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窮現在壓根不知道阿寧給他發簡訊了,他是在下了飛機打開手機之後,才看到了一條未接來電和一條簡訊的。
跨國漫遊的電話費太貴了,吳窮最終沒回撥,而是看起了簡訊。
那簡訊當真是一點都不短,長得要死。
雖然長,可裡面沒有半句廢話,全都是當初阿寧公司里的機密。
阿寧一連發了好幾條,跟一篇超長作文似的,絕大部分吳邪那邊都已經收到了,沒什麼好說的。
不過有一部分他想要的秘密阿寧也寫在了簡訊里,是吳窮最需要的那些信息,吳窮一字一句的查看。
那正是瓮村的秘密。
裘德考得到的資料和吳窮得到的正好錯開,沒有什麼重合的部分。
那是裘德考的一個合伙人,在清末時來大陸探險。
他們那行為說是探險,但實際上分明就是來當賊啊。
那個賊對國內歷史研究的很深,知道漢朝流行厚葬,千打聽萬打聽,可算是問著了一個漢墓。
那賊到了瓮村一瞧,村裡有許多村民,但都十分奇怪,他們一個個的都十分強壯且思想統一,全然不似清末時那餓殍遍地走時的飢瘦樣。
那時候把墓里的古董拿走去和洋人做交易換糧食的行為不是沒有,當年吳家那一大片山區很多年前就幹過這種事,那賊見這個場面,立刻就覺得自己算是來對了,趕忙拿錢拿糧食出來,朝他們收購古玩,還想要套出那大墓的位置。
可那賊很快便發覺到這些人和他想像中的不一樣,他們對錢財不感興趣,一大馬車的精米拉到面前都無動於衷,十分的像行屍走肉。
他頭回見到這種場面,於是就留在村子裡多觀察了會兒,結果一觀察,還真叫他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這裡面的人隔三差五的,就會走到一個山洞之內去膜拜,山洞裡有一個大到出奇的神像,一陣膜拜過後,他們的家中就會出現食物。
吳窮看到這,第一時間想到了青銅樹,青銅神樹也有這個功能,難道說神像和青銅樹是同一家人製造出來的?
吳窮接著往下看。
他等那些村民走了之後,自己也試著拜了幾下,可結果什麼都沒有得到。
然後他想到,是不是有什麼流程自己沒搞明白呢?於是乎他偷偷躲在裡面,持續觀察那些如同行屍走肉之人的膜拜,結果同樣的流程,他們可以,那賊不行,給他氣得恨不得把神像炸了拖走研究研究。
就在他準備實施的時候,一道石門突然開了,把他嚇了個半死,他倒在原地大半天才緩過神來,確定自己安全,然後大著膽子走進去。
當時他身上帶著兩把槍,一長一短,心想什麼東西可以奈何得了我?就算前面有一頭熊,那也照樣能殺死它。
然而他走到了盡頭之後,卻看到了十分駭人的一幕。
這一幕使他日後開始瘋癲,時清醒時發瘋的,他後來在他清醒的時候寫下了一本筆記,又在他發瘋時寫了另一本,其中那本清醒筆記被裘德考買下,發瘋筆記不知所蹤。
筆記的後半部分內容阿寧也不知道,她只被告知了這些信息,剩下的都是黑瞎子半道告訴她的,而黑瞎子又是從吳二白那裡知道的。
現在的阿寧很明顯沒必要騙吳窮了,這些話吳窮可以信,問題就在於筆記本的所在位置。
後半本應該記錄了那個賊為什麼發瘋,以及瓮村山體滑坡之前的原住民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突然之間人去樓空。
那筆記很有價值,吳窮決定去裘德考公司冒個險。
他當時第一回穿上阿寧的皮套時獲得了她的部分記憶 也包括關於公司的。
於是乎他不需要什麼尋找詢問,找一家酒店住下,換上皮套之後就可以出發了。
四天,必須要在四天之內脫下皮套,不然很可能就脫不下來了。
當他假扮阿寧前往了公司總部後,所有認識她的人都嚇了一大跳,那些人都以為阿寧死了。
這些人里國人的占比還是不少的,因為裘德考主要在研究大陸的事,本土的人更有優勢。
吳窮現在不止有阿寧的記憶和外貌,還有了七八分阿寧的性格,於是關於他們的各種質問,吳窮都沒有回覆半點,甚至阿寧的領導給吳窮的紅包吳窮都以無功不受祿的理由拒絕了。
吳窮髮誓他真的很想要,而且他拒絕的時候心在滴血。可是他真的管不住自己,自己就這麼給拒絕了。
吳窮先按規矩找各路領導匯報工作並且報到,說明自己還活著,搞完這些流程之後,他拉來個相熟的女生,問她最近這些日子公司的變動。
那女生跟他說,許多高層都已經跳槽了,他們也在辦理辭職手續,有些人仍有事情,要把公司里的各個文件與信息理一理處理掉。
聽她的語氣,這應該不是什麼好工作,恐怕不會有人願意干,但這正是吳窮想要的,他立馬前去找整理信息的人,要求一起去干。
阿寧本身就是工作狂,況且這份工作與她也息息相關,以阿寧的職位,正是處理廢舊信息最合適的人,她還十分認真,不像其他員工似的居然直接一股腦把文件發給吳邪,而不是按規定處理,吳窮的這個要求沒有引起警覺,很快就被同意了。
當然,他們不知道的是,之前那些信息有的不能泄露有的無所謂,大部分被發給了吳邪,現在那一小部分也不保了。
吳窮在這個工作的第一天,就把人給干傻了,怪不得阿寧這麼利己,精神這麼緊繃,這麼的不相信別人,在這種高壓的工作環境之下,人人都會變成這樣的。
他才幹一天,就處理了成堆的文件,員工彼此之間就算摔倒了,甚至暈倒在工作崗位上,也都沒有人去扶,冷漠的不像個人,他們也沒有什麼休息時間,時時刻刻生活在高壓之下。
吳窮不禁在想,如果阿寧是被環境逼成這樣的,那麼換了一種環境,她會不會如同換了一個人一樣呢?