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一座喇嘛廟遙相輝映的雪山邊上,有一座無名古湖,結了一層很薄的冰。
這個季節湖面結的冰似乎不應該這麼薄,仿佛連蒼蠅都承受不住一樣。
雪山上原本趴窩的許多人現在全都沒影了,他們現在在湖底的一個地道中。
「黑爺,我挖了一輩子的洞,還真沒見過能挖成這樣的,這是怎麼挖的?」
有個自認為見多識廣的夥計眼睛都看直了,恨不得把眼珠子扣出來糊在洞壁上。
這個洞看樣子完全符合盜洞的樣式,但是它實在是太大了,即便是以現在的技術,想要挖這樣的盜洞,恐怕也需要在裡面多打上幾根承重柱才行,但這裡居然什麼都沒有。
黑瞎子淡定一笑道:「這是用了一些特殊的力量,不要小瞧了那些看起來迷信的儀式,它遠比你想像的要更加有用。」
說著,黑瞎子點燃了一根犀牛角蠟燭,伴隨著異味與火光,凡被照亮的地方,無一不顯露出一個個半透明飄在空中的人,仿佛是全息投影一樣。
他們均是雙手舉過頭頂,拼命的支撐著這條通道可以順利前行。
呼的一聲,黑瞎子吹滅蠟燭,眾人均是怔住了。
雖說怕鬼就別倒斗,但真趕到了臉前,誰又能不怕呢?
有人忐忑的問黑瞎子:「黑爺,他們不會出來攻擊咱們吧?」
「不會。」黑瞎子一邊探路,一邊萬般自若的答道:「不要以為鬼一定會傷人,按古書中的說法,人死之後或為仙,或為鬼,無關好與壞,正常的鬼是不會傷人的,只是人死之後的一個流程罷了。」
「況且它們都被拘役著,根本沒空管咱們,咱們放心大膽的走就是,一定程度上講,咱們是在跟拘役它們的人作對,它們不應該針對咱們。」
正常人聽到黑瞎子這麼說或許會鬆一口氣,但他們並沒有,或許是和職業有關吧,畢竟他們成天都跟這些鬼神打交道。
這條夠通火車的地道甚至可以讓他們每一個人都能聽到自己說話的回音,黑瞎子在心中暗暗分析著什麼。
或許雪飄子獻祭掉那麼多的人,就是為了給這些撐著地道的魂魄頂班的,要不然沒理由這麼做。
魂魄困在這裡的話,長久以來必然會魂飛魄散,這樣的獻祭儀式恐怕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出現一次,他們能撞上不算湊巧,興許每月都有個好幾回的呢?
他們在下來之前,清楚的看到所有雪飄子全部撤走了,但黑瞎子總覺得這是要請君入甕,就等著他們進去關門打狗了。
為此,他們特意不遠萬里的從另一個地方打盜洞,一邊裝作全身心的關注著湖裡,一邊偷偷叫小花派來幾個人幫他們挖洞,最終成功打通了。
可進來之後,能看到的就只有這麼大的一條墓道,並沒有什麼機關。
黑瞎子跟他們介紹道:「會把地道修的這麼大的,就只有一種地方,那就是祭祀場所,人們去祭祀時絕對不會是空著手來,他們會拎著許多大東西,所以把道修大是必要的。」
「既然是祭祀場所,那就一定是會多次前來的,有機關一般也不會直接要人命,畢竟見人血在祭祀上十分不吉利。」
聽黑瞎子這麼一說,眾人才放心了些,隨即不再多問。
黑瞎子有些遺憾。
你們居然真信了啊!
為什麼就沒有人來問問我是不是真的呢。
這樣我就會說逗你們的。
唉,黑瞎子感嘆還是吳窮好玩,這幫人實在是太沒意思了。
地道到了終點後,是一扇有些矮的門。
矮歸矮,但那是對門而言,他們只需要彎個腰也就能過去了,而大門緊閉著,眾人開始琢磨開門法。
「你們都是高手,也讓我看看你們的實力。」黑瞎子欠揍的一笑,對他們發難道。
他們都知道這是黑瞎子對他們的考驗,表現如何決定著一會兒黑瞎子對他們的印象。
畢竟他們在盤口裡雖然頂著個高手名號,但這些日子的表現跟個新人沒區別。
「這地面都是凍土,如果安排機關的話根本觸發不了,因為地面太結實了,很顯然底下沒有。」
「牆我都敲過一遍了,傳來的聲音全一致,底下沒東西。」
「門很薄,機關不在門上。」
「要不然用炸藥吧,反正這裡是靠鬼魂撐著,咱們炸也炸不塌。」
鑑於找不到破門的方案,他們一致覺得爆破是個好主意。
但黑瞎子只是輕蔑一下,仿佛在說:該看我表演了。
隨後他眾目睽睽之下,直接把門推開了。
那門壓根沒鎖。
眾人:……
黑瞎子兩手一攤,仿佛在說:看,這個就叫專業。
隨後他特別嘚瑟的穿過門,哐當一聲,掉溝里了。
沒錯,門後就是個陷坑,很低級,但奈何黑瞎子剛才在裝逼。
「果然啊,裝逼遭雷劈……」
黑瞎子捂著自己的老腰,有點沒臉見人。
「唉,我臉皮還是太薄了,這要是小二爺,絕對不覺得有什麼,畢竟他不要臉啊!」
跟他比起來 黑瞎子感覺自己臉皮實在是太薄了。
好在上面的人沒因此就覺得黑瞎子只會裝逼,客客氣氣的放下繩子把黑瞎子拉上來。
上岸後,眾人紛紛照向四周,可仍舊是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出來,就仿佛周圍被一片巨大的幕布遮擋住了一樣。
這樣的情況無疑是讓人心慌的。
好在黑瞎子在暗夜中的視力就如同白天一樣,他見到了擺放奇怪的燭台。
這些個燭台不是一個,而是一群,擺放的形狀應該是個佛教中的萬字符。
需要全部點燃?
黑瞎子哪打火機試著一點,但他點起來多少就滅多少。
「何方妖孽?」
黑瞎子背上的仙物開始發威,他看到了一個衣著古裝的女人端坐在他面前,脖子向前微伸,時刻準備吹蠟燭。
對方應該是覺得黑瞎子看不到她,所以表情特別嘚瑟。
「啪!」
黑瞎子給予了她一個沉重且辣手摧花的大耳刮子。
「黑爺我從來不打女人,但你是女鬼,黑爺我怎麼會心疼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