸所在,如果能用炸藥炸開一個口子,形勢便再也不在,到時候再派人登壇做法,必然有效。」

  陳瞎子聽後頓覺是條妙計,緊接著又覺自己臉上無光。

  眼瞅著自己這邊落了後,陳瞎子只好玩起了包打聽那一套,嘆氣一聲賣弄起自己的見識來:

  「貴兄所言極是,可惜咱們這邊瞧不見那摸金校尉啊,以他們的分金定穴做風水局的本事,扭轉乾坤不過彈指一揮間。」

  「若能找來他們相助,何需大費周章下炸藥,到時候就像是引鋼叉刺鯨一樣,鋼叉雖小,一擊可捕鯨魚,可遠比咱們這手段高明得多啊。」

  鷓鴣哨若有所思沒接話茬,他們兩邊的人原地休整了一會兒之後就朝西邊而去,中途始終不見張寧山歸隊使陳瞎子心中暗急。

  他們還不知道他們倆要去的山脈正好是張寧山盯上的地方,他們一通分析才分析出來了的東西,張寧山早已探明。

  此時他們正被山中毒蟲所害,叫苦不迭。許多屍山血海里滾出來的高手不明不白的就死在了這裡面。誰讓他們又沒有張家人的血脈呢,除了忍還能怎麼辦。

  鷓鴣哨道:「來到這裡之後,毒蟲猛然變多,正說明這裡關鍵,是氣之所在之地。」

  所謂風水,說破大天就是圍繞著個氣來展開的,這裡是山脈中「氣」的所在地,便說明他們來對了。

  待他們步步深入,眼瞅著要到山頂準備安放炸藥炸斷龍頸之時,就遠遠瞧見一位裝扮熟悉的少女早已到來多時了,她正在苦思些什麼。

  張寧山雖飽讀詩書但無奈經驗太少,遇到事情實在是用意卡殼,吳窮在旁邊都快要急死了,就是不知道怎麼給她傳信。

  好在經驗豐富的人過來了,他們三人共同商議,這點難題想來很快就能解決,不需大費腦筋。

  張寧山感受到背後的聲音後回頭一看,才見身後眾人。

  她微微一笑,「你們來晚了,我已經想到解決的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