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與失蹤者的會面

  等吳窮感覺自己停下來了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多分鐘後了。

  他從一開始的感覺自己坐上了高鐵,逐漸轉變為了坐上了過山車。

  可憐吳窮就這麼在這個大怪獸的喉嚨里來回打滾,渾身沾滿了它的唾液。

  唾液其實也是可以分解食物的,虧得吳窮血脈強大,不然便是還沒進胃裡,也早已被分解上一番了。

  大約半小時之後,這種狂奔的感覺沒了。

  吳窮總覺得這個過程是它在害怕什麼,躲避什麼。

  可它都這麼老大了,還有什麼是要怕的?

  吳窮整合有關村子的所有傳說,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可以讓它害怕。

  「難道……是雷?」

  吳窮忽地想起來了一件事,那就是美國壁畫裡,有一段是他一直以來都沒怎麼關注的。

  那就是隱士遇天人降怒,幾道雷劈了下來。

  恐怕只有這個東西,才有資格對這個級別的怪獸造成傷害。

  而之前吳窮來的時候就注意到天陰沉沉的,像是要下一場大雨的樣子。

  它在害怕著隨雨而來的雷嗎?

  那它最終要跑去哪裡?會不會就是吳窮想要去的地方。

  吳窮不記得自己已經得知的線索里有這麼一段,或許是被自己忽略了,又或許是這個線索藏的太深,他一直以來都沒有找到。

  他來不及多想,就覺得自己完了。

  因為大怪獸喝了一口水,巨量的水流直接把他衝下去了。

  想來也是它感受到了有個什麼東西卡著它的嗓子眼吧。

  得,這次真的要成大糞了!

  吳窮落下去的時候在心裡想,他剛穿越過來的時候,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要以這樣的方式死去。

  人死之前自己的一生會如跑馬燈一樣重現,這句話是真的不假。

  吳窮眼前儘是自己年幼時的一些畫面,很久遠,很多他甚至都忘了。

  譬如他小的時候,十分有前瞻性的給秀秀編了個髒辮,因為編滿頭的太費勁了,所以就編了一縷。

  當時的秀秀並不喜歡這個,也對,秀秀是85年的人,以她這個時代的審美想讓她接受三十多年後的流行款有點難。

  其中還有有關小哥的。

  當時小哥和吳邪第一次見面是在吳邪滿月酒上,當時吳窮一眼就認出來了他。

  畢竟誰特麼閒的沒事幹居然扛著把刀喝喜酒啊。

  不過那時候吳窮的注意力不在小哥身上。

  他當時清楚的明白自己是次要角色,不是穿越過來當主角的,讓吳邪自己正常走劇情就得了,他躺著也能贏。

  當時的吳窮注意力主要在那幾個九門的老人身上,只要別惹他們,安安心心活到成年,到吳二白掌權的時候,他就可以誰也不用怕了。

  那時候他就見過陳皮,但沒見到霍仙姑,原因懂的都懂。

  吳窮當時年紀輕輕就給陳皮敬酒,但這老頭倚老賣老居然不理他,他當時脾氣也上來了,找來小花論輩分。

  小花是陳皮的師兄弟,是平輩。

  小花跟吳家論親戚的話吳窮跟他也是平輩。

  四捨五入一下,吳窮跟陳皮也就是平輩了。

  於是吳窮大庭廣眾之下管陳皮叫了一聲哥,氣得陳皮差點要打人,被當時還健在的狗五爺好生攔住了。

  吳窮的思緒又拉回到了陳文錦被吳三省帶回吳家的時候。

  他突然想起來,他好像遠遠聽見,陳文錦管一個人叫二嫂來著。

  那時候吳窮並沒有太在意,注意力都在如何騙小花去炸廁所這件事上。

  二嫂,那自然只能是吳二白的老婆,也就是吳窮他媽。

  到底是誰生了吳窮,時至今日就連吳家自己人都不知道,恐怕只有已經入土了的狗五爺知道了。

  那個人吳窮就輕輕瞥了一眼,因為沒聽清她們在聊什麼,加上九門的規矩,大人說話小孩絕不可以去問的緣故,吳窮就沒太在意。

  如此看來,這可能是他與他老媽唯一一次見面。

  問題是她到底是誰,為什麼不跟他見面,吳二白為什麼始終都不說呢?

  吳窮來不及多想了,他眼前的最後一個畫面是阿寧。

  與阿寧的初相識其實比他想像的要早。

  那時候吳邪去了西沙,學著他三叔在下水前來了個大合影。回來之後把那張照片也帶來了。

  那張照片裡面就有阿寧,那時候的阿寧已經穿上了潛水服,看表情有點不耐煩,似乎覺得拍照這件事完全沒有意義,何必在這件事情上浪費時間呢。

  他曾經忽略掉的這些小細節,或重要或無關緊要,他都想起來了。

  然後……他沒死!

  他落的點看樣子是胃,但居然沒有胃酸。

  這其實不奇怪,自然界裡有很多動物都有好幾個胃,平時用來儲存食物,裡面並沒有胃酸。

  既然這樣,那剛才可真算是虛驚一場了,跑馬燈也算是白跑了一遍,讓吳窮白白回憶起了特別多的事,賺了。

  落進沒有胃酸的胃部之後,吳窮的當務之急肯定就是思考該如何逃出去了。

  畢竟如果久待在這裡的話,最終結果還是一樣的。他把炸藥掏出來,尋思著要不要直接炸了拉倒?

  可他回憶了下那大怪獸的體型,趕忙搖了搖頭。

  這不就和往大象肚子裡扔了幾根擦炮一樣嗎?有什麼用。

  體型上的巨大差別讓吳窮有點不知所措。

  正當他苦思脫身之法的時候,忽然之間有聲音從他背後傳來。

  「你也進來了啊。看樣子也出不去了。」

  那聲音陰森森的,有種無力感,聽嗓音似乎是小嬰兒的。

  「誰?」

  吳窮趕忙回頭,但左看看右看看,始終看不見人。

  難道是鬼?

  吳窮可以確信自己絕對沒有聽錯,可那沒有來源的聲音到底是從哪裡傳來的。

  這麼一個一覽無餘的地界,如果有人,那肯定一眼就看見了啊。

  「我就躺在地上,你沒看見嗎?」

  那道聲音又傳來,這次吳窮聽得無比真切。

  他目光轉移到腳面上,看到了幾塊漆黑的碎肉。

  難道是那堆碎肉在講話?

  他走近些一看,才恍然大悟。

  是那個碎了後失蹤的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